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虞舟蹲在地上,左手肘支着膝盖骨让掌心撑着脑袋,额前的碎发被他随手捋在脑后。
易扶玉生气了,气的是自己骗了他……
但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马失前蹄。
容虞舟烦躁不已。
这要怎么哄?
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易扶玉?
但他现在完全没时间去买礼物,实在不行,态度放软点继续道歉试试?
容虞舟自五岁起就被送回邰南老家了,外祖家什么不多,就落了个兄弟姐妹多,容虞舟上头的表哥表姐就有十二个,要从中占得便宜,容虞舟的嘴自然要甜。
哥哥姐姐,舅舅婶婶的到处叫,容虞舟卖乖的技术得以练得炉火纯青,能叫得比那些姐妹还娇气。
甚至他小时候还被打扮成女孩儿的模样混在姐妹堆里给老祖宗请安。
想起自己哄老祖宗的狗腿子模样,容虞舟抿抿唇,死缠烂打地黏了上去。
三字从唇舌间滚了出去,有着女儿家的缱绻,也裹挟着清朗的韧劲——
“易哥哥。”
萧御回有一瞬间的怔愣:“什么?”
容虞舟:“……”
少年不敢看他了。
他方才唤出这三个字就后悔了。
易扶玉和他也没见过几次,怎的他就这么托大,认为自己可以撒娇哄好他呢。
可都到这一步了,容虞舟低下了头,小腹卡在桌角,臀骨抬得老高,闭眼捏嗓子,又来了一遍。
“易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回萧御回听清楚了。
但小东西在说什么,怎捏着嗓子学什么姑娘家说话。
帝王压平了唇线,手臂青筋泛起。
容虞舟小心地打量着眼前人的神色,眼前人面上表情几乎不曾变过,反倒是容虞舟自己脸颊臊红了起来。
但只要有人和他一起尴尬,那他就不尴尬。
一不做二不休,容虞舟探过身子扯过眼前人的衣角,手上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关键时刻还记得要学着老家姊妹们那样,手牵着人衣摆子来回晃荡。
“易哥哥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生气了,我阿姐说生气容易老,易哥哥在娇莺楼靠脸吃饭,断不能生气的。”
容虞舟心里漏个洞,呼啦啦地蹿着沙土,他已经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在外祖家哄得都是那些姐妹们,何曾有机会对着男子撒娇。
没有法子的时候,狗遁就是最好的法子。
容虞舟看眼前人还在吃惊,当即提了口气,扔下钱袋子:“那我先回去了,之前答应给的一百两谢礼……我还不够数,暂时只有八十两,我就都放这了,易哥哥咱回见。”
一番话劈头盖脸,完全不给萧御回反应的机会。
小纨绔转瞬间揣着玉佩就消失在包厢外。
萧御回有气也梗在了心口。
窗外乐音起落,萧御回心神不静,耳侧还回响着容虞舟的那一声声“易哥哥”。
易哥哥……
他皱眉揉了揉耳骨,却怎么都除不去那股子黏腻。
从前容虞舟也这么喊,一口一个软糯的“哥哥”,但那时容虞舟不过三五岁的幼孩,说话都带着奶味。
容虞舟他现在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喊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萧御回皱眉:乱喊什么,不像话。
以后:萧御回逗弄某个正上下其手的小东西:喊一声哥哥
第8章 小纨绔回忆元宵夜,绝望躺平
许是昨夜寻回了玉,容虞舟兴奋至极,好不容易入睡,容虞舟又做了梦,梦里的美人终于有脸了。
就长易扶玉那样。
易扶玉提着他的钱袋子指责他。
说他答应给的一百两谢礼不够数,怎么只有八十两,还说他是丞相之子,出手扣扣搜搜,一点都不大气。
别人生气那就气,气死了他都不在意,可易扶玉不一样。
容虞舟一看易扶玉不理他,当即就慌了,打心眼里就发怵,梦里都在连连道歉。
“易哥哥,我错了。”
“易哥哥,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易哥哥别罚我不吃晚膳,我饿,我就想吃那个牛骨。”
“易哥哥……”
第二日再睁眼,他还心有余悸。
他好端端地怎会梦到易扶玉不让他吃晚膳?还想吃什么牛骨?那牛骨有那么好吃么,好吃到梦里的他抱着易扶玉的大腿撒泼?
容虞舟梦醒之余恍恍惚惚,直板板地瘫在榻上,卷着铺盖的样子像极了邰南老家冬日里晒干的咸鱼。
连翻身都要别人帮忙。
瘫在榻上不想去书院的容虞舟怏怏不乐,就听见孙管家在外头唤他,小豆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容虞舟不情不愿地起来开门。
“孙叔?有什么事么?难不成是我爹又找我事了?”
看容虞舟一幅麻烦上身的模样,孙管家不免笑道:“是好事,陛下昨晚送来了一位御厨,据说做得一手的好菜。”
容虞舟有了兴趣:“什么菜?”还要陛下特意送御厨过来。
孙管家想了想回道:“好像是什么糖醋牛骨。”
一听是牛骨,容虞舟瞳目瞪得格外的圆。
好家伙,昨晚他刚梦见易扶玉不让他吃牛骨,今儿宫里的陛下就送了厨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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