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哥哥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语气和神态都平和到不行，完全没有平日私下相处的粘腻，可前辈这个称唿，就像是有什么禁忌一般，听着就有种羞耻感。
    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但没看清就消失了。
    大概是以前，他们玩过前辈和后辈之类的游戏？
    曲宁抬手捂住眼睛，有点生无可恋。
    这种时候竟然还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他真的是没救了。
    季寒渊见状挑了挑眉，问：阿宁前辈想到了什么，脸这么红？
    第341章 很像陶航
    曲宁翻身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旋即又坐了起来，正色道：没事，就是恢复了部分灵力，精神头好了起来。
    季寒渊凑近他，笑眯眯道：阿宁，你知道你现在很适合一个词吗？
    总算是笑了。
    曲宁松了口气，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转开视线看墙角的花瓶，什么词？
    欲盖弥彰。
    曲宁：
    虽然知道瞒不过自家伴侣，曲宁还是坚强地忍住不说，直接转移话题：哥哥，我该巩固境界了。
    季寒渊倒也没继续逗他，只亲了亲他的脸，道：好，加入岁月砂炼制的修炼室已经炼制好了，时间是外头的十二倍，你到那里去闭关。
    曲宁点点头，跟他温存了一会儿，才去了修炼室。
    修炼室的门关闭后，季寒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抬头望了望天，眼中满是冰寒。
    不管天道出于什么目的，实际情况都是奔着要阿宁的命来的。
    季寒渊走出灵画，迎面遇上了凤灏。
    阿宁没事吧？凤灏问。
    季寒渊摇头：岳父放心，阿宁没事，如今已经进修炼室巩固境界了。
    凤灏这才松了口气，想到曲宁渡雷劫时的情形，不由得一阵后怕。
    他隐约觉得这雷劫不太对，便开口问：雷劫是怎么回事？
    季寒渊没有隐瞒：有人在背后使绊子，具体如何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
    凤灏皱眉：如今晋级渡劫士就遇到如此厉害的雷劫，他日若是渡劫成仙，雷劫岂不是更强烈？如今能用八星法器灵宝扛，待渡劫升仙时，岂不是要用仙器？
    曲宁晋级前是灵尊巅峰，却要用八星灵宝法器才能抵挡雷劫，若是到了渡劫升仙，那确实可能要用仙器。
    前世曲宁竭尽全力也只是意外中炼制出了一座仙宫，可想而知对修灵界的修者来说，仙器是多么难得，即便曲宁今生炼器实力增强，季寒渊也不敢肯定他能炼制出仙器，更别说很多仙器了。
    无论如何，他都会想办法让阿宁安全度过雷劫的。
    季寒渊心思转了好几转，道：防患于未然吧，该做的准备，我们会做足的。
    一路走来，凤灏是知道季寒渊对曲宁有多重视的，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话，他不知道两人为何惹到了可以在雷劫上使绊子的人，见季寒渊没有说明白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道：加我一份吧，阿宁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一直没能为他做什么，日后你们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季寒渊笑了笑：岳父有心了，那到时候我们就不客气了。
    凤灏嗯了一声，本就无需客气。
    说完了曲宁，凤灏没忍住问起苍宵大陆的情况。
    季寒渊问：岳父可是想去看看妙竹姐和姐夫？
    其实凤灏和凤妙竹早就添加了彼此的通讯器联络号，但大概是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聊得并不多。
    凤妙竹应该是不怎么信任凤灏这个父亲，毕竟没见过面，所以每次聊天都没几句话，也不会如实说自己的情况，比如这次，若不是曲宁说凤妙竹不在天凛大陆，凤灏都不知道女儿已经去另一片大陆了。
    父女俩上次通讯还是上个月，这个时候凤妙竹已经到苍宵大陆好些日子了。
    凤灏点头。
    刚知道自己有两个孩子以及凤飞嫣的事时，他其实有点不知所措的，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凤妙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越来越想见曲宁和凤妙竹。
    可惜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不打算见他。
    如今见了儿子，亲眼看着儿子晋级且身体无大碍，松了口气之余，自然就有点迫不及待想见到凤妙竹。
    季寒渊想了想，劝道：苍宵大陆与天凛大陆不同，且妙竹姐和姐夫可能还没做好准备。
    凤灏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有些黯然，叹了口气道：也罢，等他们回来了，我再去见见他们吧。
    季寒渊道：到时候我和阿宁带他们去看您吧。
    无论如何，凤灏都是曲宁和凤妙竹的父亲，本身其实没做错什么，就是不慎遇到了高段位的疯子，才酿成了悲剧，如今在儿女面前态度又摆得如此之低，季寒渊看着都觉得他在修灵界走的这一趟很不容易。
    凤灏道：都可以。
