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仙 作者:苏子木

    授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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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生第二天被于紫宵叫醒时，由于睡眠不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他伸了个懒腰道：“大师兄，我昨晚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于紫宵看他半闭着眼，索着穿戴，好笑道：“梦见什么了？”

    顾长生，起外衣穿上，开始和上面的盘扣缠斗，“我梦见师父……”呼吸一顿，他看见一个小白玉药瓶静静地停落在枕头边。

    昨晚的一切，原来不是做梦！

    “梦见师父怎么了？”于紫宵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这小师弟不会穿着穿着又睡着了吧。

    顾长生回过神，急忙改口道：“啊，我梦见师父说我奉的茶不好，又要打我！”

    于紫宵以为他对昨天的事有些怨愤，便开解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以后对师父恭敬些，师父不会为难你。”

    “嗯。”顾长生胡乱的点点头，走到一旁梳洗，他犹豫着要不要问关于师父白天少年晚上青年的问题。

    于紫宵道：“我先去拿些早点给你。”走了几步，停下来，“对了，你等会要多加件外衣，寒潭那边比较冷。”

    等真正到了目的地，顾长生在心里埋怨于紫宵，他实在不该提醒他多加件外衣，而应该直接让他加件棉袄的。

    顾长生双手环肩，浑身直哆嗦，望着那冒着冷气的潭水，有些诧异。百米之外还有繁华绿草，到了这里就是片草不生，鸟兽绝迹，宛如一线隔出两重天地来。

    他伸出手想去试一试那潭水到底有多冷，却被于紫宵拦住了。

    于紫宵解释道：“这水碰不得，碰了非冻伤不可。这寒潭有个传说，说是虚昆派开山祖师爷一生斩妖除魔立下大功德，但也史随身宝剑除魔剑沾染了洗不掉的血污，于是祖师爷便到地府取了传说中能涤万恶的弱水倾倒次潭中，形成了如今的寒潭。祖师爷将宝剑沉到潭底七七四十九天，宝剑终于清掉了所有血污，再现锋芒。”

    “原来这潭水还能用来铸剑！”顾长生四处张望，“可是这里寸草不生的，哪里有茶树啊？”

    于紫宵微笑着指向寒潭上方的悬崖峭壁，道：“你找错了地方，应该看上面。”

    顾长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寒潭上百余尺高的悬崖上有一株白色的茶树正在迎风招展。

    于紫宵拉着顾长生的手，御起飞剑向着那株茶树飞去。

    顾长生对飞剑这东西始终不太适应，虽然知道于紫宵用真气护着自己，绝不会让自己掉下去，但站在那么细的一柄剑上，就如双脚悬在虚空中，心里始终不太踏实。

    顾长生左手扶着于紫宵，用受伤的右手慢腾腾的采摘茶叶。他身旁那人倒是双手空闲，却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右手受伤不太灵活，而且那茶叶要挑最嫩的，时间长了右手便十分酸疼，所以采茶的过程缓慢而辛苦。

    在顾长生第二次停下来休息时，于紫宵道：“拜师茶必须要你亲手，其他人不能帮忙的。”

    顾长生看看努力半天的微末成果，再次认命的抬手采摘。

    采完所需的茶叶就到了午时，他们二冲冲吃过午饭就开始风干茶叶的工序。

    于紫宵拿来一个小炭炉点燃，拿起一片茶叶，示范道：“将茶叶没有毛茸的这面置于文火上，烘烤片刻，注意时间不要太短也不要太长，还要注意不要让背面的毛茸接触到火苗。你来试一试，这个不难，就是要仔细些。”

    顾长生试了两次就会了，心道这拜师茶还真是个费时费心的活。

    于紫宵见这茶叶风干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就道：“你就这样慢慢做，我要去试剑场给你何苦何乐师兄讲解剑法了。对了，我明天要去主峰一趟，没时间陪你去采集露珠。我让于默陪你去吧，他对那地方比较熟悉。”

    顾长生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师兄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麻烦师兄了。”

    于紫宵道：“师兄弟间不用这么客气。”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顾长生，“你基本道法学的差不多了，这是虚昆诀第一卷，你先看看，等过几天我再给你仔细讲解。”

    直到傍晚，所有茶叶才风干完毕，顾长生生了个大大的懒腰，甩甩发酸的手腕，看到于紫宵留下的那本书，随手拿起翻了两页，立马不感兴趣的扔到一旁。

    紫竹林的露水必须在太阳升起来前采集，所以顾长生感觉自己刚闭眼就被于默拉了起来，半梦半醒地被架到了紫竹林。

    天空微亮，晨风轻拂，顾长生一张开眼就看到紫竹的竹叶上一颗颗亮晶晶的小水珠或静止或滚动着，宛如璀璨的明珠。

    顾长生拿起水晶瓶，小心翼翼地开始收集露珠。

    于默不能帮忙，默默的跟再他身后，望向他的眼神有些迟疑，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不好意思开口。

    将一颗露珠轻轻的导入瓶中，顾长生回过头看了于默一眼，道：“六师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于默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问道：“长生，你上次说你不想成仙，是真的吗？”

    顾长生道：“当然是真的，修仙这么辛苦的活我可做不来。二师姐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不想成仙就真的那么奇怪么？”

    于默点了点头，道“因为虚昆派所以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得道飞升。你是被家人逼着来拜师的？”

    顾长生想起翼州的父母，郁闷道：“嗯。我十五岁生日那天来了一名道士，他给我卜了一卦，说十六岁必有大劫，想要化解就必须要找一个门派拜师虔心修道。于是我父母就打发钟伯压我上路来虚昆派。我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家里一切是否还安好！”

    于默安慰道：“你父母在世，终有一天能够再相见的。有亲人能互相挂念真好！”

    顾长生问道：“你的亲人呢？”

    于默神色黯淡了下，道：“我不知道。我五年前受了伤被大师兄救上山的，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啊，对不起！”顾长生有些懊恼，拉家常却不小心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

    于默摆摆手道：“不要紧。虚昆派大多数都是断了凡俗红尘的人，像你这样还有亲人在的实在少有。而且师父师兄师姐都很好，我并不觉得孤单寂寞。”

    “这样啊。可再好的地方我也不想待，真想回家！”顾长生捏了捏手中的瓶子，咬牙切齿道，“如果再让我碰到那名妖道，非要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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