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您在说什么。”
“就不必隐瞒了。你当我看不出来?虽然我也很讨厌齐清韵那个自命清高的家伙, 但正因为他和廖峥宪是一派,我们反而要离得远远的。你好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 要晓得韬光养晦, 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要陷害也留给不相干的旁人去干。”
韩澈低头,极轻极轻地应了一声。
韩锐扫一眼韩家祖先的牌位, 对儿子不咸不淡地说:“至于你大张旗鼓地带人去抓廖峥宪那个养女,就更荒唐了。”
“父亲,我那是在……”
“不要跟我说你是在执行公务, 这都是放屁。你堂堂拱卫司指挥使, 亲自带人去抓捕一个深居简出的少女, 任谁都会猜你是在公报私仇。怎么, 你不是很尊敬廖峥宪这个旧丈人吗?”
韩澈一声不吭, 韩锐看了看儿子,冷笑道:“还是说,那丫头长得和廖绮璇十分相似,你又动了那份糊涂心思?”
韩澈猛然回头,韩锐咳嗽一声, 两个壮仆推门而入,提溜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朝地上一惯。韩澈认了出来,这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人正是他的心腹王吉。
王吉被摔到韩澈面前,吃力地张开肿胀的眼皮望他,狠命眨了几下。
“父亲,您……”
“这个狗奴才已经招了,”韩锐冷冷地说,“我竟然不知道廖峥宪收养了这么一个妖精似的丫头。逆子!原来这就是你犯糊涂的原因。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改!雅蘅有什么不好的?你自己想一想,你干这样的事,对得起雅蘅,又对得起韩家列祖列宗吗?!”
韩澈沉默,只一味看着面前的王吉。王吉的目光,他看明白了。
老爷并不知道实情。这是忠仆想要表达的。
绮璇重生为方巧菡的事,心腹里头只有王吉知道。现在,王吉只是在严刑拷打之下说出巧菡相貌酷似绮璇,没有透露别的。
这已经很糟糕了。而如果让父亲知道真相,后果更不堪设想。
韩澈木然开口:“父亲,儿子以后再也不犯糊涂了。”
“呵呵,你想是怕我找人干掉那丫头。不错,今儿让你罚跪,就是给你个警告。拱卫司那边你惹下的烂摊子,你自己收拾。至于那个什么巧菡,还有廖家,都给我离得远远的!”
韩锐见儿子陡然一震,心里冷哼,将鞭子狠狠地朝地上甩:“另外,我听说那丫头就快许人了。不管她嫁谁,咱家是不要这样的货色进门的!你最好不要从中作梗,否则,我这鞭子可是好久没饮人血了,就拿她来喂它!”
韩锐走后,韩澈遵照父亲吩咐,在祠堂又跪了两个时辰,已是子夜时分。膝盖疼到麻木,好像不是自己的。艰难地撑着站起来,喊人把王吉抬下去照养,自己摇摇晃晃地向书房走去。
“谨之。”凄清寒夜里闪出个丽人,提着一盏灯笼,蜡烛却早已熄灭,不知在庭院里站了多久。
“雅蘅,是你。”韩澈点点头,推开了她伸过来搀扶的手,“我自己能走。”
他跪祠堂,也是拜她所赐吧。他又一次地疏忽了。
韩澈径自来到书房,佟雅蘅一直跟了过来,路上,他对她的问候一言不发,但她还是不肯离开。
“谨之。”佟雅蘅眼圈红了,“你,这是打算睡在书房?”
“是。”韩澈躺了下来,闭着眼道,“你回去歇息吧。”
“谨之,父亲那么做,其实也有他的苦心,你要理解……”
韩澈疲倦地抬起右手:“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半晌,再睁眼,她还在那里,满脸都是泪,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心头突然浮起一丝厌恶。韩澈坐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来到书案前,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最底层的小书屉。
“雅蘅,”他淡淡地说,“我想,你翻过我的笔记?我的东西,别人动没动我一眼就看得出。”
见她张口结舌,韩澈拧紧了眉:“咱们家,你是见过巧菡的,她长得像绮璇这事,怕是你告诉父亲的吧?从前的时候弟弟妹妹都还小,对绮璇印象也不深了。”
三个心腹,李淮和王松死在了镇海的战役里,剩下王吉,绝不可能出卖他。
韩澈打开那本手札,慢慢地翻阅,又慢慢地合上,锁了回去。
“我那点心事,也是和你说过的。倒要多谢你宽慰。”他对呆立一旁的佟雅蘅说,“我知道我这次做得不对,没有忍住。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父亲?你知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性子?他曾是个杀人如麻的粗野将军,在战场上随心所欲,回家之后依然不能收敛……你告诉了他,确实能压制我。他这样一威胁,我再也不会去找巧菡的麻烦。”
佟雅蘅觉得心里嘴里都发苦。
“但是,”韩澈挣扎着躺了回去,“你也让巧菡成为父亲的眼中钉……他厌恶她,绝对甚于宛如清露她们百倍,千倍万倍。她会有生命危险。你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
廖府。
“姑娘姑娘,”珠帘晃动,小鹊喜滋滋地跑了进来,“秦公子又来了。老爷把他请去书房啦,这次会不会是商定婚期的?”
方巧菡手一抖,银针扎破手指,血珠冒了出来,滴到正绣着的流云软缎鞋面儿上。
“不妨事、不妨事。”方巧菡捏着指肚,对冲小鹊瞪眼的小柔笑了笑,“小鹊,你再过去听一听,看他们都说了什么。小柔,你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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