    季寒渊猜想他应该有事要回去了，想到凤诉瑶的灵魂，不免开口问起。
    凤灏很不想提凤诉瑶，但事关儿子儿婿甚至女儿女婿，他也不想隐瞒什么，便道：凤诉瑶的虚灵被下了很高级别的禁制，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太好的办法破除禁制，因而一直没能从他身上获取有用的信息。
    季寒渊问：我可以看看那虚灵吗？
    之前凤灏将凤诉瑶的梦境刻录了下来，但梦境里并没有凤诉瑶虚灵的相关内容，他也就没见过那虚灵的模样。
    凤灏犹豫了一下，点头：可以。
    说完便将一块留影石拿了出来。
    凤诉瑶的情况太诡异，禁制等级又太高，凤灏没法正面从他那里挖掘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只能用留影石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可惜这么多年来，凤诉瑶的虚灵都没什么异常。
    季寒渊一看到虚灵的模样，就觉得有几分熟悉。
    仔细打量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为何熟悉了。
    凤诉瑶虚灵的模样，跟陶航的灵魂起码有七分相似。
    当时陶航逃得很快，但季寒渊还是看到了他的模样。
    不同的是，凤诉瑶虚灵给人的感觉更阴柔，而陶航则更硬朗一些。
    也不知这两人是双生子，还是一个人的两个分神。
    季寒渊和曲宁并没有将自己是神仙下界的事告诉凤灏，此时便也没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只问道：岳父，这个虚灵对我和阿宁来说应该有不少用处，您能将这个给我们吗？
    凤灏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没了虚体的虚灵必须得在特定的环境才能生存，因此凤诉瑶的虚灵我并没有放在空间里，而是放在了一个隐秘又适合虚灵生存的地方，你这里若是没有那样的环境，最好还是别轻动。
    季寒渊心中有些异样，要是他遭遇了凤灏这样的事，哪怕凤诉瑶手上捏着天大的秘密，他都要折磨死这个人。
    秘密可以以后再查，仇人都在手里了，怎么可能还放过？
    凤灏却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为了保存凤诉瑶的虚灵，找了专门的场地。
    看凤灏的样子，也不像是对凤诉瑶余情未了，所以，是因为她手里捏的秘密，有足够的分量？
    第342章 审问虚灵
    季寒渊想了想，还是问出口：凤诉瑶是给了您什么提示吗？
    既然凤灏对把凤诉瑶的虚灵给他这件事没意见，就意味着并不打算隐瞒，应该不需要避讳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凤灏闻言就点了点头，皱眉道：他说，飞嫣的灵魂还在，但已经不在此间世界了，先前没跟你们提起，是因为还没确定，但如今过去这么久了，也还没能证实，说明我这里还差了点什么，或许你们有办法可以证实。
    他查别的东西或许还能有点优势，但凤飞嫣这事，他是真的没法确认凤诉瑶的话是真是假。
    儿子和儿婿身上有不少秘密，实力资质都是顶尖的，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季寒渊没想到会是这个，不由愣了一下，旋即眉眼舒展开来。
    他问：岳父，凤诉瑶是怎么说的？
    若是凤飞嫣的灵魂真的还在，那就太好了。
    不过，也不排除凤诉瑶是为了保存自身而撒谎。
    凤灏苦笑道：他说只有留着他，才能找到飞嫣的灵魂，一旦他消失，飞嫣也会跟着魂飞魄散。
    正因此，他才不得不留着凤诉瑶，否则再好的脾气，也不会留着这个人。
    季寒渊沉吟片刻，问：岳父，您何时方便带我去看看呢？
    凤灏道：现在就可以。
    季寒渊道：那就有劳岳父了。
    正好独孤辰带着云绯走了过来，季寒渊先跟跟他们说了曲宁的情况，之后再提到去看凤诉瑶的虚灵。
    独孤辰和云绯得知曲宁一切安好就放了心，独孤辰道：虚灵我就不去看了，我要带绯儿去历练，你们看完了跟我们说一声就好，等历练结束，我们会直接去天衍宗所在的天衍城的，到时候见。
    如今季寒渊和曲宁的实力都比他强了，他也就不用继续充当护卫，可以放心地跟伴侣过二人世界了。
    季寒渊明白他的想法，笑道：那祝你们一路顺遂，步步高升。
    独孤辰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牵着云绯又同凤灏道了别，就乘坐飞行妖兽离开了。
    曲宁是在灵画空间的修炼室里巩固境界，季寒渊只要将灵画随身携带就行，去哪里倒是无所谓，因此目送独孤辰和云绯离开后，也和凤灏一同去了关押凤诉瑶的地方。
    半个月后，飞舟在一个湖边停了下来。
    这个湖是在一片妖兽森林深处，一般修者轻易不敢进来，因而人迹罕至，倒是十分适合藏东西。
    此湖湖底是个聚阴之地，最是适合存放虚灵，我在湖底辟出了一个结界，并设下封印镇压，既能让凤诉瑶的虚灵免于消亡，又能将其镇压住，避免他逃脱。
    凤灏说完，取出一块令牌和一把尺子，对季寒渊道：这是通向湖底结界的令牌，你抓紧尺子，我们现在就下去。
    季寒渊点点头，伸手抓紧了尺子。
    凤灏往令牌中注入灵力，令牌光芒一闪，眼前的景色就变了个样。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丝毫亮光，不过两人的夜视能力都不弱，倒也能将这个湖底结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主要是这个结界出了一个巴掌大的虚灵，也没别的东西了。
    凤诉瑶的虚灵感知还是很敏锐的，季寒渊和凤灏刚到，他就察觉到了，立即朝这边看了过来。
