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丝丝的,是蜜酒。
放下杯盏,容虞舟抬眼:“我还不知道你?心情不好就约我出来吃酒,到底怎的了。”
王穆瑜:……
“其实是我兄长回来了。”
“你哥回来了?那不是好事么。”容虞舟话说到一半,突然放下酒盏,“等等,你哥不就是那个和陛下一起出征的节度使大人?”
和王穆瑜名字还挺像,叫什么王穆青。
华宁有二煞,容虞舟除了陛下就最怕他。
王穆瑜点头:“虽然你这么说不好,但他的确是我兄长,现在在京郊大营带兵,一有空就来训我,过个年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逼着我读书用功。”
容虞舟看向好友的眼中包含同情:“我懂,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支楞不起来了,再怎么逼迫着上进都是徒劳。”
“唉,你说得对。”
“我一直这么觉得。”
两声叹息后,二人齐齐以头抢桌,哭叹着叫唤五日后的开春测验。
没法子,别人都能轻轻松松考过测验 ,对这倒数兄弟俩而言难于上青天。
愁入肝肠,容虞舟还想喝,但手边能摸到的酒壶已经空了,阖上了惺忪的双眸,容虞舟单手支着下颌,最后胳膊也撑不住脑袋,只能将下颌搭在桌上。
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脑袋,其言语之间还藏不住醉意:“外头的各位好姐姐们,麻烦再上点酒水吧。”
无人回应。
原本喧闹的船舫寂静万分。
唤不来人,容虞舟努力掀开了眼皮子,王穆瑜早就醉倒在桌上了,现下还很自得地流着口水。
也不知在作何美梦。
容虞舟摸着腰间的青玉,指腹在鹿角上打着转儿,瞧着睡过去的好友,忽就兀自长纳了一口气。
就知道这厮靠不住……
撑着疲软的手臂起身,容虞舟摇摇头想要散去浓郁的酒气,从帘襟中探出半个身子,他眼前的物像都在晃动,明黄色的烛火,铺红叠翠的花窗和祥云浮雕,五光十色皆朝着容虞舟双目中涌来。
而帘外那裹挟着细密刺寒的夜风,终于让容虞舟有了几分清醒。
稍睁眼瞧明朗船外的光景,容虞舟被震骇到几近说不出话来——
那些热闹的画舫都在远处,距离数十丈距离,大老远地透出耀眼的光亮。明明吃酒前船舫还在护城河中央荡着,怎么如今就漂到了这么偏的地方?
而且人都去哪了?
探出大半个身子也瞧不见外头的人,容虞舟出去寻人。
浮着的步子还没踏出半步来,他就狠狠的撞上了一堵又热又硬的“墙”来。
“嘶!”
冲撞的力气过大,容虞舟身子一歪,要不是眼前人当断立断扶着他的小臂,他险些要冲撞到横栏上。
好端端在门口被人撞到,容虞舟蹙眉不悦,加上酒后气血躁动,心里忍不住编排着呵斥的话语。
扶着他的人一声道歉也没有,手也没松开。
容虞舟借力抬头。
他素来好美婢,好鲜衣,眼光极高。
少见有人能让他如此心生赞叹,眼前人则完完全全地长在了他欣赏的点上。
身高腿长,气质锋利,尤其这双眼格外夺目,标准眼形,眼尾微微上挑,睫羽浓密像在瞳目上头撑起了两方扇形,但即便乌睫在眼下留下两团阴影,也遮不住瞳目里盛着的熠熠之辉。
啊!美人!
不愿承认看呆了眼的容虞舟忽就一个喷嚏打下来,堪堪破了月下的寂静。
扶着他的人愣了愣,忽就松懒沙哑地笑了一声:“进去吧,外头冷。”
容虞舟的耳尖不自意地动了动。
模样好,声音也好听……
联想到脚下是娇莺楼的画舫,容虞舟仅存的理智让他以为眼前人也是娇莺楼的人。
娇莺楼出美人,出现这么俊朗的小倌也自然是可能的,而且估计是新来的小倌,不然这么俊的脸他不至于记不住。
见男人的手还扶着他的小臂,容虞舟揉揉眼,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我自己能走。”
“你能?”
男人语气清冷澹然,似有怀疑之意。
“自然!”容虞舟回得极快,他以为自己被娇莺楼区区一小倌调戏了。
男人不能说不能!
男人依然垂眸不语。
容虞舟瞟过去,视线尚不清晰,只得蓦地凑近脸,一双醉眼细细地瞧起眼前的男人。
由于他突然逼近,他们鼻尖只余一寸,气息粘连着。
呼吸越来越慢,或许是靠太近了,容虞舟轻易被美色迷了眼,湿红了的眼尾色彩浓冶,当下微微扬出恰到好处的弧线来,混淆着酒气的声音也无意地勾着人:“放开啊。”
男人:……
面前的人呵出的酒气惹得他微微眩目,他忽然松开了手。
刚得一瞬的新鲜空气清醒头脑,谁知这小醉鬼腿脚不敏,一踉跄磕到船头的小凳。
男人正要去扶,便见他蹲下身子,毫不考究地就抱着小凳,嘴里嘀嘀咕咕起来:“不能走难不成你抱我啊?”
软软糯糯,跟撒泼似的,隐约还有点熟悉的感觉。
男人好笑,只看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不服气地要自己走,两步都没走稳,又是一崴。
“小心!”
容虞舟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坠入冷冰冰的河水中,蓦然间被人紧紧地锁住了后腰,借着一道不小的力道又重新砸回了男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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