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凯禹没有问别的,也没有说什么谈谈的话,他把宁砚的手揣起来,平平常常道:“冷不冷?”
早就入冬了,晚上的天气能结冰。
哪怕没有风,在路上走一会儿,耳朵也像要掉了一样的冷。
宁砚想起来杜家的温暖,又看见梁凯禹打开车门,把车里的暖气给打开,又拿出来手套给他戴上,鼻子慢慢酸起来。
他没让梁凯禹看见他红起来的眼眶,撇开了头。
坐进车里后,暖意一阵阵涌上来,他的脸很快就被熏红了,车灯也被梁凯禹给打开,他红透的眼睛、脸颊,和花瓣似的嘴唇,都放在了梁凯禹的面前。
梁凯禹心想,明明是这个小崽子躲着他,怎么现在搞得像是他欺负了人一样呢?
他的理智也没维持多长时间。
下一瞬,梁凯禹猛地拉住了宁砚的领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同时他的嘴唇也寻了过去,咬住宁砚狠狠地吻。
两人的动作把车都弄晃了。
起先宁砚还是有点抗拒的,但他的手被梁凯禹摁住后,就老实了起来,乖乖地让梁凯禹亲,他的睫毛剧烈颤抖,被咬疼了,微微张开眼睛,看见了梁凯禹迷恋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梁凯禹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
但是他现在知道的是。
——如果说,这是件错误的事情,那么他也犯错了。
最后,梁凯禹的吻从宁砚的嘴唇转移到了下巴,他亲着宁砚的耳垂,呼吸撒在宁砚的脖颈上,激起了他微弱的反抗。
梁凯禹喘息着,松开了他。
他的模样有点不好看,眼睛也添了点血丝,忍耐地在方向盘上握了一下,打开手刹冲出去,一路上都没说话。
等回了宁家,宁善兴和方婧诗都不在。
两人在玄关就抱了起来,梁凯禹一把搂住宁砚,把他抱着上了楼,扔他到床上之后,还不忘回头关门。
宁砚感觉他像是被什么动物给盯上了,心里战栗着,往日的胆量烟消云散。
他快速爬起来,缩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梁凯禹。
梁凯禹回头,看见的就是他这副模样。
他心里紧了一下,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宁砚的身边,俯身搂住他。
“怎么了这是?”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艰难,忍下了多少的躁动,“我又吃不了你。”
“你现在和刘轶……”宁砚抿了下唇,“一样。”
梁凯禹听他说起刘轶,怔了下。
而后他想起来了这个人。
实际上,他也一直没忘掉这个人,是这个人让他看见了宁砚另一副模样,当时他冲进宁砚的房间,心里也没那么多的想法。
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他连笑容都扯不出来了。
怎么没狠狠教训那个人?
刘轶碰到过宁砚吗?碰到了哪?当时他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思去看,为什么没想着帮帮宁砚,把那人彻底赶出去?
梁凯禹深吸了口气,呼吸颤抖。
他抱住宁砚,闻到了宁砚身上的味道,这才安定下来,淡淡道:“我和他不一样。”
从他明白自己喜欢宁砚开始,他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了。
宁砚不清楚他的心思是什么时候有的。
但是现在想想,他之前拉着梁凯禹上课,梁凯禹的态度,还有前段时间每天晚上来给他送宵夜,都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兄弟都算不上,梁凯禹凭什么惯着他?
让他包容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宁砚像个缩头乌龟,把头埋在臂弯里。
逃避问题永远不是办法,只会让问题升级。
他以为他的冷处理,能够让梁凯禹发热的大脑降温,可是梁凯禹不止没有降温,甚至还变本加厉了,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
梁凯禹抱着他,两人的体温互相传递,很快就暖呼呼的。
“宁砚,”梁凯禹道,“我喜欢你。”
宁砚耳朵瞬间就红了。
他紧闭着眼,神志乱飞。
“我妈和你爸已经离婚,我们在宁家,住不了多长时间了,”梁凯禹的声音像诱哄,“宁砚,我要走了,你晚上就没宵夜吃了。”
宁砚捂住耳朵,低声怒道:“我不稀罕!”
他没看见,梁凯禹的目光又沉了一下。
而宁砚想的是。
反正两人都已经当不成兄弟了。
等梁凯禹一搬出去,他们就是陌生人,比起陌生人还不如,陌生人还有成为朋友的可能,他们分开再见面,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就要梁凯禹脸上的表情要阴沉出水的时候。
宁砚放下了他捂住耳朵的手。
他抬起头来,看着梁凯禹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深吸一口气,亲上了上去。
梁凯禹眼中的乌云瞬间散开,表情犹如暴雨过后的晴天,他的手掌微微颤抖,下一秒死死抱住了宁砚的肩膀。
……
第二天,宁砚醒过来的时候,梁凯禹已经不在了。
他拿起表来一看,马上要到七点,这个时间该起来学习了,然而下床洗漱的时候,牙刷还没碰到他,他的嘴唇已经疼到不行。
昨天亲太多次,梁凯禹又没留情,他的嘴唇破了不止一处。
这个时候,宁砚才有一种,他和梁凯禹恋爱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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