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下意识地躲远了点，这一家子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温馨有爱的，但凶起来个个都是疯子，还是实力强悍的疯子，轻易惹不得，谁惹谁倒霉。
    哎，它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魔爪，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呢？
    季寒渊看着系统，问：系统，若是离开灵画，你是否能还回到谢越泽身边？
    系统抗拒道：不想。
    好不容易脱离宿主，再回去受虐吗？
    它才不要！
    季寒渊眯起眼：是不想，而不是不能。
    系统瑟瑟发抖，哀求道：求求你，别让我回去跟谢越泽绑定，我想回去系统总部，把系统和这个世界的异常情况通报给总部的人，让主神和谢越泽得到该得的惩罚。
    季寒渊：你确定系统总部是无辜的，而不是跟主神合作？退一万步说，系统总部是无辜的，那系统总部出手的话，谢越泽和主神会死吗？你又确定你能顺利回去吗？
    系统沉默。
    曲宁叹了口气，一语道破：你自己也不确定没完成任务的你能否回去，又是否能成功告密吧？
    系统没什么心机，又不愿意承认，只能继续沉默，却不知它的沉默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季寒渊忽悠了几句，系统就知道，自己是抗不过这些人精了。
    我不是不想帮你们，只是一旦我回到谢越泽身边，我可能就要被主神强行带回去格式化或者销毁了。系统郁闷道，我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一直留在这灵画空间里，另一条是想办法逃开主神的监视逃到系统总部。
    季寒渊手撑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问：格式化是什么意思？
    待系统解释了意思，季寒渊眼底的光更甚，道：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说明你已经产生了灵智，你有没有想过，脱离主神，留在这里，等自己强大起来了，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再回去告密？
    系统一愣：系统只能依附于宿主提升实力，自己不能主动提升实力。
    季寒渊：你试过么？
    系统：没有。
    季寒渊笑了笑：你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呢？
    系统再次陷入沉默，光球闪烁不定，证明有些激动。
    季寒渊也不着急，先问了它为什么要跟谢越泽绑定，目的是什么。
    系统原本不想说，但想了想，觉得主神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曲宁还是会被盯上，提前防范也挺好的。
    虽然曲宁凶起来很可怕，但原文的时候，它最喜欢的人物就是曲宁了。
    曾经它很遗憾作者没给曲宁安排归宿，反而让他守着牌位过一生，现在看到季寒渊，见识到他的实力，又看到了两人的相处，才发现除了季寒渊，其他人好像都没办法跟曲宁相配，即便是书中很厉害的那些人，包括主角，都不能。
    不多时，季寒渊和曲宁就得到了一个令他们意外但又意料之中的答案。
    先前从赤阳子火传递回来的信息中，两人就猜测过天凛大陆其实是个虚拟世界，现在系统的话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还真是一本书中的世界，主人公原本是谢修冉和唐晏行，原书讲述的就是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随后一起闯荡，得到机遇可以修灵，相知相爱，经历无数磨难，最终得到成仙的故事。
    谢越泽的原身是个恶毒男配，原书里因为嫉妒就给谢修冉下毒，找了一群人想玷污谢修冉。
    唐晏行及时援救之后，就把谢越泽的原身给杀了。
    谢越泽来到这个世界，系统以为的目的是抢夺两位主人公的机缘，走上仙道巅峰，拯救世界，然而来了才发现，这个世界跟系统原先带其他灵魂去的世界不一样，谢越泽跟它曾经绑定的宿主也不一样。
    系统以为是出现问题了，将问题反馈给主神，得到的答案却令它无法接受。
    曲宁在书里是谢修冉和唐晏行大灵师时认识的伙伴，天凛大陆目前唯一一只纯血凤凰，身上异宝无数，气运惊人，实力强大，在谢修冉和唐晏行的升级路上帮了很多忙，孤僻、偏执、专情，因为未婚夫的死，还成了半个疯子。
    季寒渊在书里是曲宁的白月光未婚夫，是个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存在。
    一开始是因为每次有人想说季寒渊的名字，曲宁就发怒，那些人往往只说了一个季字，就不敢再往下说，曲宁自己也只称唿季寒渊为夫君，后来曲宁去了中大陆和上大陆，除了谢修冉和唐晏行，都没人知道曲宁曾经有个未婚夫。
    曲宁在书中出现的次数也不多，满打满算只有十三次，就是个为主角送天材地宝的工具人，但每次出现都是关键，身份背景交代得也很清楚，就连曲宁母亲在他幼年时给他留了随身空间和藏宝图的事都提到了。
    正因如此，谢越泽才在穿越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曲宁，想抢曲宁身上的东西。
