程亦辉怕他睡得不老实掉下床,一直躺在他身旁,看小晏睁开眼就喊头疼,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李晏舒服地枕着程亦辉的胳膊直撒娇:“我酒量也太差了,这可不行,以后我要多喝点酒锻炼锻炼。”
程亦辉就呵呵地笑起来。小晏从前就是三杯倒的量,再练也强不到哪儿去,就不打击他的兴致了。
晚上他们干脆就留了下来,在山里宿营。李晏和程亦辉这次出行带了三百多个侍卫,还有一百多个随从,根本不怕有不长眼的来闹事。
天黑之后,李晏要看星星,程亦辉只许他待在帐篷开口那里看。睡觉前,李晏又说明天早起看日出,让程亦辉醒了之后叫他。第二天程亦辉醒了却不喊他,李晏起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他气鼓鼓的,裹在被子里不理程亦辉了。程亦辉端了香气扑鼻的羊肉汤进来,才把他哄出来。
李晏捧着热汤喝了一口,忽然泪眼汪汪地指责程亦辉:“我发现我的智力越来越退化了,哪一天我要是变成了弱智儿童,就都怪你,总惯着我。”
李晏这会儿喝的是清汤,程亦辉正掰了饼放在另一碗羊肉汤里,闻言笑得开怀:“没事,我家小晏有花容月貌,变笨了我也不嫌弃,就是光摆在家里也好看。”又成功赢得李晏的白眼数枚。
36第三十六章伤风,小可怜,喂食
他俩在山里玩了一天一夜,尤其李晏,跟撒开了欢似的,带着大毛二毛满树林的乱跑。又嫌憋闷,不愿戴帽子和围脖,终于不负众望的伤风感冒了。
程亦辉看小晏说话声音都变了,顿时急得不行,赶紧让人拆帐篷、收拾东西,他把小晏用斗篷裹紧,骑上马先带去了自己的庄子。
他心里有些自责,觉得自己没照顾好小晏,一到庄子上,就赶紧让下人熬了红糖姜水,又派了几队人分别去附近和镇上请大夫,兵荒马乱的,弄得李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附近的村子里就有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夫,几名侍卫过去把人家请了来,李晏患的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大夫很快就开了方子。
在古代待久了,程亦辉也略微懂一些中医医理,他盯着药方仔细看了一遍。大夫平日都是给庄户人看病,开惯了价钱便宜但见效快的方子,有些药用的就不大合适,程亦辉让大夫把其中几味药材换成更名贵、药性更温和的药材,这才让人拿着方子去抓药煎药。王府和各处田庄的库房都常年备着各类药材,倒是不用再浪费时间出去买了。
没多会儿,况小六用托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李晏一看,就满脸堆笑地对亦辉哥说:“没事,我都说了,这么点小病,不用吃药也能好。”恨不得在脑门上刻着“我不用吃药”几个大字。他这会儿正裹着棉被窝在床上,说话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着说着就吸了吸鼻子,小鼻头红红的,看着颇为可怜。
可惜程亦辉完全没被他的小可怜卖萌样所打动,拿着手帕帮他擦干净鼻涕,态度难得十分严厉:“别怕苦,不喝药好的慢,病没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出门的。”
李晏顿时拉长了脸,跟程亦辉瞪着眼对视了好一会儿,终于败在程亦辉强大的高气压下,还是乖乖地捧起青瓷碗,捏着鼻子把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
一喝完他就伸着舌头直喊苦,程亦辉忙捡了个蜜枣塞到他嘴里,李晏嚼着蜜枣,可怜兮兮地说:“早知道就听你的,戴着帽子了,也不用受现在的苦。”所以说,他完全是自找的。
看小晏这么可怜,程亦辉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刺激他,就坐在床边替他剥葡萄,很快就剥了一小盘,再一个个喂给他吃,李晏只管躺在那儿昂着头等投喂就好。
李晏养病期间不能吹风,程亦辉果然不许他去外面走动,他在屋里待烦了,就动了很多“歪脑筋”,想着法地折腾他家亦辉哥。比如让程亦辉只在腰间围一条绢纱、毛皮毯子之类的东西,扮成“爱妃”,或是那种“特殊行业的从业人员”,给他端茶喂点心,最好可以用嘴喂。
程亦辉虽然感觉怪怪的,可小晏提出的要求他很少拒绝,再说他俩在一块的时候从来都把伺候的人赶得远远的,就随小晏的意思裸着身体,披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逗他玩。
有程亦辉的精心照顾,李晏没有因生病而引起什么不舒服的感觉,除了鼻塞稍微让人有些不适,日子反而过的更惬意了。他经常翘着腿躺在那儿扮大老爷,还懒懒散散地对程亦辉说:“果然家有爱妃,如有一宝,爱妃对本王这样无微不至,本王今后一定会专宠爱妃,把其他人都打入冷宫。”
程亦辉瞧小晏那嚣张得意的小模样,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在庄子上养了两三天,李晏就重新变得活蹦乱跳的,面色红润有光泽,比喝了X中钙还健康,程亦辉这才放心让他出门。他们俩在自家的庄子上闲逛,就没有让随从清人,所以时不时能碰到下地干活的庄户人家。
程亦辉不是严苛的人,更不许下面的庄头欺压庄户,地租收的公道,灾年还会免租,所以名声还不错。尤其一些人还是往年受了灾后被招来的,更是满心的感激,很多庄户都激动地来给“东家”打招呼。
也有的家里人口多,带着孩子来想求个差使,李晏瞧着不错的,就让况小六将名字记下,回头教了规矩可以在两边府上安排个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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