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叨扰王爷了,我家王爷生病多亏王爷前后照拂,少音感激不尽。”
洛阳王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哪里,王府许久不曾这般热闹,是王爷与安侧妃令这里蓬荜生辉,该感谢的是老夫才是。”
几个人好生寒暄了一番,气氛融洽。陌生人见了,若不是知晓这是洛阳王府,只怕误以为是出嫁的女儿与夫婿回娘家小住几日,正是到了离开的时候,而年岁最长的洛阳王则便是依依不舍的慈父,字里行间仿佛是在表达要两个年轻人不妨再留些时日。
不论如何挽留,结局依然是两位年轻人拜别“慈父”,踏上“归途”。
一番言语之后,几辆马车都侧门缓缓而出,待最后一辆停靠在路边时,众人皆知离别的时间到了。
洛阳王拱手一礼:“避暑山庄老夫已经派人布置妥当,老夫在此先祝王爷与安侧妃诸事万愿。”
两位年轻人回礼:“后会有期。”
随着马蹄声声,一辆辆马车从面前经过,最后离开的是青辞。在洛阳的这段时日,心境变化最大的便是青辞,曼陀罗花粉一事只有三人知晓,当时青辞还怀疑过洛阳王。有道是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青辞这会儿却是低的心甘情愿。
内心对洛阳王生出敬意之余,又感慨主子眼光毒辣,识人清明。
思及此,青衣男子立在原处,对眼前的中年男人抱拳一礼,表示自己最大的尊重。
洛阳王温和地朝青衣男子点了点头,青辞这才翻身上马,跟在队伍的最后离去。
*
春和景明,河面上的冰化开了,水流波动,在船只的行进下,如被利刃劈开了身体向两侧展开。白色的水花滚滚而动,最后化作泡沫消失在水面之上,紧接着,又一波水花荡漾,再化作星星点点的水沫消失,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这一行有二十多只船,中心处,最大的一只船金龙盘旋,雄伟壮丽。船只高三层,每一层都有数名侍卫把手,戒备森严,远望着,似乎一只苍蝇都进不去。
第三层分成了两个房间,一前一后,前面的房间占据了几乎占据了整一层,内里又被隔成了两间,其中一间作书房用,临窗的书案前坐着一身赤黄圆领袍的男子,光线将隔窗的身躯打下一层暗影,男人的侧颜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只是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身前的书案上摆满了奏折,一旁的红墨半干未干,眼前是批了一半的奏疏。
正是晌午,午膳刚过不久,该是到了休息的时候,男人双眼看累了,单手支额,闭目养神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春风吹来,垂在肩头的幞头微动,男人蓦然睁开了眼睛,眉头微蹙朝外沉声道:“什么声音?”
话音刚落,候在外头的青衫公公佝偻着身子走进来,长长的白眉垂在两侧,看上去苍老极了。
“回禀陛下,听声音像是后面传来的。老奴这就派人去看看。”
闻言,男人眸光一紧,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很快,他摆了摆手,冷声道:“不用了,朕亲自去。”
后面是三层的尾端,另一间房的所在地。男人绕过走廊来到房间,隔着一扇木门,里面的声音无限放大,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落在耳中,听得人身心都不舒畅。
不需要敲门,男人就这样把门推开,房间很小,再容不下第三人,青衫公公就候在门外,没再驻足。
这里与前面的房间比起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又小又暗。陈设简单的很,一张床,一扇窗,一张可以忽略不计的案几。房间的主人将这里收拾的很干净,仅有的几件衣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案几上,最上面的一件颜色通黄,已然是为数不多的衣物中最亮丽的了。
男人的视线从黄裙上略过,移到床上声音的来源处,那里正躺着一个人,发丝微乱,素日看上去不算白皙的小脸今日倒是惨白地紧。
那人扶着床沿呕吐不止,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以为是白眉公公进来了,有气无力地抬头。不想一眼所见一身赤黄,吓得她双眼一睁,眸含惊恐,浑身战栗不止,绷直了身子,哆哆嗦嗦地开口。
“陛……呕……”话到了嘴边,船只轻晃,胸口难受至极,宫女面色惨白地倒头大吐,丑态毕显。
见状,男人的眉心蹙得更厉害了,浑身的寒气骤降。青衫公公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张了张嘴正要说两句,只听男人吩咐道:
“叫太医。”
随着男人冷冽的声音放下,宫女惊喜交加,杏眸睁大了望着眼前的男人,一时忘记了身体的不适。
船只这时忽然猛地一晃,宫女胸口一口气涌上来,本该是谢恩的话音悉数掩埋,污秽破口而出,她难受地匍匐在床上,余光瞥见男人的衣角沾上了些许她吐出来的东西。
“完了。”宫女绝望地对自己说着,眼睛一黑,昏死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身体微微地晃动,安少音脑袋迷迷糊糊的,以为还是在做梦。下巴咯的生疼,意识不清的安少音动了动身子,低声咕哝了两句。
“少音,醒醒。”耳边传来一声轻唤,随之而来的是某人在轻拍她的左脸,“别睡了,我们到了。”
“到哪儿了?”安少音半阖双眸,慵懒地吐气应了声。
只听头顶的声音轻笑道:“避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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