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耳房距离陛下的寝殿不远,内部直通,不需要经过殿外就能抵达。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云嬷嬷就从左边的里间里将人带了过来。
与平日里见过的模样不同,秋蝉应是刚沐浴过,一头秀发倾泻般铺在脑后,一身云白的披风挡不住身上的清香。
青辞对秋蝉入宫的事知晓一二,他言简意赅,嘱咐了句小心后,就离开了寝殿。
陛下昏迷不醒,或许会收不住力,更重要的,是他口齿不断逸出的两个字。
所以要小心。
寝殿内,龙床之上的异况如两日前无甚差别。扑面而来的热意,看上去摇摇欲坠的床幔,紧闭不醒,浑身散发不自然红色的流明,以及他满身的热汗。
云嬷嬷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陛下。之前都是听闻,如今亲眼所见,心如刀割般难受之余,以生出了几分惧色。
先不说龙床上的情形。单是流明意识不明,嘴里一直喊着言卿卿的名字,一声声一句句,很难不让人痛心。
无法想象过去几天流越是如何坚持住的。如果是她,云嬷嬷想,光是听陛下一声声的呼唤,
也许自己会心软,直接跑到永安宫前求人来了。
越是听流明呓语,云嬷嬷心里对永安宫就越恨。陛下情深如此,那位却是一点儿都不懂得珍惜。
女人最懂女人,言卿卿的心思,云嬷嬷何尝不知。
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
这般想着,云嬷嬷涌出的几分心软才压制了下去,听着陛下喊言卿卿的名字,似乎有一瞬的习惯。
云嬷嬷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秋蝉,生怕她会因为害怕而抗拒。转念一想,她一个年过半百的看了都惊心,更何况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呢。
想归想,云嬷嬷有所动容,更多的是私心为上。
“好孩子,陛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秋蝉没有接话,她双目微瞠,丹唇微张一瞬不瞬地盯着龙床上的人看,似乎被惊吓坏了。
云嬷嬷见秋蝉不说话,以为她是要打退堂鼓。
“嬷嬷,你,你先下去吧。”秋蝉忽然说道。
云嬷嬷心头大定,应声后很快就出去了。
一道软帘半遮半掩了寝殿内的异状,而紧闭的殿门似是在宣示一切都不能再回头。
寝殿内,烛火暗了几盏,视线愈发朦胧起来。
秋蝉褪去披风,走到龙床前坐下。满室的热意似乎都让宽大的寝殿小了一倍,纵然只有两个人,秋蝉无端觉得这里无比狭小。龙床上,双目紧闭的流明满头是汗,原是虚白的俊颜笼罩了一层浓郁的绯色,急促的呼吸令他眉心紧皱,剑眉中心拧出一个“川”字,看不出原来温文尔雅的模样。
受了外物扰乱心扉,流明的吐息是不同于常人的炽热,秋蝉才刚将手递上去,就被这滚热的呼吸给吓退了回来。
许是感受到有人靠近,意识不清的流明伸手呼唤:“卿卿,是你吗?卿卿。”
秋蝉无声苦笑,眼前的男子喊着别人的名字,她心中苦涩。昏暗的烛光将她的容颜打下一层暗影,映在明光里的双眸中,一片失落。
她在犹豫,在挣扎。
最后,她尝试着探出手,想要抚平男子紧蹙不下的眉心,想要他不再那么痛苦一些。
面前多了一股凉意,流明本能地抓住凉意的来源,让其靠近自己,纾解身上不自然的热度。
一片混沌中,流明睁开了眼睛,看到床前女子的身影。分不清梦境现实,看不清女子容颜的流明,抓住了对方的手,哑着声音笑了。
“卿卿,你来啦。”
他这样说着,一把将人扯进了怀中,如饮酒醉,如梦不醒。
月色朦胧,大兴宫寝殿只有两个人守着,以防万一,其余的太监宫女早早地被支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寝殿里一点点的安静了下来。守在殿外的云嬷嬷与高公公对视一眼,凭着不算明亮的宫灯,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慰之色。
翌日清晨,流越早早地进了宫。
寝殿内,流明还在沉睡,经由昨夜,身上的热度逐渐消退。因着没有施针压制,虽然流明还是昏迷不醒,但眉宇间终于不再是紧蹙的了。一早青辞去诊脉时,流明眉宇舒展,面色平静。比前几次施针压制的情形,要好了许多。
流越站在龙床前,看着流明的舒颜,听青辞说起了昨夜之事,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了下来。
走出了寝殿,他问:“秋蝉看上去怎么样?”
“还算稳定。”青辞说,“即便是中了香,陛下还是克制为上。”
流越赞同地点头,正因为如此,他最初才笃定流明纵身有异。皇兄克制非一日之功,而是数年习惯所持。流越足够了解,所以一开始就察觉到事情有蹊跷。
只是过了这些天,迷情香的来源一无所获。流明再克制,也抵不住毫无规律的发作。
思及此,流越很快又说道:“虽然有秋蝉在身边,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不管怎么说,务必要尽快找到迷情香的来源。”
青辞点头应是,怎么找有些犯了难。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青辞检查流明一应所用之物二次无果之时,一次意外,终于让他寻到了迷情香的来源。
第九十一章 我,我头有点晕,心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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