    跟生前疯子的模样不同，虚灵看起来倒是挺安分的，看到凤灏时，眼神还泛起几分异样的光芒。
    你来
    话没说完，凤诉瑶就看到了凤灏身边的季寒渊，脸色顿时变得扭曲，眼神也多了几分仇恨和恐惧。
    季寒渊眯起眼，冷声道：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他见到凤诉瑶的那两次，都是易容的，凤诉瑶当时也并没有认出他，但现在却露出跟陶航见他时差不多的表情。
    凤诉瑶神色闪烁了几下，脸色勉强恢复了正常，淡淡道：前辈说笑了，晚辈这是第一次见到前辈，怎么可能认识？
    季寒渊道：你可能是第一次见，但陶航见过我了。
    凤诉瑶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察觉到他身上强大的气息，下意识地想躲起来，但结界就这么大，而且是完全封闭的，只有凤灏手中的令牌可以自由进出，没有令牌想出去，简直是异想天开。
    季寒渊冷眼看着他的动作，道：看来，你是记得以前的事的，那么
    他轻而易举地用灵力将凤诉瑶的虚灵拽了过来，眼神越发冰冷，你是自己主动坦白，还是要我逼供？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隐瞒不会有好果子吃。
    说完手掌轻轻一握，虚灵立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下意识地看向凤灏，艰难地出声：夫君，救我
    凤灏跟他早就没了夫妻情分，闻言没有丝毫动容，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我们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不要胡言乱语。他冷淡道，转过头没再看虚灵，只是对季寒渊道：渊儿，你悠着点，别一不小心弄死了。
    经过岁月长河那短时间的历练，季寒渊的境界已经提升到灵尊初期巅峰，实力却比他这个渡劫士初期不相上下，要捏死这个虚灵不费吹灰之力。
    季寒渊道：放心吧岳父，我有分寸的。
    凤诉瑶见凤灏不理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旋即想到了什么，眼神又坚定和得意起来，看着季寒渊道：你最好别冲动，杀了我，你伴侣的娘就会死，真正的魂飞魄散，到时候，你说曲宁会不会恨你呢？
    季寒渊并没有被激怒，平静道：看来，你很清楚我和曲宁的身份。
    顿了顿，又添了句：不仅是在天凛大陆的身份。
    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凤诉瑶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捏碎了一般，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强忍着痛楚，虚灵抬眼看着季寒渊，露出一个扭曲而诡异的笑容：当然，渊籍神尊和阿宁神君，神域出了名的神仙眷侣，忘了谁也不敢忘了神域最强的渊籍神尊，对神尊大人的伴侣，自然也要记清楚，否则得罪了，神尊大人冲冠一怒为蓝颜，我等普通人可承受不起。
    第343章 前往天衍宗
    季寒渊虽然心里有所猜测，但没想到这虚灵会这么直接地说出口。
    凤灏更是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再看季寒渊的脸色，就知道虚灵所言非虚，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若凤诉瑶虚灵说的都是真的，那神在下界后限制也太多了些，而且按传说，下界神仙基本会被封印记忆，若是恢复记忆了，那基本就是要回去了，但季寒渊似乎有神仙时的记忆，却还留在天凛大陆。
    不过，传说不等于事实，还可能跟现实反着来。
    凤灏暂时没有多言，打算看季寒渊怎么说。
    季寒渊看着虚灵，冷冷道：你跟陶航果然是同一个人。
    虚灵眼神变了变，片刻后又痛苦挣扎了起来，神尊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等小神岂敢反驳？
    季寒渊没有加力，但也没轻易放过他，问：阿宁娘亲魂魄在哪里？
    不知是太痛苦还是本就不需要隐瞒，虚灵倒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回答道：在一个你们目前谁都去不了的地方。
    季寒渊道：在你主人那里吧？他打算等我和阿宁回到神域，拿岳母的魂魄威胁我们，让我们给他收拾烂摊子？之后再多别的事？
    虚灵的神色又是一变，只差没直接开口问你怎么知道了。
    季寒渊了然，眼神更冷了几分。
    提到凤飞嫣，凤灏的心也提了起来，见状不由得有些心惊和挫败。
    神域，一听就知道不是他现在能够得上的地方。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当更刻苦修炼到那个地方去才行。
    季寒渊又问了虚灵不少问题，跟他想的一样，大多数问题都能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有些事却没法问出什么。
    虚灵倒是一直没消散，应该是虚灵的回答没有涉及到禁制。
    季寒渊大致了解过后就不再问，见虚灵已经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才大发慈悲的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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