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现在她们不在了,奴才才敢斗胆说一句。哪怕是最像的宛如夫人,都也只是形似,而非神似!”这是李淮的原话。
昨天,李淮和王松在普照寺后山见到了方巧菡兄妹,回来之后就告诉了他这段不曾提起的往事。
王松说:“早先在冀县就见过一回,那会儿比现在还像呢!但那时听说小姑娘已定亲,便将这念头抛开了,也没告诉爷。说来巧啊,她的未婚夫婿就是和您拜把子的秦公子,谁知后来……”
韩澈记得,自己听到这些,眼前首先浮起的,是四年前那个秋日,他押解两名要犯赶回京城,路上遇见这对未婚小夫妻的情景。
秦正轩让出马车,留给他安置重伤嫌犯,然后小心翼翼把方巧菡抱到自己的大黑马上坐着。在那之前,方巧菡乖乖地向他行礼,嘴里喊着“大哥”。
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看她的脸,现在才发现。
果然,李淮王松的话,一点不假。
所有的血液都在血管里燃烧起来,心头腾起股冲动,想要捧起那张脸,仔仔细细看个够。
然而不行。牵着她手的人,是他遍寻不着的秦正轩!
“轩弟……”
“韩都统认错人了,”秦正轩冷下脸,“这里没有什么轩弟。身为韩大人的兄弟,那是要为大人平步青云做垫脚石的,在下担当不起。”
韩澈敛了笑容,看看秦正轩又看看方巧菡,摆出公事公办的语气:“巧菡,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对不住,出了命案,刚好叫我遇上,在场每个人我都要问询一番。需要的话,还要跟我去衙门走一趟。”
方巧菡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已经不在乎又碰到韩澈了,只希望他能把柳叶坠楼的原因调查清楚。
……
方巧菡被单独带进了一间包厢,也不知等了多久,有人敲门,然后不待应答便立即推开,是韩澈。他进来后就将门闩住了。
“怕吗?”他脸色平静,一步步地向她走来,“让你久等了……绮璇。”
最后两个字,声音轻得像风。
他已查明死者身份及际遇。这是不是能解释今天刚见到她时她微红的,像刚刚哭过的双眼?
他对柳叶是有印象的。绮璇最喜爱的两个丫头,服侍得最周到,感情也极深,柳絮死的时候他也在,绮璇哭成了泪人。
方巧菡和曾是柳叶的卖唱女子毫无瓜葛,那她哭什么?!她看到他就把目光别转开去了,但他就是觉得,乍认出他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好似还有一闪而逝的恨意。
恨吧,绮璇,如果真的是你,多恨些才好……原来,你一直都近在咫尺么?
方巧菡身子朝后缩了缩,露出惶惑无措的神色。
刚才韩澈找借口把她和秦正轩分开,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已经静静地想了很多。
最关键的一点,她料到韩澈迟早会发现柳叶的身份,会作此猜疑。他,一定会来试探她!
“韩大人,你要做什么?”
方巧菡让自己显得更惊慌,因为韩澈已走到了她面前,双手撑住座椅扶手,居高临下地逼视她。
那声“绮璇”,她假装没听见。
然而他又唤了一声。
“绮璇,”韩澈慢慢地说,“你也认出柳叶了吧……我真没想到,她服侍你一场,竟然死得这样惨。是我不好,母亲将她卖掉的时候,我不在场。倘若我知道了,便是背上忤逆的罪名,也定会阻止母亲的。”
他弯下腰,双眼一眨也不眨,牢牢地盯着方巧菡。
他在等。等着她伤感、哭泣、暴怒,等着她像廖晏鸿曾经那般字字如刀地反驳、指责、质问:收起你那副嘴脸!如果不是你杀了我,柳叶会有这样的下场?明明是你不妥善处理我家的下人,何必无耻地推到母亲头上?
哪怕她打他一耳光呢,他都能确定了!
“韩大人,你、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方巧菡身子靠在圈椅背上,无路可退,被动地看着他,“求求你!毕竟男女有别。”
说完,她就垂下眼帘。已经和他近到不能再近了,她甚至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热热地喷上自己脸庞。
内心却是平静的。韩澈这样说,不过说明他无法确定。何必呢,他对她到底有怎样的执念?
女孩弯弯的细眉微蹙,两道浓密眼睫遮住双眸,鼻尖冒出细小汗珠,脸颊微红,局促不安地咬着下唇,怎么看都是因为异性乍然靠近而生出的难堪。
韩澈直起了腰。他怎么甘心。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方巧菡抬起头,看了韩澈一眼,又为难地看着他的脚,重新把目光移回他脸上,始终没有说话。
意思还是嫌他太近?韩澈后退了三步,这个过程中,心已灰败几分。
如果……是他胡乱猜测,该有多丢人。她一定把他当成个疯子。
“韩大人,”方巧菡轻咳一声,“大人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
“……”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那样说。但是,正好今天有机会和韩大人单独相处,巧菡……也有话对韩大人说。”
“你说吧。”
方巧菡站了起来,朝韩澈走近一步。
女孩的双眼瞬间就燃起仇恨的火焰,韩澈的心又雀跃起来。
果然还是她?绮璇要找他兴师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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