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儿，你应该能够联想到他的情况吧？”顾西风问苏贝。
    苏贝确实能够联想，凤泽有时候安静下来的时候，特别的清明平和，而且常常一言不发，一个人独坐在一处，似乎整个世界都跟他无关。
    而黑白两道的人之所以怕他，大概是因为他那个杀手嗜血的一面，总是在那些人面前展现吧。
    至于赚钱……苏贝认识的凤泽，向来投资什么都赚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连陆赫霆都能想起，当初在边境上救苏贝的时候，那条法外之地存在的街道，连警方都不怕，但是却在看到凤泽的脸庞的时候，纷纷避让。
    “对不起。”苏贝低声说道，“如果我早点意识到他有这样的问题，早点跟你说……”
    她想起曾经那次，凤泽强吻过她，就因为那一次开始，她就对他存了可怕的偏见，再也不肯跟他有什么接触，每次都躲着他。
    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是被别的人格所占据了吧？
    是她太掉以轻心了，轻易地就将他宣判了“死刑”，否则，他的病情，一定会被早一步发现。
    “你不用道歉，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你的道歉。何况，普通正常人，不了解这种病情的，谁会轻易联想到那上面去？就连我，也是积累了长久的疑惑，才开始对他的情况有所怀疑。”
    第1023章 未必不带仇恨
    “那么他现在情况如何？”苏贝问道。
    顾西风说道：“他的主人格向来还能掌握他的身体，但是也难说。你还记得吗，以前他每次要来找你之前，都会莫名其妙地受伤，之前我还以为是他被人所伤，因为那些伤口太奇怪了，根本不可能是自己伤到自己。
    现在我才知道，那应该是他的人格当中，有的喜欢你，有的却阻止他来找你，所以反复斗争导致的受伤。
    这也是，为什么他认识你那么长的时间，却让你给别人抢去了的缘故。”
    顾西风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惋惜的，大家都喜欢苏贝，谁不想看到凤泽和苏贝在一起，不用远离大家身边，也不用去陆氏集团卷入那些斗争当中。
    可是凤泽都阻止不了，大家也只能祝福她和陆赫霆。
    现在想来，才知道凤泽竟然是被他自己耽误的。
    “那现在，他疯狂地想要报仇，是他的主人格？”陆赫霆一针见血地问道。
    “是。”顾西风说道，这也是最难办的一点，他的主人格现在拥有的仇恨，已经达到了巅峰，很难消除。
    而且，他的其他人格也未必不带仇恨，并且更加失控，毕竟他只对他的主人格有所了解，对他其他的人格，所知不多。
    而据顾西风调查和了解，陆夫人怕是真的做过那样的事情。
    他看着陆赫霆：“凤泽的记忆力向来出奇的好，看过的场景，他可以用笔触完全还原，跟监控相比也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画了之后制作出来的那个视频，我很难去相信，那只是他的假想……”
    “但是那也不能当做证据。”陆赫霆说道。
    单单凭这样一个视频，就要让他定下母亲的罪行，陆赫霆也做不到。
    顾西风能够体会他的心情，说道：“那你查吧。我会尽量劝阻凤泽。”
    就算不是为了苏贝，顾西风向来也不喜欢看到凤泽太过狂肆张扬的商业举动以及他的杀手行为，大概是医者仁心吧，顾西风向来很敬畏生命。
    顾西风离开后，陆赫霆的心情低低沉沉地暗了下去。
    苏贝的心情也被这件事情搞得有点乱，尽管顾西风说的话也有道理，普通人很难去分辨一个人的病情，何况是那样复杂的心理疾病。
    可是她始终还是觉得，自己错了太多，本该做到更好的。
    ……
    陆夫人的情况不太好，陆惟俭在那边守着。
    陆赫霆又抽空过去了一次。
    苏贝跟在了一起。
    只是到了病房门口，陆赫霆还是不忍心让她过去，而是让她先在外面等待。
    陆赫霆迈步进去的时候，向来雍容精致的陆夫人，此刻脸色蜡黄，头发披散，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没事的妈，没事啊，不是你不是你，我们都知道不是你。”陆惟俭正在出声劝慰。
    陆夫人只顾着不断地摇头，根本就听不进陆惟俭的劝说，神色很是惶惑，紧紧地抓着陆惟俭的手。
    第1024章 好人人设不能立
    “大哥。”陆惟俭偏头来看向陆赫霆，“爷爷奶奶也来过了，但是妈的情况还是不见好。”
    陆赫霆大步走了过去，陆夫人看到儿子来，神色中更是带着仓皇：“赫霆，不是我啊。”
    “我在查。”陆赫霆低声说道，“你好好休息。”
    听到陆赫霆的话，陆夫人的神态总算要平稳些了，只是陆赫霆的话，太过有些理智，还要查才肯信，陆夫人崩溃的情绪变得极度的低沉。
    尽管知道，那是陆赫霆做事的一贯法则。
    陆夫人心中也知道，因为苏贝的事情，自己和儿子之间的关系，一时半会儿化解不了了。
    尤其是，这件事情还跟苏贝没多大的关系，凤泽的真实仇恨，直指自己，自己才是导致目前危机的罪魁祸首。
    “惟俭，照顾好妈。”陆赫霆说道。
    陆夫人的神思从清明又变得有些茫然，说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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