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吗?”他微勾着嘴角问我。
“你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我瞪大了眼睛,攥着被子看他。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动静?”
他骨节修长的玉白指尖轻轻拂过我掉落在脸侧的发丝,语气意味深长的。
“昨天那样的吗?”
我并不觉得他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要是再来一遍,我估计好几天都下不了床了。
“不,不是的,我饿了,我要起来······”我像是只慌不择路要从猎人手底下逃走的小白兔,手脚并用的想爬起来,然而刚刚才起了个头,就因为腰间的一阵剧烈疼痛又给瘫了下去。
明亦心看着我,笑的像是个中了五百万大奖的神经病患者。
这还是重逢后,我第一次看他笑成这个样子,很有几分从前那副欠揍的德行了。
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儿!
我又羞又气,抓着被子又想往里钻,却被他一把拦住。
“不是饿了吗?”
“现在又不饿了。”我把脸埋在被面上,死活不肯抬头。
“我待会儿再吃,你先出去。”
“那可不行。”
没等我再找出下一个借口,他就将我连被子带人,一起卷着抱了起来。
“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疼的眉心又抽了抽,红着脸倚在他怀里极小声的哼了哼。
“你以后,轻一点儿。”
明亦心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加深,低头轻轻的吻在了我的头顶上。
“好。”
事实再次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他没有一次遵守他“轻一点”的诺言。
而我也逐渐的发现,其实我还挺喜欢他这样没轻没重的,让我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愉悦感,欲罢不能,于是在认清了自己真实的内心后,我就疼并快乐着,同他在这座华丽宽敞的怀灵宫没羞没臊的过了大半年。
从前在外头苦苦寻找失踪的明亦心时,感觉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而现在天天跟他厮混在一起,大半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明亦心的记忆恢复了不少,虽然还没有把从小到大的一切事情都想起来,但对他找到当初那些参与过西域围剿的黑手也还是够用了,这些人被找出来后,当真是每一个都死的惨不忍睹,后悔自己曾经活在这个世上过。
不过这个怀灵宫主甄媛倒是一直没露面,哪怕现在怀灵宫上下所有人都唯明亦心之命是从,她这个所谓的“宫主”也没吭过一声。
求生欲很强啊!
明亦心并不着急,他由着手底下的人继续去抢占地盘,攻打那些不听话又作乱的门派,掌握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当然,怀灵宫不会再像甄媛主事那时一样掠夺少男少女,也不再搅扰新婚夫妻婚事,更没有用傀儡去滥杀无辜了。
久而久之,江湖上谈起怀灵宫,不再是闻之色变,更多了一种对强者的向往和渴望,甚至还有习武的青年男女主动找上门来,要拜入怀灵宫当弟子。
而在怀灵宫周边的城镇,之前因为劫掠搜刮苦不堪言逃得七七八八的人们,现在又慢慢聚集回来了。
因为他们惊奇的发现,可能最危险的地方真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怀灵宫虽然恶名在外,但它好像不再对平民普通人出手了,只会去打压那些以武犯禁的江湖人,铲除那些作威作福的帮派门阀,比很多干说不练的正派还管事儿。
没了流氓地痞,没了欺压践踏,更无人敢在这儿行凶斗狠,对于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的人们来说,简直是等于找到了一块洞天福地。
人多,做生意的也就多了,光在离怀灵宫不远的地方,就出现了好几条热闹的集市,吃的喝的玩的,衣裳首饰奇花异草,一应俱全,连狗皮膏药都有,同当初渊合宗那附近的繁荣景象也差不离。
我在宫里待的闷了,也经常拉明亦心出来到处瞎逛。
明亦心的身份并未泄露出去,这儿的人也基本上没去过渊合宗,所以也就没人认出这身材高大俊逸的美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怀灵宫少宫主,外加渊合宗的宗主了。
当然,就算有一两个猜出来端倪,为了小命着想,也会聪明的选择紧闭嘴巴的。
至于我就更轻松了,不用再戴假面具,直接顶着一张真实面容出去,同样没人知道我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好人宋子善。
这惬意自在的生活,甚至让我萌生了一种干脆就在这儿过一辈子也不错的念头。
明亦心倒是无可不可,随我高兴就好,但凡只要我开口的事,他就没有不点头的,怕是我要上九天去揽月,他也会眼睛也不眨一下,搂着我的腰就起飞。
甚至他发现我的手腕上空空如也,那串暗藏着沧海泪的木质珠子不见了踪影,他也没有多问过一句,仿佛从来就没有这回事一样。
到最后,还是我自己憋不住,主动去问他。
“你当初为了抢这东西受了那么重的伤,费了那么多心力,现在无缘无故的不见了,你就不着担心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一脸随意的表情,好像谈论的不是什么稀世罕见的灵药,而是街上小贩卖的三文钱一大包的糖豆。
“既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不管是丢了,扔了,还是被抢了,都由你自己决定它的命运,你还想要它,我就帮你找回来,你不要了,我就更不会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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