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夫人也有些怕的,“好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来,我们继续叙旧。”
庄园里种满了五彩斑斓的奇珍异草,挥舞着翅膀飞翔的蝴蝶像是踏着音符在花间徘徊。
秦书瑶一直低着头,无暇去欣赏这些美景。
终于,她的步子猛地停下。整个身体快速下蹲,她控制不住抓起自己的头发,锋利的指甲不经意划破了皮肤,带着血肉一起脱落。
优雅的她面目狰狞,血管爆出,宛如青面獠牙的怪兽。好看的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嘴唇都在不断的打颤。
冥炎缓缓蹲下,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向她,“瑶瑶,你一辈子也离不开我的。”
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秦书瑶很丑,反倒脆弱的让他心里更加想要得到她。
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只针管,瞄准她的手臂注射进去一种不明液体。解药被推进肌肉中,同时,她身体的所有症状都得以减轻。
心脏不疼了,也可以正常呼吸了,那种眩晕呕吐的感觉也不见了。
因此,这也让秦书瑶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狠厉的目光如蛰伏的狼,那种恨不得将面前男人一口一口啃碎的心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你一直给我下毒。”语气是在陈述,而不是疑问。
冥炎也不否认,“没错,是肖恒最新研究出来的毒药,对人体没有副作用,也不会伤害身体。”
“没有副作用?不伤害身体?冥炎,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秦书瑶努力恢复平静,她瞪着眼睛,“你一直加在给我助眠的香薰里。”
因为一直被关在庄园,凯丽每天都会给她点香薰,她的身体稍有不适,轻微有那么一点疲倦眩晕,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所以,还没等真正毒发,就被解药暂时缓解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困在庄园里,所以才会精神疲惫,每日无精打采,从来没想过,从她被困开始,冥炎就准备控制她一辈子了。
那么,毒药其实也是解药?
“瑶瑶,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冥炎还是情深款款,他的嘴角甚至还浮现一抹笑意。
“让我待在一个变态身边?还是一个每天给我下毒的人身边,冥炎,你究竟在想什么?”
秦书瑶歇斯底里的大吼,她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
她站了起来,附身凝视蹲下身子的冥炎,“你知道没有熏香助眠我很快就会病发,也算准了时间,而我的行踪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以,我们前脚到,你后脚就来拜访蔷薇夫人。美其名曰,为了拯救我,殊不知你自己就是那个刽子手。”
就在这时,冥炎起身。
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秦书瑶用尽了力气甩在他脸上一巴掌,“你卑鄙无耻,冥炎,你让我恶心。”
这一巴掌的力度很大,冥炎的嘴角都渗出血色,他用舌头抵着被打一侧的口腔,目光没有太多变化,“我只在乎结果,过程不重要。”
原本雪白的裙子染上了尘埃,仿佛一切美好被破坏,现在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
秦书瑶冷笑,发狠的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踱步要回去,然而,冥炎的一句话让她再次停下步子。
“难道你要留在魏晏诚身边,让他看着你日渐凋零,一步步走向死亡吗?”冥炎的声音抑扬顿挫,他很会看人心,也很容易看懂她,“瑶瑶,之所以称之为毒药,那就一定有它的阴毒之处。忘了告诉你,这个毒药肖恒给它命名为恋祭,这世上除了肖恒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解药是什么。哪怕是送去检测中心,也顶多知道成分,但其中的顺序有一点差错,毒性都完全不同。哦,差点忘了,有一个办法可以解毒,不过就是要魏晏诚付出一点代价了。”
一点代价吗?
一定不是的,不然冥炎又怎么会说出来?
“什么代价?”
冥炎似笑非笑,虽然阳光明媚,偏偏他整个人都是阴森恐怖的,“它叫恋祭,自然是要以爱情为祭品。只有相爱的人的一碗心头血才可以救活你。”
一碗心头血?那他还能活吗?
活不了的。
所以才称之为‘祭品’。
她眉头紧蹙,恨意铺满了整个眸子,“那我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死,冥炎,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怕死,可是和魏晏诚相比,她更想他好好活着。
“瑶瑶,你大可以试试。你死后,恋祭会不会用在他身上,亦或者是你的孩子身上。”
“……你卑鄙。”
“无所谓了。”
阴沉的眸子浮现出一抹亮白,她走的越来越急,只想快速离开有冥炎存在的空气。
魏晏诚心不在焉,他没兴趣和蔷薇夫人周旋,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有小山丘那么高。
终于,秦书瑶回来了。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唇畔如沐春风的微笑浸染着周遭的一切,落在他眼里,也是柔美的。
款款坐下,视线第一瞬间瞥见魏晏诚手边的烟灰缸,她记得走的时候这里是没有烟蒂的。
他一定在惴惴不安吧。
牵起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好。”
她说什么都好。
只要……
只要她,不离开他。
与之对视,两人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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