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桑愿把这个片段看得清清楚楚,连天空中的那个大洞边缘都展示得十分清晰。可他内心却很疑惑,若说书中勘吾未断,自然无人寻找天外石也就没了永梦山之事。可书中却未提及那些失踪的男子如何,直到戚宁安御剑离去片段结束都未进行说明。
而经此一事,鸠沽在于非臣身边恢复过来,又伴随着他在其他秘境中遇到的天材地宝,服用之下竟然实力大增,后来一举成为妖王,此乃后话。
只是看到最后,他心中愈发地迷糊。
难道男子失踪一事跟鸠沽有关?
不对呀,即使书中的跟他有关,可现在鸠沽正灰扑扑地缩在于非臣的灵兽袋里,哪里有这兴风作浪的机会?
因为这个模糊的矛盾,导致他后半夜睡得很不安稳。
这个书中片段在他睡梦中一直反反复复,到最后梦境与书中开始融和交缠,天空的大洞恍惚间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才猛地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他呆呆地躺在床上,伸手一摸才发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好久才缓过来。
晨曦的光从窗户边沿透了进来,暖杏色的阳光落在地上,把昨夜的黑暗驱散得干干净净。
最后的眼睛应该是一场梦。
对了,戚宁安!
桑愿蓦地坐了起来,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情。
等等,所以说现在戚宁安说不定也在兴府城内?那他知不知道我也来了?
第28章 “你少碰瓷天道!”……
“叩...叩......”敲门声把桑愿从迷糊纠结的状态中惊醒。
“桑愿, 你在吗?”于非臣皱眉,他刚起来就听客栈里的人说又有一名男子在天亮时失踪,连忙过来查看桑愿的情况。
门敲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他心里不知升起是担忧还是隐秘的期待。
又敲了两遍,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入时,里面传来桑愿的声音:“我在!你别进来!”
说完,还能听见里面急忙的脚步声,像是他打扰了他的好梦。
“好。”于非臣的声音低地的, 变得有点生冷,他没有再前进一步,低着头像是在等他。
等面前的房门被打开, 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那张瓷白莹润的脸上。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黛色,像是没有睡好一般。银色发带缠在他的墨发上,垂下来的一截乖巧地落在他的肩上。
桑愿伸手揉了揉眉心,直把白皙如玉的肌肤揉出一点绯红才作罢, 这梦里的片段扰得他头疼。
等好受了一些,他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吗?于非臣脸上惯有的桀骜神色一僵,但还是把又有人失踪的事情跟他说了。
“你是怕我也失踪了吧?”桑愿明白地说。
就在于非臣以为他懂了自己的担心, 却又听了他自信地说:“都说不用担心, 我俩都不会失踪的。”
既然戚宁安来了, 即使不是鸠沽作祟,他也应该能找到幕后黑手, 至于自己跟于非臣两人,还是去永梦山找天外石吧。
刚升起的一丁点好心情就被他三言两语破坏得干干净净,于非臣有了一种自作自受感觉。
若不是他大清早的来查看关心,哪里还能听到这些戳人肺管子的话,偏偏始作俑者无知无觉。
“轰隆!”
白日惊雷打断了两人不在一个频率上的对话, 雷声一个接着一个,没过多久便是倾盆而至的大雨。桑愿转身朝房间内看去,先前清晨照射进来的温暖阳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窗户外溅进来的雨滴。
他走过去关了窗子,正好看到急匆匆躲雨的行人。在众人匆忙躲雨之时,唯有一道挺拔欣长的身影在雨中信步,他没有打伞,可周围的雨滴都自动绕他而去。
那个人......感觉很熟悉。
像是若有所感般,窗外道路上的人抬头看了过来。瓢泼大雨中,两人视线在一瞬间有了交触。即使隔着重重雨幕,他仍能看见戚宁安眼底的霜雪沉寂。
两人就这样无言对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银色发带和银发均被风吹动,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在挥手。
许是雷声太大,大得让他一瞬间没了反应,也大得让他一时间心如鼓雷。
“你在看什么?”于非臣见他呆立在那往下看,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桑愿刷下一下关上窗户,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
于非臣有点不信,他趁桑愿不注意又把窗户打开,两人往下看时,潮湿积水的路上空无一人。
桑愿莫名松了口气,见于非臣狐疑地看着自己,理直气壮地说道:“不是要去找永梦山吗?下大雨了就不去了吗?”
于非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在对方清透的双眸中倒影的是自己的身影才作罢。
“当然去。”他说,就在天光乍亮之际,他听闻有男子失踪的同时,追日盘也有了永梦山的线索。
“那就走吧。”桑愿再次关上窗户,退还了客房,又拒绝了在于非臣法器下的躲雨建议,自己撑起防护罩准备进入雨中。
“仙长您等等。”还是昨晚的那个小二,他笑眯眯地跑到桑愿面前,语气熟稔:“这位仙长,我们掌柜说了这把伞是送给客人您的。”
递过来的伞伞柄看起来修长坚固,只是从上面感受不到半点灵气,很像是住宿随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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