    得知所有剧情和谢越泽穿越后的一切之后，季寒渊和曲宁都是面无表情。
    系统看不透他们的情绪，小声问：你们没事吧？
    季寒渊对剧情很不满意，谁是主角他倒是无所谓，他不满意的是曲宁不管是在原书，还是在谢越泽穿越后，都是给人送东西的工具人，简直堪称送财童子，可是凭什么？
    还有，既然他和曲宁都是从神下界历练，又曾经是恋人，那么下界就相当于是去陌生的地方游玩，甜甜蜜蜜就完事了，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早死的设定？
    这个过程中，肯定出了意外。
    至于是什么意外，那就不得而知了。
    季寒渊问了系统，系统也不知情。
    季寒渊对此并不意外，他想了想前世因为谢越泽的穿越导致剧情发生的变化，以及很多暗线出现，人物关系也发生了变化，比如宿周，书里他并不是谢修冉的舅舅，也没有容邺这个名字，但今生就多了这么一个关系。
    现在谢越泽被迫跟系统剥离，之后发生的变化肯定会更多。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根据剧情来得到什么，变就变吧，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
    更何况，变化就代表无迹可寻，他不能根据前世的种种做事，谢越泽同样不能。
    系统被季寒渊说动，又担心系统总部真有跟42处主神接应的内奸，就留了下来。
    几天后，它感应到另外一个系统降临这个大陆，那个系统的信号消失之后，它跟谢越泽的联系就完全被切断了。
    至此，系统306跟谢越泽的灵魂彻底剥离，成了一个无主、不受系统总部控制的系统。
    作者闲话：近期因为要调养，所以可能没办法多更，只能每天一更或者两更，具体多少看状态，等恢复了再多更哈。感谢小天使们的关心，爱你们，比心~~
    第173章 准备离开
    系统发现问题时，曲宁正在跟它交流，用玉简记录下它描述的种种知识。
    季寒渊对系统很感兴趣，跟曲宁提过要做出跟系统一样的灵器，只是对系统的了解还很少，因此要从系统这里得到更多的知识，这些知识包括系统本身的创造和设置，以及系统的所有所见所闻，也就是系统内部的记忆库和数据库。
    可惜系统目前等级很低，跟谢越泽脱离关系后，还降级了，因而不能将数据库复制到纸上，他们只能自己手动记录，得到的知识还有限。
    系统是高维度位面的大神制作出来的高科技，曲宁是修灵世界的大灵师，都不是普通人，效率很高，不过几天功夫，灵画空间的书房内就多了几百卷玉简。
    曲宁一边记录一边研究，这些天已经研究出一些东西来了，只是目前他们身上的灵材不多，即便可以问裘千雪借，也还是差不少东西，因此到底没能炼制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曲宁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和季寒渊肯定能炼制出能在不同大陆之间穿梭的灵器。
    至于系统，得知系统的工作内容后，他和季寒渊都对系统没有多少兴趣。
    确切地说，他们对管理系统不感兴趣，只想在有彼此的情况下一起到处闯荡。
    系统已经决定跟季寒渊曲宁他们一起了，就没有隐瞒，很快跟曲宁坦白了另一个系统和谢越泽的事。
    曲宁在玉简上记录的手一顿，蹙眉道：这是不是说，谢越泽现在有了另一个系统？
    系统：是的，而且极有可能是比我等级更高的系统，谢越泽也应该有了新的身份，实力可能比之前强。
    曲宁放下笔，走到牢笼外。
    谢越泽的尸体还在牢笼里，因为谢越泽的灵魂和身体脱离太久，现在尸体已经凉透了，只是因为在灵画空间里，因而尸体还完好无损，没有发臭和腐烂。
    至于谢越泽的原身，在谢越泽穿越的那一刻，灵魂就已经不在身体里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谢越泽其实是夺舍。
    若不是他提前来，原身不会那么快死。
    强就强吧，再强也有弱点。曲宁面无表情道。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季寒渊。
    不管谢越泽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一直进步，就总有能打败的一天。
    系统本来想说有了高级系统的帮助，谢越泽还真不一定有弱点。
    但想到季寒渊和曲宁的实力，就没开口。
    可惜它如果跟人绑定就会被主神发现，为了保险起见，在季寒渊没想到办法让它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之前，它甚至都不敢轻易离开灵画空间，否则它倒是愿意跟曲宁或者季寒渊绑定。
    又强又俊，三观也还算正，多好的宿主啊！
    系统的想法曲宁不得而知，他暂停了记录玉简，离开了灵画。
    季寒渊现在正在千机塔第四层修炼。
    实力提升到大灵师后，他的真正实力就跟普通的刚晋升的圣灵师相当了，虽说真正打起来获胜的几率不大，但灵力到底已经到那个水平了，大灵师级别的训练室已经不适合他了。
    第四层的修炼室跟三层大同小异，但更适合圣灵师修炼，季寒渊修炼起来实力提升也快了不少，只是修灵者修为越高提升越慢，想再跟灵士灵师时那样飞快晋级，就很有难度。
    季寒渊平静地吸收灵池中的灵力，正准备让裘千雪将记录凤盈和凤经华情况的留影石给他看看，就看到曲宁走了出来。
    阿宁。季寒渊立刻改了主意，笑着朝曲宁伸出手。
