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尼的话听来是责备,字里行间却小心地维护着川昱。
何遇没接话,脑袋里在想女人提起喜欢的男人和男人提起喜欢的女人具体有哪些不一样。还没等她想清楚,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二十七分,五分钟到了,她将体温计拿出来。
刚要看,乌尼揭开了食盒塞到何遇手里换走了那根体温计:“康巴大叔,你来看看哦!”
“一口、一口、再抽一口。”老人叼着烟管不舍地抽了两口。乌尼转过头小声跟何遇说:“你吃饭。”
昨晚没吃东西,何遇确实有些饿了。圆钵里面盛的是各色糙米熬的粥,加了两种叫不出名字的药材和几片干百合。
何遇舀了一口。
乌尼问道:“好吃啵?”
她点头:“能开店了。”
这话逗得乌尼捂着嘴直笑,厨艺上的认可仿佛给了她极大的骄傲。在将体温计递给终于放下烟袋的康巴医生时,她还有些遗憾地说:“本来连昱哥的份也做了的。”
“他骑马回去了?”
“嗯,看着你打完针就走喽,天还没完全亮呢。”乌尼将头凑过去看那根体温计,康巴医生眯着眼说:“三十六度三。”
“那就好。”她点了一下头,从袍子夹层里摸出一个绣花的小方包。
何遇赶紧说:“医药费我自己付。”
乌尼只是笑,已经数好钱放进了一旁的空药筛中:“你哪里有钱哦。”
何遇在身上一摸,还真是,没穿外套的她别说钱,连手机都没有。
她觉得有几分尴尬,乌尼却只担心圆钵中的粥够不够何遇吃。撇头瞧见圆钵已经见底了,她连忙说:“他们得好一会儿才能来接你呢,去我铺子里歇一歇吧。昨天刚进了几件水果,新疆拉过来的蜜瓜和葡萄,你喜不喜欢?可甜了,你跟庆格尔泰一道吃?”
何遇还没说好,她却十分热情地拉起了何遇的胳膊。
何遇不适应这样亲昵的动作,说道:“我已经退烧了。”
“客气什么哦,我答应了昱哥,要好好照顾你的。”
乌尼的眼睛眯着弯弯一笑,何遇知道,是因为她又提了一句昱哥。
从药铺走回乌尼的杂货店,脚下的沙土路干干的,全然看不出前一天晚上降过逼停越野车的暴风雪。
乌尼切了一只哈密瓜招待何遇,不到半刻钟的工夫又温柔地叮嘱了她两遍别吹风,还给她找了件棉布外套穿上,之后才安心地去做自己的小买卖。
何遇没带相机,坐在偏左侧的门槛上看着小推车里的孩子用两只手比了个取景的方格。
小家伙用两个才长好的牙齿刨了一点儿蜜瓜瓤冲何遇“咯咯”笑。
她逗他,模仿快门的声音说:“咔嚓。”
“嘎查——”小家伙这样模仿。
何遇觉得有意思,全然不顾形象地跨到庆格尔泰的小推车旁,又说道:“咔嚓。”
“噶乍——”
“咔——”
“噶——”
“咔——嚓——”
“噶嚓。”
“咔——”
“咔——”
“咔嚓。”
“噶——咔嚓。”
何遇笑了,温柔地抚了一下庆格尔泰的脑袋,随意摇晃手中的蜜瓜皮又开始教引着他说别的话。
这边她正童心大起,外面一辆雪白色的商务车停在了路中央。
“什么呀?都到这儿了你才说我们都得住帐篷?”
“菲菲姐,这些事来之前跟您的经纪人都确认过了的呀,拍摄场地在沙漠中央,那块基本就是无人区了,实在没有旅馆。”
“没有旅馆民居总有吧,不然带的那点儿水我洗脸擦手都不够的呀。还有,遇到野狼怎么办,蛇还会往帐篷里爬呢。”
“就是,就是。”
……
何遇侧了一下头,看到几个穿Versace冬装外套的年轻女郎从车上下来了,估计是过来拍实景封面的杂志模特,顶着几张让人脸盲的漂亮脸蛋。
乌尼听到动静从柜台挪到门口。
一个女模特发现小杂货店的招牌,冲乌尼咧了一个看似明媚的笑,问道:“老板,你这儿有湿巾卖吗?要不含乙醇的那种,不然我会长痘。”
酒精就说酒精,非要说乙醇,何遇不禁翻了个白眼。乌尼却热情地招呼道:“有呢有呢,还有无酒精成分的卸妆巾呢,里面有茶树和牛油果精华的,好使得不得了。”
乌尼的见识显然超过了模特的原有构想,但这种扫兴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立马又被购物的兴头压了下去。
几个人吵吵嚷嚷地走进小店里,一面搜寻着自己需要的物品,一面交头接耳互相嘀咕要看清有没有过期,乌尼只当没听见,一一给她们拿货。
对于自己店里的商品,大到生产厂家小到成分添加剂,哪怕是一块钱一小包的蛇油护手霜乌尼都清清楚楚。
何遇偶尔听见一两句,由衷地佩服乌尼。推车里的庆格尔泰却似乎被这些尖尖细细的嗓音吵到了,一双小手不停地向何遇张开。
是想要抱的意思,她见他这样对川昱做过。
何遇盯着小家伙愣了两秒,他露出两个小牙,歪着脑袋说:“咔嚓。”
何遇笑了,正巧坐久了屁股有些发麻,索性抱起庆格尔泰到外面溜达一圈晒晒太阳。
她站起来刚迈过门槛,商务车里一道目光惊诧地落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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