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后,江无阴又丢下一句:来我房里。
裴慎跟着去了他房里, 江无阴扔给了裴慎一个小药膏,说是可以清理伤口和止血。
裴慎低头擦着, 刚破的伤口还有些刺痛, 裴慎边吹便安慰自己不痛。
江无阴转头过来想听他在嘀咕什么, 但他嘀咕了会儿就没声了,两人目光恰好撞上。
江无阴只好找话题:你给的那个膏贴叫什么?
裴慎愣了会儿,他随手一做,还没有给那个膏贴起名,他想起自己被叫了这么久的瓶瓶暖,便回了句:贴贴暖。
江无阴听见这个名字,无声地笑了下。
瓶瓶暖和贴贴暖。
还挺顺口。
裴慎愣了下,其实江无阴生得极好,笑起来也好看,裴慎记得第一次看见江无阴还是在某个丧心病狂的夜晚,但今晚这个笑完全不同。
他似乎有点开心。
嗯只是有点。
裴慎决定赶紧擦完药离开,结果手中药一抖,自己一骨碌滚落在了地上。
裴慎:
江无阴将药和小瓶子一同捡起,他静静拿起手帕擦擦小瓶子。
裴慎的确变小了。
这几天他都给裴慎吃好的喝好的,怎么还是变小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门被打开。
是阿香。阿香来给江无阴点香薰,瞧见江无阴手里的小瓶子,倍感稀奇:王爷,今日想用瓶瓶暖了?
说来奇怪,自某日起,江无阴不再使用瓶瓶暖。最近冬日夜寒,江无阴的身子若不用瓶瓶暖怕会受不住,阿香提过几次,说要将瓶瓶暖拿来用,可是江无阴却拒绝了。
她觉得兴许是江无阴觉得抱瓶子睡丢人,所以才没再用瓶瓶暖,所以没再提。
见江无阴想通了,阿香欢喜许多,服侍江无阴上床躺下,贴心地将小瓶子拿过来放进江无阴被里:王爷,这夜里凉,为了您身体着想,还是每夜抱着瓶瓶暖入睡吧。
阿香说完,还贴心地给江无阴拈了拈被子:王爷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江无阴:
裴慎要是能发出声音,肯定会笑出来。
江无阴还怕别人知道他抱瓶子入睡?
阿香走后还贴心地熄灯拉帘,裴慎笑过后,躺在江无阴怀里有些无措。
他好久没陪江无阴睡过了。
呸呸呸,什么叫陪江无阴睡过?
江无阴却自如地抱着他,好像真的在抱一个瓶子一样,倒是他一个人多想了。
他也知道,近日来愈发冷,江无阴夜里肯定凉,虽然这几日他自己一个人倒是睡得舒服。
他想着便睡着了,还梦到了极美妙的梦,梦里很暖和,暖和地他翻了个身,抱住了旁边的东西。
江无阴未合眼,他一向睡眠好,但今夜抱着瓶瓶暖,他竟然睡不着了。
以前抱着瓶瓶暖入睡,他都当它是个暖身的死物,夜里抱着暖暖身便罢了,可如今他只要想到他怀里抱着的是裴慎他就睡不着。
他索性松开裴慎,背过身去睡,这样果真起了作用,很快他便困了。
但不知裴慎何时变成了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江无阴身子一僵。
他低头扫了眼环住自己的胳膊,少年的胳膊纤细白嫩,此时正搭在自己身上,他视线上移,少年睡得熟,长睫随着均匀的呼吸微颤。
他试着闭眼。
还是睡不着。
他看了裴慎眼,裴慎怎么可以睡得这么香?
裴慎的确睡得香,不仅香,他还在梦乡里畅游,舒服到飞起。
翌日,裴慎醒来,江无阴已经离开了。
他起身收拾番,用过早饭,出去逛时便听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什么,听说陈家小姐有所好转了?
有人惊道:真的?之前不是说那裴慎害得陈小姐沉睡不醒?
你还不知道呀。那人回,当天下午陈小姐就醒了,找了人看,说是裴大夫的药有用,其实陈小姐现在有所好转,还有裴大夫的功劳!
那人捂嘴道:惨了,我之前还骂过裴大夫,希望他不要记仇。
裴慎走在人群中,忽然觉得一身轻,他今日准备给江无阴熬些补益的汤,在白行天那里取了些药。
白行天分外感谢他昨日的帮忙修补,硬是要拿些钱给他,但裴慎知道,白行天连开药铺的钱都没有了,要是再给他一些钱
裴慎没有收他的钱,而是问:白老先生,这些这么多药材,你打算怎么卖?
提及这个,白行天叹息道:我拿到街上去卖罢。
裴慎伸手拿起这些药材轻抚,半晌道:老先生要不要同我一起开个药铺?
白行天看向他。
裴慎道:老先生的药材虽好,但若只是卖药材,兴许生意并不红火,不如老先生同我一起开个药铺,我来看病,你来卖药材如何?
白行天沉思,裴慎说得不无道理,天下第一药铺除了卖药材,也给人看病治病,这是其次,关键是人家药铺里看病的都是极其有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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