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二世祖捅娄子的本质是永无上限的!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们能够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带着连阁老都要退避三舍的危险人物在山海主阁大摇大摆地乱晃,和在家里放一堆随时会炸个天翻地覆的蕴灵珠有什么差别!
随时会炸个天翻地覆的危险人物并没有理会思绪错乱如麻的娄江。
他束手无策地站在仇薄灯身边。
其他人都被呛得倒退,就更别提嗅觉格外灵敏,鼻子格外娇贵的仇大少爷了。师巫洛冷不丁一刀斩出后,仇薄灯直接干呕得几乎要把胃一并吐出来,被血腥和腐臭熏得眼晕目眩,差一点背过气去。
见师巫洛还傻愣站着,仇薄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衣袖撕了一块,充当手帕捂住口鼻。
呜呜
海号响起,青铜声震动每个人的耳膜。
与日出时分的晨钟迥然不同,此时此刻的号角又急促又尖锐,它震开笼罩在烛南九城仙阁的缭绕流云,把紧张和不详的预感从天到地的笼罩向所有人。
海号,娄江抓住正在跳脚的左月生,少阁主,是海号,快回无射阁!
什么、什么是海号?
陆净捏着鼻子,一边往栈道上走,一边问。
沧溟以前又叫怒海,狂涛不歇,骇浪不止,鳄蛟戾怪纵横,荒瘴化于海中,水族海兽性情极为凶悍。直到玄武镇海,才开始有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一带的百姓才开始生息繁衍。娄江拖着左月生,一边走一边解释,玄武不老不死,但每隔三百年就要进入一次龟息期。玄武龟息,沧溟锁海。
可今年根本就不是玄武龟息的时候!左月生在海号中扯着嗓子大喊,老头子在哪?我要去问他到底在搞什么!
漆黑的积雨云翻滚堆叠,从远处的天陲一重一重涌来,仿佛黑暗从四面八方逼来,要把这燃于海面的九枝明烛吞噬。世界骤然阴郁晦暗,头顶是即将被遮去的最后天光,人与物在这光里森白一片。
海号一声急过一声。
浪潮汹涌的海面上出现无数渔舟,或大或小,或快或慢,朝烛南九城方向回航。城门上的山海阁弟子披着银色的大氅,如一只又一只飞鸟掠出,掠过海面,破浪击潮,尽己所能地去协助渔舟穿过石柱,进入静海。
还好
娄江松了一口气。
还好山海阁的弟子训练有素,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接渔舟回航,只要能进入静海,就算渡过一劫了。之后只要等待玄武龟息期过,就可以重新开界出海了娄江这么安慰自己,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青蝠出现在云台下,出现在海界内
如今的静海,真的还是静海吗?
娄江心急如焚,却发现左月生一边走,一边转头看云台。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娄江发现他竟然在看搭了一半的烤鱼架子,一时间都要被气笑了都什么情况了,您还在惦记您的烤鱼架子啊?
正腹诽着,一阵海风刮过崖壁,将搭了一半的竹架卷进海里,左月生骂骂咧咧地转回头,娄江听到他吸了下鼻子。
娄江一怔,想起件事。
左月生还小的时候,左梁诗会带他来云台钓鱼,那时左月生还没长成个胖子,一大一小两个蹲在云台上,一点也不像堂堂仙门的掌权者和未来的掌权者。后来,左月生不知道怎么开始横竖向发展,逐渐展现出异禀的混不吝天赋,跟亲爹的关系也逐渐势如水火。直至今日,两人见面不超过半柱香,必定上演父撵子奔的戏码。
阁主近些年基本不来云台垂钓,这里就被左月生划为了他的地盘。
想起这件事后,娄江再要仔细回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左月生和他爹的关系,到底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仇薄灯在垂直崖壁的栈道上回身。
阴云已经堆到烛南城上空,天光正在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云里苍白如龙的闪电。山海阁弟子还在努力地接渔舟回航,他们的大氅在渐渐卷起的海浪间若隐若现,仿佛衔幼雏归巢的大鸟。
号声回荡。
不用再等了。
君长唯放下窥天镜,提刀起身,踏进海中。
海门早就出问题了。
左梁诗这个阁主到底是怎么当的?老天工将铁青护腕扣好,脸色阴沉地提着两柄阔斧跟着站起来,都被人把青蝠引进静海了,我看他直接跳茅坑算了,将来有什么面目去见他家祖宗。
山海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就算他是阁主,很多事也未必能管得到了。君长唯低声道。
老天工眉头一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会为他说话?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君长唯转动手腕,拔出金错刀,山海阁的阁主,向来是所有仙门掌门里,寿命最短的以前我以为是和左家跟玄武签契有关,现在看来未必。
什么意思?
左梁诗这家伙心思很深,他来找我帮忙清山镇海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这些年把他儿子到处乱塞就够对不起他了。君长唯挥刀,刀光在海底一闪而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到处流放?因为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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