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邪魔界。”戚宁安为他解释道,偶尔有窥探而来的邪魔均被他随手解决,“准确地说,这里曾是修真界,后来被邪魔占领。”
桑愿惊了一瞬,心神立马被此事吸引:“被邪魔占领?意思是这里的修士没有胜过邪魔,沦为邪魔的养料?”
他想起了血池中的灵血。
自古天道之下不管经历多少更迭大战,必是邪不胜正而为结局。这里竟是颠倒着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天道在某种情况下消散,天道法则消失。
只是,是先有天道消散还是先有邪魔?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桑愿并不知晓。
“你怎么知道的?”桑愿拧着眉毛,不解道,“这里还有活着的修士吗?”
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头顶是灰蒙的天,可那双眸子却灿如星辰,轻易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即使背景截然不同,可戚宁安知道他就是自己曾在错乱时空中看到的那个人。
时光荏苒,他终于落入自己的怀里。
“剩余的修士全部被取了灵血存储下来。”戚宁安确定道,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我搜了这里魔主的魂,他是最初一代的邪魔,后来是这里,也就是苍冥界的魔主。”
邪魔天性嗜杀,本质里没有善良一词,有的是无尽的掠夺和侵占。
苍冥界?这名字与苍蓝界这么像?难道是有什么关系?
桑愿突然想到,这些跟神树需要跟他查探的东西有关吗?
若有关系,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好不容易知道现在戚宁安异常的原因,还在考虑用什么办法打消他捅苍蓝界天道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见他迟迟不说话,戚宁安忍不住问道。
桑愿却突然看着他,斟酌着开口:“这里没有天道法则,应该就是邪魔产生的原因吧。”
所以,为了苍蓝界的苍生,哪怕是为了玄天门,你捅天道的计划能不能放弃?
哪知,戚宁安摇头,说道:“并不是,我从刑魔的记忆中看到,最初的邪魔是有人在域外空间圈养的,后来域外空间不知为何破了,这些邪魔就穿过空间界限逃到各处。”
邪魔由邪气和魔气侵入生灵,把他们神志吞噬后取而代之而成,换言之,这些邪魔曾经都是其他生灵,只不过现在没了作为原先生灵的灵智,只留下邪魔本性的杀戮。
吞噬完苍冥界的生灵之后,这些邪魔就互相吞噬,宛如养蛊一般,最强大的成了魔主,次一点的便是魔将,而其他没有神智的邪魔就供他们驱使。
戚宁安把从刑魔记忆中得到的信息一一跟他说了,清冷的嗓音抚平了桑愿心里的一些烦躁。
桑愿:我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了的。
只是对于有人圈养邪魔这事他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可能:“邪魔乃天地不容之物,圈养之人定会受到天罚,若是这样,他做此事的目的何为?”
戚宁安没有直接反驳他,淡淡道:“若是,做这些时能获得的利益远远胜于受到的天罚呢。”
桑愿一愣,想起了这个可能,喃喃道:“可是这要用无数的生灵作为代价啊。”
戚宁安知道他对万物有一种怜惜,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天地间,最不缺的是为利益所驱使的生灵。
“别想太多。”他站在桑愿面前,遮挡了他落在枯枝上的视线,“若你想知道更多,我们可以去找其他有神智的邪魔。刑魔虽被搜魂,但仍有一部分记忆受到禁制保护,当时时间不够,只来得及搜出我想要的记忆,若他不知的,还剩余三位魔将活着。”
“你把他杀了?”桑愿惊讶道。
“没有。”戚宁安没有隐瞒他,嘴角微抿,“重伤,留着给你出气。”
桑愿知道多想无益,虽然先前对刑魔施了报复,可想起在血池边的日夜,仍然想踩他几脚。
“带我去。”他忍不住瞪了戚宁安一眼,吩咐得明明白白的。
戚宁安已经习惯他时不时地瞪他,也知先前是自己过于孟浪,本能地就顺从着他。
“好。”他没有一点生气。
见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桑愿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
“我带你去。”戚宁安唤出天衍剑,伸出手想拉他上来。
桑愿却只是瞥了一眼,然后自己跳了上去,只是步子太大,牵扯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差点一个趔趄掉了下来。
即使在后来进阶到合体期,但大乘期的冲击确实令人难以承受。
戚宁安手快地扶了他一下,侧过身低头问:“好点了吗?”
他本身气质如霜雪,很多时候带着剑意的侵略锐利,此时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关心,让桑愿想起了两人在血池边情到浓时的那一幕。
豆大的汗珠从他身上滴落,一颗颗地砸在瓷白莹润上,激起一阵阵的战栗。
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陷入**。中的疯狂和炙热。
不得不说,打破禁欲最令人神魂颠倒,更何况猿臂蜂腰的对方还长着一副极俊美的面容。
到最后,已经说不清到底是谁被谁蛊惑的。
桑愿脸上爬上红晕,仍是愤愤地盯着他,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早早泄了气,只偏过头不去看他,声音有点闷:“还行。”
知道他还在生气,戚宁安轻轻地叹息一声,脚下天衍剑随心而动,一只手却落在他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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