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收购秦氏挺有意思的。”
秦臻背后一凛,他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论狠,没人比得过顾南浔。
***
阮妤失眠了,二十五年来破天荒头一次。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一个“不好笑的女的”!
从小到大,她都是朋友同学中的开心果,半路出家讲脱口秀,第一次就获得满堂彩,此后更是场场爆满。
在遇到顾南浔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和“不好笑”扯上关系。
她翻来覆去,直到快一点,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一首小兔子乖乖。
失眠气瞬间被点燃,她气鼓鼓地接起电话:“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保持礼貌也算是一种职业病了。
“我是王谦。顾总让我问问你回家了吗?”
听到顾总,阮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秘书,半夜三更打电话,你礼貌吗?我今天可是替你加了一晚上的班!”
王谦倒吸一口冷气,生怕自己要失业,小心翼翼道:“顾总让你帮他做事?他很挑剔的,秘书工作从不假别人之手,你怎么做到的?”
“呵呵,他的确挑剔得很。王秘书,既然你问了,我有件事向你报告一下,我今天加班受了工伤。”
王谦一阵紧张,顾总似乎对这个前台十分关心,大半夜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就为了问她到没到家。
“伤在哪了?严不严重?”
“心灵创伤,永久伤害!”相比之下,鼻梁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事儿。
王谦舒了口气:“那就好,你想开点,全公司员工都受过这个伤,我最严重,也挺过来了。早点睡吧!”
对一个失眠的人来说,“早点睡”是最能触动神经的话。
她挂了电话,翻身而起,开始给夏蕉发微信。
【叫你家老杜出来,我有话要问!】
夏蕉是夜猫子,回复很快。
【咋?决定回归舞台了?仙人球live随时欢迎你!】
【我刚才发下重誓,逗笑顾南浔之前,不再上台!如有违逆,三天不吃冰棍儿!】
【也不用发这么毒的誓吧?你找老杜干嘛?】
【我大冷场那天,杜哥都给谁送过票?他是不是早知道那个刺头是我老板?】
夏蕉沉默了,对话框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没有消息发来。
阮妤感到十分不对劲。
【从实招来,否则我换场子讲开放麦!】
夏蕉发来一大段语音:“阮阮啊,那天原本不是请了脱口秀大赛冠军嘛,老杜给他不少朋友散了票,其中有一个叫秦臻的,是他发小。谁知道他又把票转手给了你老板呢?老杜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太执着了,一次小小的冷场而已嘛,你再把场子找回来不就行了?”
阮妤以头抢床:“小小的冷场?顾南浔竟然对那个秦臻说,我是个不好笑的女人!他这是在败坏我的名誉,践踏我的尊严!顾南浔,我要让你笑债笑偿!”
***
第二天,阮妤顶着黑眼圈上班。
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来前台瞎转悠窃窃私语的人比昨天更多了,而且多了一倍不止。
大家的反射弧都这么长吗?
食堂更是修罗场,中午她刚进门,所有打饭的人就齐齐停下,望向她。
阮妤不明所以,对挡在她前面的人说:“你打饭吗?不打麻烦让让。”
对方像摸了烫手山芋一样,立刻弹开:“阮姐您请,您先来!”
阮妤看了看面前面容沧桑的大哥,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打完饭,她走到角落的桌子坐下,刚拿出手机,视频还没点开,对面忽然坐了一个人。
阮妤已经两年没和同事同桌吃饭了,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那边还有空桌。”
“亲爱的,我是宁萌呀,也是行政部的,你不认识我了?”
阮妤摇了摇头,虽然在一个部门,但她每天坐在前台,和其他同事根本没什么交集。
不过人家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把她赶走。
宁萌社牛症发作:“你来行政部两年,都没怎么和大家说过话,难怪看我眼生。不过没关系,咱们以后多在一起玩就熟悉了。”
阮妤低头吃菜,没有应声。
“阮妤,你和顾总是怎么认识的呀?”
阮妤抬起头,明白了她的来意。
“百度百科上认识的。”
宁萌切了一声:“你别故弄玄虚了,现在公司谁不知道你和顾总关系匪浅呀?话说你平时闷声不响的,没想到背景这么深厚,真不够意思。”
阮妤气笑了:“我和顾总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宁萌嗔怒:“还装!”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部门私聊群,点开一张照片,放在阮妤面前。
电梯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和一个穿着风衣的女子并肩站着。男人神情认真,那优越的侧脸线条,一看就是顾南浔,女子只有一个背影,看不清面目。
“不认识。”阮妤咽下一口米饭,把手机推了回去。
“呵呵,这件风衣我们见你穿过好几次,现在还在你的衣柜里挂着呢!”
阮妤心里一跳。
听这意思,大家不仅把她谈论了个遍,为了验证他们的猜测,连她在更衣室的衣柜都翻过了。而衣柜,她明明是上了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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