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天一黑就丧失自理能力的小瞎子,对自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但凡来跟他说一声撒个娇服个软,他真能让人欺负她让她过来扫酒窖吗?
律言佑打眼望过去,显然对林书幼的工作成功不太满意,“林书幼,这儿、这儿、这儿还都是灰。”
律言佑嫌弃的点东点西的,一抬头,却只是看到了橡木桶酒窖中间东倒西歪的扫帚和簸箕。
人呢?
“林书幼?”
还是无人应当。
律言佑皱了皱眉头,不对啊,他刚刚的确听到有声音来着。
他屏气凝神听了会,发现声音是从酒窖后面那个小候客厅发出来的。
他让人在那儿做了个品酒台,安了一面自己的藏酒墙,好方便他带人来参观的时候就顺便可以坐下来品品酒。
律言佑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林书幼就在那儿,跪在地上,红着个脸,桌上还东倒西歪地散落着好几个酒瓶子。
律言佑扫过那几个酒瓶子。
亏他还觉得她真会在这儿打扫卫生呢,倒挺会享受人生,挑最贵的喝了。
林书幼跪坐在地上,双手趴在凳子上,似是睡着了。
律言佑摇了摇头,正要往前走,原本靠在凳子上的人突然起身,背对着他挥着手,“律言佑你别过来!”
律言佑被吓的不轻,这是怎么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混着酒意含糊不清的,但大约能分辨出意思。
“这是我和于妮妮两个人的战斗!”
律言佑这才分辨出来她这是自己一个人在这耍酒疯呢。
哪有她这样小心眼的人,被罚着打扫酒窖气不过,不仅把他最贵的酒都喝光了,醉酒了还不忘跟别人斗气。
她说着说着从地上起来,像是拖不动此刻她那个跟棕色的拖把没什么区别的头,东倒西歪面前靠着墙撑住之后,颐指气使地对着面前的空气骂骂咧咧。
“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矿吗。”
“订婚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书幼往前一弯腰,像是要吐,律言佑想上前,却看到林书幼自己稳了稳身子,跟个没事人一样趾高气扬的:
“比老公是吧,于妮妮你跟我比老公是吧。”
林书幼脸上浮着两朵红云,拍着自己的胸脯,“我——林书幼,我老公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老公!”林书幼稳了稳自己身子,叉着腰,“你睁大耳朵听好了。”
“昌京财力颜值Top1,北美硕士高材生,八块腹肌有力量,器大活好不粘人!”
林书幼:“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那个搞硅藻土的未婚夫厉害。”
林书幼对着空气一套说完之后,转身回头,摆摆手,一副谦虚的样子:“哎,也别太羡慕,也就一般水准,多健健身,锻炼锻炼,或许也就能达到言佑哥哥那个水平。”
律言佑听了半天,明白过来她估计是吵架没吵赢,喝醉酒之后在这儿演戏输出呢。
他不由地摸了摸自己鼻子,这一口一个老公的,平时也不见她叫。
“男人嘛,这方面还是很重要的。”林书幼边说边得意往后退,一个没留意撞上凳子脚,就要往后面跌倒。
律言佑赶紧往前一步,踢开了凳脚,从后面把人托着。
律言佑:“林书幼,攀比归攀比,咱能不开黄腔吗?”
林书幼正沉浸在自己刚刚面对于妮妮的显摆没有发挥好的余恨中,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哥哥,这会正扶着她一脸正经又严肃。
林书幼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头是头,脚是脚,穿着得体,面容俊美,本着她反正也喝醉了,喝醉了不负责的原理,隔着衬衫薅了一把他结实的腹肌。
“哇,小帅哥,好硬。”
律言佑眉心一跳,僵在那儿。
他挪开林书幼的手,用脱下的西装外套隔绝她不知死活的挑衅,扶她坐在椅子上。
律言佑弯腰清点了一下林书幼倒在桌上的几个瓶子:“还挺能喝啊?”
律言佑:“喝到什么地步了,还能认得数不。”
“你是谁?”林书幼试图站起来,软绵绵地往律言佑身子上靠,答非所问的。
律言佑用手掌支撑着她肩头,她小手盘桓在两人的间隙中,水盈盈的眸子里映着唯一的那点夕阳余晖。
“我是你——”律言佑“爸爸”两个字刚挂在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妥,想起林书幼刚刚对着空气秀恩爱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老*”
“什么?”林书幼红着两坨脸,“你说话烫嘴吗?我听不清。”
律言佑撤了支撑在林书幼肩头的手,她身子就往前一侧,他咬着牙在她耳边说的字正腔圆:“我是你老公,听清楚没?”
林书幼眨了眨迷离的眼睛:“我器大活好不粘人的老公吗?”
她手贴着他腰身,往前蹭了蹭,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仰着头问他,气息吞吐在他脖颈间。
他滚了滚喉结,下意识躲开她眼神:“嗯。”
“那你家里有矿吗?”
林书幼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律言佑认真地想了一下:“西北有几千亩葡萄园,算不上有矿。”
“有土地哦,有土地也行!”林书幼点头,像是满意,“区区几块硅藻土算什么,还是几千亩土地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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