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琳穿着沉重繁琐的婚纱,头上的皇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的妆容被泪水淹没,早已没了最初的样子。
她站在街边看着远去的警车,哭的撕心裂肺。
婚礼散去,六个哥哥围在她身边,二哥宽慰她,“琳琳,别哭了。你嫁给郭成羽是为了妹夫,可妹夫这样做也全然是为了你。”
几人面面相觑,全都被于庆川惊人的举动所折服。显然是最蠢最没有脑子的做法,却又让他们不得不汗颜。
或许,也只有于庆川这种单纯,心中不存半分杂质的人才会做的出来。
事情是这个样子,于庆川掐准了时间说要见自己的律师,二哥便匆匆赶来没有出席婚礼。
可二哥刚坐下,于庆川全神贯注的凝视他,“二哥,如果我犯的罪更重,你一定要帮我尽量少判几年。”
最开始二哥没有反应过来,下一秒,于庆川猛地一窜,一个手刀将二哥打晕,他则闯了出去,并且大闹了一场,还跑去将最高领导揍了一顿逃之夭夭,直奔婚礼现场。
直到现在,二哥才理解于庆川之前说的话。
于庆川不想水沐琳为了自己委曲求全,可他的话她又不肯听。那没办法,他只能把事情闹大,大到即便郭成羽撤诉,他也必须要接受审判的地步。如此一来,她就再也没有必要被迫嫁给郭成羽了。
水沐琳哭的哽咽,眼泪随风飘向空中,“傻子,他就是个大傻子。说什么让我等他,凭什么?我凭什么要等他?明天我就去找个白马王子结婚,还要亲自给他送喜糖,明年再抱着孩子去探监,气死他。”
她骂的歇斯底里,什么难听说什么,哥哥们知道,她只是在发泄心里的情绪而已。
有些人,一旦遇见那就是一辈子。
换成不是他的任何人,那都是将就。
不出意外,于庆川被起诉。水家为了这个妹夫也算是操碎了心,说起来,经他这么一闹,郭成羽不在占有话语权,水家反倒是好操作了。
水家托了关系,钱权都用了不少,于庆川的恶劣性质也被重新定量。开庭当天,水沐琳也来了,她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他。
没了前两天的恐慌,现在反倒是淡定了,可以坦然接受现实。
于庆川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也接受审判,就这样,案件终于尘埃落定。
八月个后,水家全体总动员,盛辉医院的妇产科门口站了一排人,以大哥为首,依次是其余五个哥哥。当然,在产房里还有一个陪产的男人,身穿无菌服面戴口罩,被正在生产的女人咬住手臂,可奇怪的是竟然不觉得半分疼痛。
其实就在于庆川入狱前,水沐琳就怀了他的孩子,只不过那段时间太乱,根本就没有察觉出来。
助产士一遍遍的教水沐琳调整呼吸,怎么用力才能尽可能缩短生产时间。
但水沐琳的脑子完全不听使唤,只知道疼,非常疼,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她大喊着,“于庆川,我再也不给你生孩子了,啊……不生了。”
于庆川心疼坏了,比刀子割在身上还要疼,“好好好,我们不生了,就这一个,以后都不生了。”
千金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罪?当初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拒绝打无痛,这次好了,疼到怀疑人生。
就在第二天中午,水沐琳升级为母亲。
七斤八两的小公主,粉嫩的模样和水沐琳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了都叫人爱不释手。
于庆川心疼水沐琳,对女儿还有些怨念,态度也不冷不热的,“琳琳,你受苦了。我保证,以后都绝对不让你再受这个罪。”
“切,你怎么保证?难不成打算一辈子都不碰我了?你有那个脸吗?”她调侃了于庆川两句。
于庆川沉着脸,“反正我就是有办法,你别管了。”
临盆在即,所以于庆川就提前几天被保外就医了,为的就是不错过她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候。
两天后于庆川的‘病’好了,又继续去服刑。
不过水沐琳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傻子在离开前特意做了男性的结扎手术,要知道男性的结扎是不可逆的。
水沐琳得知后,当场震惊,‘哇’的哭出来,大嚷着,“我老公以后都不育了。”
几个哥哥对于庆川也是无语了,这孩子,怎么做事从来都这么极端呢?
哎,憨的太可爱了吧。
又过了两年,于庆川刑满释放。原本他的刑期要比这个久的多,不过在服刑期间他各种立功,表现得又非常优秀,加上水家的关系,连续减刑,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二十三的于庆川要比二十岁的他成熟许多,肌肉发达,脸上的线条英朗,他比三年前还要有魅力。
水沐琳带着女儿崽崽来接他,狱警心里感慨,“终于刑满释放了,不然三天两头就要接待这位大小姐,亚历山大啊。”
崽崽扑于庆川怀里,奶声奶气的叫,“爸比,爸比,你的胡子渣渣。”
“太兴奋,早上忘了刮胡子。”于庆川又故意用胡须蹭崽崽嫩嫩的小脸,惹得崽崽发笑。
崽崽和于庆川亲密,只要有爸爸在,妈咪就是浮云,绝对黏在身上不下来。而且,牙牙学语的时候,开口第一句叫的居然是爸比,因此水沐琳郁闷了好一阵。
崽崽骑在于庆川的脖颈上,他则一只手稳住女儿,一只手牵着水沐琳,漫步在空旷是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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