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视线往下移,发现自己抓着的是顾宜冷白的手腕。
楚潇:“……”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手,看见顾宜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与在梦境中那双拉她出来的手一模一样。
楚潇微微一怔,却又听见顾宜低声道:“梦魇了?”
她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顾宜居然在这里,便面带疑色,歪头问:“顾大人怎么在这里?”
顾宜看了看晨光微熹的窗外:“碰巧路过,听见你在尖叫,以为你出了事,便进来了。没想到是梦魇,多有冒犯。”
楚潇:“……”
她知道自己素有喜欢说梦话的毛病,但没想到她会尖叫。
丢大脸了。
她打了个哈欠,讪讪一笑:“无事,多劳顾大人费心。”
顾宜颔首,出了门:“楚姑娘先起来罢,大理寺派去的人说,黄员外的案子,有了眉目。”
楚潇赶忙翻身起来,眸中闪着光:“真的?”
***
昨晚黄员外的事情,被大理寺其他人一手安排。
既然张侍郎的案子被锦衣卫一手拿捏,那黄员外的案子大理寺必须要抢占先机。
顾宜没等沈岳与柳纤纤,径自与楚潇去了黄员外家中。
黄员外家里小,却也在京城购置了宅院,四进四出,日子也算过得红火。
“顾大人啊,您一定要为我们申冤啊……”黄员外的夫人抹着泪呜咽着,不住地哭道,“我夫君他真的死得蹊跷啊!”
如今的宅院里挂满白素,灵堂里停着一口棺材,楚潇上前去看,掀开白布,看见里头躺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血肉模糊,是看一眼就会呕吐的地步。
楚潇微微皱了皱眉,坠楼而死的人,都是这样的。但这具尸体,着实让人过于害怕。
看样子是从极高的楼上坠下的。
她在穿越前看过很多这样的尸体,都是坠楼而死面目全非,死者家属看见尸体哭得昏天黑地,乱作一团,着实让人揪心。
黄员外家里的情况与张侍郎家里的情况大相径庭,死者家属也哭得伤心,不像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
楚潇凝眸,沉声道:“夫人,黄员外的尸体是从哪里发现的?死者定是在极高的楼上坠下,应该不是死在家中。”
黄员外的夫人的夫人哭道:“确实不是在家中……是在城郊那废塔里。”
顾宜蹙眉:“城郊那座废塔……?”
“不错,”黄员外夫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城郊那座废塔原是先帝拜佛所建造,但后来没建成,便成了废塔,有六层之高。”
难怪……若是从六楼摔下来,不摔成如此血肉模糊才怪。
楚潇又问:“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那黄员外夫人不住地用软帕拭着眼泪,呜咽着道:“就在昨天晚上子时左右……”
楚潇细细查看那尸体,看尸斑与瞳孔程度,的确和时间也对得上。
时间也是子时左右,会不会与张侍郎案为同一凶手?
楚潇正思索着,乍然间来了一个衣着官服的青年人,见了楚潇便面带疑色问:“顾大人,这位是……”
顾宜说得言简意赅:“将军府嫡女,楚潇楚姑娘,来协助我调查连环杀人案。”
青年人闻言,向她拱一拱手:“楚姑娘。”
“这位是大理寺的张主簿,”顾宜又介绍道,“虽是主簿,但也有才,最近破格一直与我一同查案。”
楚潇微笑着朝张主簿一颔首,打量了他一眼。
顾宜神色淡淡:“张主簿,可曾查出了什么线索?”
张主簿恭敬地回道:“尸体的确是黄员外的,人也的确是坠楼而死的。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线索。”
顾宜稍稍蹙了蹙眉,拨弄扳指的指尖微微一滞。
不是说有了眉目了么?
难不成是在骗他们过来?
这张主簿不对劲。既然要查,便要查坠楼的原因,地点、时间、有何许人在、又是何时被发现的。这张主簿居然什么都没查,就拿这些过来交差,实在是奇怪。
按理说大理寺的人不应该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或许这张主簿,要不就是在糊弄顾宜,要不然便是在拖延时间。
顾宜朝楚潇使了个颜色,楚潇立即会意,看了张主簿一眼。
少女清冽如春风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你就继续查罢。”
张主簿恭敬地回道:“是。”
***
在回去的路上,楚潇一直没吭声。
最终还是顾宜开了口:“我让张主簿查,倒想从他所查中找出一些破绽,好明白他要做什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与他人私通,胆子倒是挺大。”
楚潇摸了摸下巴,歪头问道:“我知。不过张主簿为什么要私通别人?他不是你的心腹么?”
顾宜鸦睫低垂,淡淡说道:“不是。他的确是我近期一手提拔上来的,但他并不是我的心腹,还没有到那种地步,私通别人也不让我意外。我最近才发现此人功利心极强,虽是有才,但并不是块好料。”
楚潇摇了摇首,随着顾宜走在大街上。
楚潇又倏然问道:“那黄员外的案子怎么办?”
“现在来看暂时还找不到线索,也没有时间去亲自找线索,”顾宜淡声说,“先派人去查,将重心放在张侍郎的案子上。两案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但张侍郎一案线索显然更多,而且——我们已经处于被动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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