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脸色逐渐难看,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而眼前这些族人是他最后的担忧。
海岛之事还未停歇,你们暂时还只能留在洞内。谢墨道,你们不必担心你们族长,空谷门容谷主医术高明,你们族长一时之间不会丢下你们。
没有错。容止言接上话,我定会尽力替阿夜族长救治。
好不容易安抚完亡海族人,阿夜在容止言跟前踉跄着倒了下去。
族长!容止言喊。
谢墨已经将人撑住,把人放上洞内的石榻之上,怎么回事?
五脏六腑衰竭,亡海族人是他最后的心系,刚托付给我们之后,绷着的神经松了,也就撑不住了。容止言用金针锁在阿夜身上几处,随之给人输送了些灵力,如果不是你的灵力太过霸道,我真想让你给他些。
我不适合。谢墨说,就算我的灵力不霸道,体内还有魔种,别平白把人害了。
空谷门所修术法温和有道,用于疗伤最好不过。
若是阿夜族长一开始就能跟我们说亡海的由来,或许
没有那么多如果或许。谢墨说,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黑袍也不过是对方的一颗棋子,还是一个混淆我们的棋子。
但他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哪里?各门各派中从未听过有行踪诡异之人,我们要去哪里找?
要是他从未在各门各派中出现过,我们的确无从知晓。谢墨说。
容止言收回金针,看向谢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玄宿派悬崖底下别有洞天。谢墨说。
寒暑?容止言收针的动作顿了一下。
这么久以来我从未问过你与寒暑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寒暑?你们?
我们什么也没有。容止言小心将金针收入锦囊。
谢墨看了一眼对方神情,那依你之见,寒暑到底是正是邪?
容止言又取出一颗药丸塞进阿夜唇间,说实话,我不知道。要说他是好人,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但要说他是黑袍之流,他又将枯木逢春的解法给了我们。
然后到处散播真假混合之言。
容止言抬头看向谢墨,你是说外面的流言是寒暑散播的?
没有人知道我拿到了枯木逢春的解法,只有给我那个人。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的人。谢墨说。
那难不成寒暑就是除魔域之外的另一脉血统?
还记得阿夜族长说的,他们血里带毒。天下门派众多,只有玄宿派一门善毒,至于寒暑血里是否带毒,
应该带毒。容止言说,这么多年的死敌,容止言也很清楚寒暑,抛开寒暑不知其意地一些举动,他知道寒暑终年修炼毒蛊,血里带毒再正常不过,不然蛊王也不可能有那么毒。
这么说来都对上了。谢墨说。
真的会是他吗?
你不希望是他?谢墨问。
没有什么希不希望,只是只是什么容止言没再说,换了话题,我留在山洞内照料阿夜族长,你先回海岛,别让人等急了。
三人约定过,出了天平派便不再喊什么陆掌门还有师兄,谢墨就喊肖儿,而容止言则什么也不喊,尽量不与陆肖沟通,以免让人看出什么。
回到海岛谢墨就回了房,肖儿,我回来了。
肖儿?
肖儿。这样的便宜谢墨不可能不占,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喊过。
没有听到声响,谢墨往里间走去,陆肖不会出房门,海岛并不安全,水天南一天不醒,海岛中藏着的棋子很难被连根拔起。
谢墨走进里间发现他师兄正在榻上小憩,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谢墨放轻了自己的动静,在他师兄发现自己沉睡后并不能警觉周围动静后,便慢慢迫使自己进入了浅眠,只要稍有动静就能醒来。
刚才谢墨呼喊了这么多次,按照最近养成的习惯,他师兄理应已该醒来,但等谢墨走近了,他师兄依然还在沉睡。
从天平山一路赶到海岛几天的路程,是真的把陆肖累坏了,其实陆肖有察觉到房内有动静,但是他累得撑不开眼睛。
等翌日陆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腰间搭着一双手,自己则靠在人的胸前。
陆肖伸手推了推,谢墨装死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师兄,还早,再睡会儿。
不过陆肖已经毫无睡意,一夜好眠已经恢复了他的精力,阿夜族长怎么样?
时日无多。知道他师兄是真不打算继续睡了,谢墨起了来,然后将人扶起,拿过梳子慢慢帮他师兄打理微乱了的黑发。
陆肖早有心理准备,但清晨乍然听到依然心绪澎湃了下,容谷主留在洞内没有回来?
嗯。亡海族人想跟随阿夜族长同生共死。谢墨慢慢捋顺他师兄的发,然后俯身轻轻吻了一下,昨天听到了一些东西,师兄,事情远比我之前设想的复杂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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