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快雪看到他发丝黏在额头上,道:“你洗好澡了?”
“嗯,”戚白靠在床头,两条长腿交叠在一起,“你还没洗?”
樊快雪:“没,刚我妈回来了,在楼下聊了一会儿。”
戚白想到常泽刚才发过来的酒店提供的龚素贞的开房记录,静了一下,不动声色问:“你跟她聊厂子的事情了?”
樊快雪点头:“嗯,说了,早点说开早点完事,她不用惦记了和猜忌了,老樊也不用夹在中间为难,钱留给时晴,我是心甘情愿的。”
戚白:“我知道,确实早点说开对大家都好。那个什么,你们明天干什么?”
樊快雪:“明天一早去陪老樊去做体检,他之前约好的,然后他们商量着后天去大姨家,体检应该下午就能做完,五六点钟我过去找你一起吃饭。你呢?你明天有什么计划没,还是在酒店里待着?”
戚白笑道:“你就别操心我了,明天戚丽丽和她男朋友过来,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
樊快雪:“你视频会几点钟开始?”
戚白看了眼手机一角的时间:“还早呢。”
樊快雪朝卧室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好像听到老樊和龚素贞在吵架,只是屋子太大,门又关着,听不分明,于是说:“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定个闹钟,待会儿开会了再起来,昨天晚上应酬到那么晚回去,今天又没怎么休息,也挺累的。”
戚白听出樊快雪心疼他劳累,心底一片温暖,笑着说:“那行,你也去洗澡吧。”
樊快雪说了回见,挂了视频,朝门外走去。
到了楼下,龚素贞已经回房间了,只有老樊独自坐着,生闷气的样子,他虽然不肯主动提,樊快雪还是问了。
老樊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冲他摆手说:“哪家不生气,闲着拌两句嘴,你别问了,去休息吧。”
见樊快雪站着不动,老樊只得又说:“跟你,还要咱们刚才说的事情都没关系。”
樊快雪打量着樊镇东脸上神色:“那是因为什么?你们感情出问题了?”
樊镇东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不是那种不能和孩子谈心的家长,但毕竟孩子已经这么大了,说出来总觉得羞惭,唉声叹气两句后才低声说:“你妈跟我闹别扭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碍着时晴要高考,就没怎么声张出来,现在时晴也高中毕业了,这不,又旧事重提了。”
樊快雪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试探着问:“她是想离婚?”
樊镇东搓了把脸站起来身来:“我也想明白了,其实离婚不离婚也没什么区别,她要是真愿意离,就离了算了。”
樊快雪看着樊镇东回房间休息,良久后才上楼回了自己的卧室,一夜也没有睡踏实,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脑子里还混沌着,起床后父子两个出门去医院,谁也没有再提昨天说的离婚的话题,等到下午回到家,老樊坐下喝茶,樊快雪便说要出门和同学聚会,就去了戚白的酒店。
樊快雪向戚白说了老樊昨晚讲的离婚的事情,戚白本来不打算说的,听龚素贞既然已经在和老樊闹离婚,或许她出轨的事情老樊或多或少知悉,就没再隐瞒,大略给樊快雪说了一下昨晚在电梯口撞见的情形。
樊快雪早想到是因为这些,却没想到龚素贞能够如此卑劣,想起老樊昨晚提起离婚之事隐隐流露出的伤感,更是替老樊不值当,顿时义愤填膺,窝了一肚子火,捏着拳头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
戚白只好尽力开解他,樊快雪沉默良久,长长叹一口气,和戚白相对无言。
·
在建业市几日后,两人一起返程回了A市,只因常泽那边给戚白来电,说李艳这两天病情反复,看着很凶险,一再要求见樊先生。
那是樊快雪的生母,戚白自然没有隐瞒他,如实相告,樊快雪沉吟良久,决定去医院见她一面。
到得医院,戚白径直去见医生,樊快雪则由护士引着,去了病房。
“谢谢。”走到门口,樊快雪转身对带他过来的护士说。
“不用客气,”护士又交代他说,“你尽量快一点,病人身体状况很差,不宜长时间见客。”
樊快雪答应着,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这是一间单人豪华病房,护工已经在外间的小床上睡熟了,樊快雪没有开灯,径直朝里面走去。
李艳的精神和体力本来就不好,这一天抢救了两次,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病人已虚弱到了极点,这会儿已经沉沉睡去了,樊快雪在病床前面站定,借着床头仪器上的光亮看到她枯瘦的脸和帽子脱落后头秃秃的头顶。
他原本以为自己看到这个女人会愤怒,会怎样怎样,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很平静,甚至想到她病得很重,可能随时都会死,心里还有点悲悯。
她是个可怜人,但并不值得同情。过了一会儿,樊快雪又想。
因为她,生了他,又抛弃了他,但如果仅仅是如此,樊快雪想他也不会恨她。事实是她不光抛弃了他,还把他和另外一个无辜的孩子调换了。
樊快雪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想去摸烟,摸到烟盒的时候,他忽然回神,这是在病房里,他又把烟塞了回去。
其实是很没有必要来见她这一面的,樊快雪想,世上面目可憎的人那么多,何必让记忆里再多出来这么一张脸。但只有今天见了她,他才能够彻底释然,否则夜深人静,总会想起那个生了他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想要见他,而他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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