    曲宁上前握住他的手，在池边坐了下来。
    这里的灵池太过浓郁，他不能像季寒渊那样直接坐在里边浸泡，只能在池边修炼。
    季寒渊靠在池边，把他的手拿过来亲了亲手背，温声问：可是在空间里闷了，想出来走走？
    修炼需要专心，他对曲宁又十分放心，就没有时刻注意随身空间和灵画空间里的情况。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蔓延，曲宁脸有些发烫，故作淡定地摇头，将系统跟他说的事说了出来。
    季寒渊神色不变，眼底却泛着冷意，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出现，我就能认出来。
    至于实力他的想法跟曲宁一样。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修灵界，更是千万年都不晚，且看谁熬得过谁罢了。
    系统无法确定谢越泽的方位，两人也就暂时把这个人抛到一边。
    季寒渊没有立即将谢越泽的尸体从灵画空间放出来，跟曲宁聊了一会儿，就继续想办法处理地下密室那两只凤凰鬼魂。
    这两只鬼魂实力太强，裘千雪又因为跟凤盈是主仆关系而帮不上忙，他只能慢慢磨。
    他只希望在解决完那两只凤凰鬼魂之前，朱雀学院和虞、流两家别发现什么不对。
    但想也知道，这可能性不大。
    朱雀学院和虞、流两家敢霸占夺命岛几百年，让无数年轻修灵者献祭当两只鬼魂的养料，还真的从凤盈手中得到了那么多好处，还放心让家族的出色子弟也参与其中，就说明他们对斗兽场的情况是有了解的，也做好了保存家族子弟的准备。
    留守斗兽场的圣灵师长老出事，他们即便一时半会儿没察觉，等过一段时间，也能察觉出不对来。
    更何况，他和曲宁晋升的时候，雷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他们每次都是夺命岛试炼开启时派人进来，结束后拿着东西走，即便察觉问题，也不能贸然闯进岛中，否则就是破坏了之前跟凤盈和凤经华的约定。
    裘千雪见他担心，便安慰道，不过，他们很可能会在岛外守着，夺命岛阵法的阵眼就是千机塔，千机塔一动，岛上的防御阵法就会慢慢分崩离析，离开之前，宁公子最好做好逃跑的准备。
    季寒渊点头，这是自然。
    即便裘千雪不提醒，他也知道拿走千机塔之后还顺利离开夺命岛不是易事。
    当然，这是对其他人来说，对他来说
    他或许打不过圣灵师，但从圣灵师眼皮底下逃走，还是很容易的。
    季寒渊想了想，问：这么说来，这个岛算是封死了，那虞安怎么好像找到了出路？
    裘千雪道：我故意的，他长得很像他祖先，他祖上曾有一名女子曾对我主人释放过善意，他想离开，我自然不拦着。
    季寒渊挑眉，这可真是没想到。
    裘千雪对阮冰夏是真爱了，连对阮冰夏释放过善意的路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季寒渊道：先别放他走吧，他出事之前离开，到时候那些人发现他比其他人更早离开，会把矛头都放在他身上。更何况，如果岛外有人守着，他出去也只有被围攻的份。
    裘千雪点头：我明白，我故意露出破绽时，宁公子还没来斗兽场，而宁公子和宁夫人成功晋级后，我就把通道封锁了，宁夫人跟我契约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出去。
    季寒渊闻言放心了不少，只要虞安不太过引人注目，到时即便没有跟他一处，也肯定有办法保全自身。
    对了前辈，我姓季，我伴侣叫阿宁。季寒渊坦白道。
    不管是凤族还是曲家，他都没有好感，因此没有报曲宁的姓氏。
    裘千雪挑眉，并不意外，淡淡道：好的，我知道了，季公子。
    季寒渊没再跟她多说，转头问起曲宁：阿宁，你在仙界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他知道曲宁的记忆，但那些记忆里，并没有曲宁的名字。
    曲宁这顿了顿，才道：我在仙界就叫阿宁，没有姓。
    季寒渊蹙眉，没有姓？
    曲宁不是凤族人么，怎么会没有姓？
    曲宁淡然道：我无父无母，虽说是凤族人，但也是成为朱雀神君备选人之时才回到凤族的，并没有随凤族人姓凤。
    季寒渊眉头皱得更紧，但见曲宁神色淡然，看样子是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没再多说，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笑道：那从今往后，你便随我姓如何？
    曲宁一愣，倒不是意外季寒渊会说这样的话，而是
    他想起来，仙界时，季寒渊好像也这么对他说过。
    当时他怎么回应的来着？
    曲宁揉了揉额头，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他脱口而出道：好啊，那么从此，我便叫渊宁了。
    这回倒是季寒渊愣了：渊宁？
    脑海中的画面消失，曲宁有些茫然，也有些无奈：我想起来，你在仙界时，是姓渊。
    季寒渊眨了眨眼：阿宁仙界的记忆里，也开始有我了？
    曲宁摇头：只有一点，但很快就又忘了。
    季寒渊也没失望，笑道：没关系，现在能记起一点来，以后就能慢慢想起全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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