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卫卫刚满五十,短发清爽利落,外形相较实际年龄更年轻一点。她嗓门洪亮,但说话却是慢条斯理状,一双柳叶长浓眉下双目清明有神。朝屋内扫视一圈后,曹卫卫眉间的川字纹变得愈加深刻起来。
她拍拍桌面:“都打起精神来,你们队长还在医院躺着,可不能在工作上给他丢人。”
一中队队长常越因公负伤,已经离队两月有余,这期间由刑警大队一队队长曹卫卫直接指挥部署工作。
听了曹卫卫的话,会议室内的警员都坐直了身子,将先前疲乏萎靡的神色渐渐敛了起来。
曹卫卫看向慈斌,示意他开始做案情简报。
“七月三日,凌晨四点接到报案,报案人声称在辖区内红磡路二段滨河公园侧门绿化带后发现一具尸体。经过排查勘探后死者信息如下,王景平、男、二十九岁,与母亲居住万顺区阳山街,是辰星中学八年级三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幻灯片影像内显示着一张芯片社保卡,卡面上有人像显示。
慈斌翻动页面:“案发路段极为隐蔽,而且没有监控,尸体被发现时呈坐姿状靠在绿化带后的树干上,左胸处有两处捅刺刀伤,两处伤口均倾于垂直状,现场未见凶器,暂未发现其他明显外伤,法医初步判定为他杀。”
“尸体无死后拖拽搬运迹象,结合现场痕迹判断,发现尸体的地点应该便是第一凶案现场。另外死者母亲透露死者昨晚九点半离开家外出买药后便一直无法联系,由于昨晚红磡路十一点半突发降雨,从尸身被雨水淋湿的状态判断,案发时间初步推定在昨晚十一点半至今天凌晨四点间,因为雨刷冲刷,目前现场暂无其他明显线索痕迹,尸体已运送至法医室,具体尸检结果还未出来。”
慈斌讲完,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报案人员为街道清洁工,其有明确可查的时间行动轨迹及人证,已初步排除报案人的嫌疑。”
为数不多的几页幻灯片已翻到最后一页,这是一张案发现场的远景照片。
死者王景平微微垂首,面部皮肤苍白,双腿伸长微分,双臂垂在两侧地面,手心朝上,手指略微蜷缩。
要不是雨后残破的树叶落了他满身,还有上衣破口处残留的褐红色血渍,权当这是一个正在闭眼小憩的男人,也不会惹人怀疑。
曹卫卫收回视线:“没有凶器、没有监控、现场被雨水严重破坏,除了他杀这个判定,其他一切推断都还有待证据支撑,这意思就是,目前还什么线索都没有。”
会议室的人虽然都未答话,但腹诽的内容大相径庭:“这离报案时间才几个小时,又不是坐在电脑前拿键盘破案,哪里能这么快!”
不过,被曹卫卫直接领导了两个多月,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套路,即使她嘴上再刻薄,大多时候也就习惯性吐吐槽而已,不是个无脑催促只要结果的主。
果然,曹卫卫这厢没等大家给出任何反应,便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工作。
“今天下午五点前,弄清楚死者的一切信息,资产流水、通讯、人际关系、网络社交、日常娱乐及相关背景。另外从初步判定的死亡时间往前,死者四十八小时内每分每秒的动向都要掌握。”
“慈斌你跑一趟辰星中学。”
慈斌:“收到,曹队。”
“柴露去调查电子设备、资产及网络社交资料。”
柴露:“好的,曹队。”
“邓、登……”
邓登是个刚考入的新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机灵与冲劲、但性格稍微有些滑溜不着调。
曹卫卫对他这个人其实意见不大,只不过每一次叫他的名字都觉着拗口,曹卫卫皱着眉道:“那个、小凳子先去催催痕检,回来后看慈斌和尹灏谁愿意带上你。”
邓登一矮身:“喳,小凳子得令。”
众人忍俊不禁,曹卫卫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横了邓登一眼把笑意压了下去,生怕破坏了自己铁血上司的冷酷形象。
敛了情绪后,曹卫卫回过神来边说边环顾四周:“死者家属到没到?没到的话,尹灏去接一下,认尸后例行问话。”
“尹灏人呢?”
曹卫卫同样是凌晨被电话叫醒,迷迷糊糊赶到刑警队,又被市局领导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只顾着胸闷气短关注案情,直到此刻才发现队里少了一个人。
这尹灏是前一年刚从公大毕业的研究生,京市本地人,按常理来说留在京市发展更好。但不知怎的,他偏偏从京市选调到云盘市这个二线城市的刑警中队来。
一部分人认为尹灏在云盘市有背景,但数月相处下来,大家发现他在这个城市连认识的人都没有,更遑论能助他走捷径快速高升的靠山了。
另一部分人猜测他是个花架子,学校成绩漂亮,实干中也许只是个中庸之辈。吃不得苦、冒不了险,只想找个没有压力的城市按部就班无风无浪地吃公粮。
然而这个猜测很快也被否定了,尹灏不仅专业知识夯实、实干也十分出色,工作态度更不用说,整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在上月的一起突发公众安全事故中,犯罪分子驾车冲撞行人,正赶上尹灏路过。其时接警警员还未赶到,尹灏就地取材,利用共享单车将歹徒失控的汽车逼停,随后赤手空拳与手持凶器的歹徒搏斗,将其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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