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周围有来来往往的游客人群,欢闹里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沈今白走在宋皎皎旁边,也没再牵手,他们只是微隔着距离,各怀心思地、机械地往前走。
前面就是路口,信号灯一分钟一换,人流交错,喧闹不息。
沈今白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宋皎皎说,“我坐地铁。”
他没说话。
信号灯转绿,宋皎皎匆匆起步,埋头走入人海,像是怕迟一点就会反悔,她走得极快。
沈今白站在原地没动,他目送着夜幕下,消失在人群里人影,他知道——
曾经独属于他的月亮,再也不会只照亮他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心头茫然。
她是什么时候,有这样多的委屈?
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从情浓走到现在这个田地的?
耳边人潮声似乎化成海浪。
他仿佛又回到去年夏天的夏威夷,宋皎皎在海边把他按在石头上,月光洒下海面,她拉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给他唱《听海》。
那一夜,他永生难忘。
小姑娘酒醉抱怨的声音犹在耳畔,她扁着嘴说:“沈今白,你又不能陪我一辈子。”
可皎皎,他明明那次就回答过,你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呢。
——你都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能陪你一辈子呢。
-
六月,江艺大毕业季。
宋皎皎不是毕业班学生,她是被系里老师指过去帮忙。
自三月底的那次分手,她和沈今白的人生轨迹彻底分开,宛如相交的两条线,汇于一点之后,各奔东西
两个多月,她忙得不可开交,除了这学期的基本课程,她也得争取把明年剩余的几门理论课修完。
毕竟与国芭的合同一签,后面去帝都进舞团,就没有什么机会回来上课了。
偶尔还是会想到沈今白。仿若做了一场梦。
两人微信还在,聊天记录也没删,宋皎皎任其被其他聊天框压到最底下。
这日校毕业典礼。
江艺大的礼堂容纳不下所有毕业班专业的学生,因而每个系都只派了部分代表。
除了学校里的,还有学校外的各界知名荣誉校友,社会上各种艺术协会的正副主席都会到场。
宋皎皎在替学生会那边整理嘉宾签到表,她们舞蹈学院被派过来帮忙,无非做些引嘉宾入场的工作。
她手上翻着建筑学院的嘉宾名单,手指对比着挨个看下去。
忽地,她目光一顿。
沈今白的名字明晃晃印在上面。
像是触动某一根刻意忽略的神经,只要微微一碰,该有的痛感依旧不减从前。
她顺着他那一行往后看去。
从15年开始算,一连排的叉,表示每年邀请一次没来过。
“……”
宋皎皎莫名放了心,她觉得依照男人平常的忙碌程度,估计这回也不会来。
可偏偏,沈今白就是来了。
下午,嘉宾入场。
宋皎皎正引着一位女教授入席,教授席在校友席和校领导席的旁边。
她余光瞥见校领导席的几位领导接连起身,正疑惑究竟是谁那么大面子。
一回头,她就瞧见沈今白拾步而进。
男人身形修长清癯,一身烟灰色西装长裤,他一手抄兜,面上没什么表情,像是杀伐果决后仅剩的漠然。
校领导们见他来,惊喜得很,赶忙迎上前寒暄握手。
沈今白面上笑意不达眼底,也客套地递出手去。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握手礼,他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宋皎皎呼吸一滞,她是第一次看他出席这样正规场合,不由愣住几秒。
哪里还敢继续看,这里的过道宽度连两米都没有,趁着他被校领导围着,她赶紧僵着身子埋头擦肩而过。
心紧张跳着,时间被迫放缓,她每走一步都如芒在背。
经过男人身侧,她闻见他身上漫下来的,久违的沉凉气息。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如潮水上涨,她不知道沈今白有没有看见她。
她只知道自己脚步发软,跑得比谁都快。
一整个毕业典礼,宋皎皎窝在礼堂最后面一直捱到结束。
人员退场,她们的迎宾工作得等场内所有人都离开才算结束,可她哪敢留到最后。
宋皎皎几乎浑身警觉,瞧见远处熟悉的身影站起身,她转身就从员工通道往外走。
身后有学生会的同学叫她回来继续干活,她只当没听见。
员工通道外就是礼堂侧门。
宋皎皎胆战心惊地出来,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她准备沿着小路走回宿舍。
侧门这条道一路都停满机动车。
头顶一排梧桐树,细碎夕阳从枝丫间落下来。
脚步逐渐放慢,宋皎皎还在分析自己心里那幽微的情绪。
忽地,边上传来一声喊:“宋皎皎?”
她惊讶回头,见降下的车窗后面出现一张熟悉的脸:“邹颀?你怎么在这?”
“我陪我们公司副总过来的。”邹颀热情地打开保姆车车门,“你要不上车?有空调。我让司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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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晚会已全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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