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卫回答:“属下并未来得及进衙门查看。举目所见皆是杀人抢劫的暴.徒,不曾有官府人马出动。”
也许是由于不敌突然攻击的暴.徒,全军覆没。也许是,抛下百姓自顾自逃了。带头逃走的自然是县令等人,会不会也包括韩潇呢?
怪不得刚才隐卫口吃,他一定是奉了明月公主的命令,去盯视韩潇去了。他并不知道韩潇在和州做什么、住在哪里,一定花了些时间寻找,在这个过程中,暴.乱突然发生,他便急急赶回报信。
明月公主扶着鸾珏坐下,自己心烦意乱,见方巧菡焦急的样子便安慰:“巧菡,别太担心。行宫不是很大,咱们一共有六百御林军,四道宫墙守得铁桶一般,定不会叫那些乌合之众攻进来的。”便又唤了一名隐卫去城内打探。
方巧菡对公主挤出笑容,睇一眼段廷晖,他刚好也在望过来。
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京城不明所以地封了城,不许人出来。而现在,和州又闹了暴.乱。这难道是巧合?
“殿下,”段廷晖拱手,“我去帮郑统领。”
“……噢,”明月公主顿了顿才回答,“廷晖,你,要多加小心。”
“是。”
这声“是”答得十分顺口,明月公主却又是一震,怔怔地看着驸马就这样对她恭敬地行礼,继而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
下午段廷晖始终没再回来,晚上也没有。明月公主让方巧菡搬来紫垣宫同住,说这样更安全一些。方巧菡心里明白,她不止是紧张,还害怕独处。
独处之时,便不得不忍受那种刻骨蚀心的悔恨。
明月公主除了每隔半个时辰就派宫女去宫门打探,多数时间都在说话,开始是不住地安慰方巧菡别怕,到后来,颠三倒四的,竟说起自己从小到大这么些年经历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喋喋不休。
“本宫……自小就深得父皇太后宠爱,其余的姐姐妹妹,没有不嫉妒羡慕的。母后一直对我说,太后和她都出自聂家,父皇对聂家有情意,可也有忌惮,有顾忌。是以,母后虽然位主中宫,却一刻也不敢松懈,苏贵妃的气焰有时盛过她,她也不怎么追究。我身上流着聂家血液,母后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务必行事谨慎……可我,还是不够听话。”
一面回忆一面自责,最后说累了,慢慢地入睡。
方巧菡松了口气。她自己两天一夜没合眼,已是撑不住了。来到紫垣宫的偏殿,又把小鹊小柔安慰了一番,眼前金星乱冒,洗都不洗便睡了。
次日明月公主也不使唤宫女打听了,自己跑去行宫门口看情况,意外地得知,段廷晖只身去邻县搬救兵了。
“他一个人去的?”明月公主急了,“郑统领,你为什么不派些人跟着!”
郑赟躬身:“殿下,属下等身负皇命,只能在这里守护殿下,绝不得擅离职守。”
明月公主急得掉下了泪,方巧菡忙问:“郑大人,那驸马说没说去哪个县城?”
和州呈斜三角,东部靠海,北接冀县,南毗东州。行宫位于和州最西的郊外,刚好处在三地交汇处。驸马会去哪里呢?
段廷晖的决定是有道理的。如果任由暴.徒肆虐,一则,和州的百姓要继续遭罪,二则,也会蔓延到行宫,危及公主安全。
明月公主听完郑赟的分析,泪喷得更甚,哭出了声:“可是,谁也不知道去冀县和东州的路上、乃至这两座县城,是不是也不安全呀!他为什么不来跟我说一声,我可以派几个贴身护卫跟着他。”
“许是来不及,况且驸马不想让您身边短缺人手。”方巧菡劝道。
明月公主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昏倒。鸾瑛和方巧菡急忙一左一右地架住她:“殿下!”
明月公主脸色苍白,将手扶住额头,好一阵才站稳,颤颤地指着郑赟道:“郑统领,本宫命你带三百御林军支援和州城,另选十名精锐追赶驸马……”
“殿下,对不住,末将不能,也不敢。”
郑赟双膝着地,垂头回答:“倘若末将离开行宫,有暴.徒趁虚而入……不光末将性命难保,全体六百御林军,都会因违抗皇命而受到严惩。望殿下谅解。”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见死不救?”明月公主大声道,“何况,主动出击不也是守护的策略?这算不得擅离职守,父皇那里我替你们辩护。”
郑赟长跪不起,亦不肯答应。明月公主发怒了,方巧菡看不下去,猛一拽她的手臂:“殿下冷静些!假若郑统领及其属下能行动自由,驸马怎会独自离开。”
明月公主忽地伏在方巧菡肩头痛哭,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巧菡,你说,父皇怎能下这样的命令?明明是随扈卫队,我却无权指挥,这也太刻板了!我好担心廷晖,如果他有个好歹,我……”
她想她会愧疚终生。
方巧菡劝了一阵,最后明月公主又拨了两名隐卫,一个去冀县一个去东州,分头追踪段廷晖,适机襄助。她能使唤得动的人实在有限,一共六名隐卫,一名去了城内潜伏,两名寻找驸马,身边还有三个人。
“……他走了那么久了,也不知这两个能不能找到他,”回到寝宫,明月公主忧心忡忡地说,“我最害怕的是,万一冀县和东州也都遭祸,廷晖再是本领高强,单枪匹马的,无异于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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