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这么步步为营么?
青钰垫着脚尖去够本册子,原地蹦了无数下,好不容易够到了扯,又带着其他书哗啦啦落下,铺天盖地砸了她脑袋顶下。
她吃痛地捂着额头,察觉到章郢在边,遂放下手,恢复冷淡的神情,“树敌与否,本宫还要问你,方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本宫答应与世子合作,但你是你,世子是世子,姚广那条人命,大人打算怎么圆回去?”
既然说到这个份儿上,索性直入主题,将难题抛给了章郢。
章郢道:“姚广如今孤苦伶仃,捏造死因易如反掌,只要臣和世子不说出去,此事便不会败露。”
青钰却道:“这不行。”她抬起头仰视个子颀长的他,只露出双尖锐的眼睛,“还是有把柄,本宫不许任何人手握本宫的把柄。”
章郢说:“这样,那就谈不下去了。”
本来,他也不是定要腆着脸讨这位金枝玉叶的开心,他堂堂藩镇,要真论势力,是她的圣宠有用,还是他在当地的势力有用,还说不定呢。
他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带回阿绪,之所以选择乔装打扮,不是他闲得无聊,而是想摸清她的路数。
若非她有那根钗子,章郢便会假意妥协,在她拔刀之时就不再虚以委蛇;若非她被他劫持之时的眼神如此澄澈,让他再次想起了故人,他也不会乖乖来到这里,随她试探。
现在没什么可谈的,那就干脆不谈了。
他和她都是如此性子,哪方都犯不着讨好,到底高下如何,不如朝政上见。
章郢说完,便要转身,青钰却忽然笑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小主子,不想要回去么?”
她居然拿阿绪威胁他?
章郢双眸微眯,转过身来,黑眸霎时沉凝下来。
她继续笑:“上回在城外小树林,他和另外个小子起,瞧见我便喊‘有鬼’,我本想抓住他好好教训番,谁知转眼他便不见了,想来是世子将他带走了罢?”她不无挑衅道:“你说说,现在他落我手里了,我要怎么处置他呢?”
手握筹码,很是嚣张。
她那尖锐的眼尾,微微上挑,像是狐狸,又像是猫儿,狡黠勾人,又透着目空切的傲气,需要再长根狐狸尾巴左右摇摆,以示她的得意。
打蛇打七寸。
章郢冷声道:“东西是死的,所以呢?直接说罢,公主想让臣做什么?”
她微微站直了,把手卷宗朝身后轻轻扔,优哉游哉道:“其实也简单……”
“把你腰牌借本宫用,明日午初,还令牌之时,本宫连人起还你。”
章郢看着青钰,冷淡不言。
他在权衡利弊,目光在她鬓边发钗上微微掠过,半晌之后,他颔首道:“可以。”
……
青钰拿了令牌,很快便和章郢前后地从库房里出来。
远远见着长宁公主远去了,守备在边的衙役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儿,又凑到后脚出来的“喆”身边去,低声笑道:“大人,小的听说公主是瞧上你了?这库房除了上头的人和贺大人,您可是第位进去的,滋味儿怎么样?”
这其“滋味儿”,自然不是进库房的滋味儿,而是与美人独处,当是何种销魂滋味儿。看这人卦好奇的眼神,相比是以为公主芳心暗许,幻想出了桩见钟情的风流韵事。
章郢垂袖而立,慢慢朝外面走去,边冷淡道:“谁跟你说的?”
那衙役的笑容僵了僵,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的喆不像平日那般好说话,他估摸着大概是出了错觉,又神神秘秘道:“嗨,还装什么装,那事儿传得快,转眼间谁不知道?张大人出来时脚下都是飘的,可不是被吓得。想不到,这些公主个个都这么风流,都好在官场上找……”
本朝公主确实作风不算好,养面首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子虚乌有的事情,这样传出来,还是让人听得万分恼火。那衙役见章郢言不发,还以为戳到他痛处,又路尾随到门口去,门外平西王府的侍卫章怀早已在候着,章郢便淡淡吩咐道:“去给贺敏传个口信去,谁再敢传谣,以冲撞公主仪驾罪论处。”
章怀面露诧异之色,那衙役这才发觉不对——直呼刺史名讳,此人又怎会是喆?他才回过神来,便被章怀毫不留情地脚踹翻了去,惨叫着被拖走了。
章郢在原地拢了拢袖子,隔了会儿,章怀料理完那人,在他身后俯首:“世子。”
章郢注视着府衙外棵凛凛的乔木,忽然问道:“方才看见公主了么?”
章怀点头,不解其意,垂首沉思片刻,才试探道:“公主可是有何蹊跷之处?”
章郢不置可否。
章怀跟在世子身边多年,知道世子为人冷淡,句话不爱多做提点,而今不言,想必正是有什么蹊跷之处,章怀沉思许久,才试探道:“长宁公主发间的玉钗,有些眼熟……”
章怀记得青钰,曾经那小姑娘傻得可爱,甚为爱笑,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可那公主……个眼神都尖锐得跟刀子似的,饶是章怀,也不敢与她随意对视。
为什么公主戴的发钗这么眼熟?难不成,这二者有什么关联?还是这其实是个人?
“不能放过任何调查的机会,去查清楚她到底是谁,有没有第二种身份。”章郢微微笑,抚摸着拇指的扳指,吩咐道:“去查,三年前长宁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南乡县,贺之清和她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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