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皎皎咬着唇,两手死死环住男人脖颈。
她迫切地仰头换气,不敢往下瞧。
好似被一把推到了激流中间,她只能攀着乘坐的小舟顺水而下。
水的尽头是悬崖,瀑布一泻千里。
结束的时候,沈今白俯身洗手。
宋皎皎头埋在他颈窝,她身体从头到脚红了个透,咬着唇一声不吭。
男人拿沾了水珠的手去摸她脸,被她一下扭头躲开。
沈今白心情好了很多,逗她:“这就不行了?准备一晚上就抱着我不说话?”
“你闭嘴。”她声音又羞又恼。
沈今白笑,将人抱出盥洗室放去床上,只闭嘴了一会便又问:“回不回学校?就在这儿睡还是休息会儿送你走?”
“……回学校。”
再留在这,不得渣都不剩。
-
五月,春末阑珊,花谢了一大半。
沈今白仍旧常去外地,偶尔因工作回来两天,陪她吃个饭,晚上便又继续准备登机。
宋皎皎倒是不忙,每日照常训练,她想等江城芭蕾舞团的面试结果出来后再做后面的打算。
如果一切顺利,走完体检流程,那未来的路也就定形了。
这是她从小就憧憬的道路,进舞团、群舞到领舞、独舞到首席,最后最好能成为国内第二个乌兰诺娃。
宋皎皎想着这些,心里是说不出的兴奋。
终于,周六,江城芭蕾舞团的公示结果出来。
宋皎皎登上官网去看。
七八页PDF表格,找了一圈,没有她。
宋皎皎握鼠标的手一顿,有些不信。
翻来覆去一字一句再找一遍,还是没有。
宋皎皎皱眉,她看着公示的花名册,仿佛当头棒喝,她被这个结果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不应该啊。
以她的名次和资历,入选绰绰有余,而且又是一早在耀城国际比赛上得了奖拿了offer的,可为什么偏偏就被刷了?
宋皎皎不明白。
她把网页拉到最底下,找到人事处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人一开始态度还算正常。
但听她报了名字后,便支支吾吾说不出准话,一会儿说帮她查,一会儿又说得给上级请示。
宋皎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还是要亲自去江芭那问一问。
学校门口有直达地铁,到江芭人事处,接待她的那个工作人员听声音好像就是一小时前接她电话的那个。
工作人员真没想到她会直接过来:“同学,我刚刚在电话里就说了,查不了。”
宋皎皎总觉得有隐情,江芭这种国家级的芭蕾舞团,数据都是公开透明,不能有查不了的说法。
“同学,你别问了。”工作人员被她弄得没脾气,她回头瞧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压低声音说,“我实在没办法跟你查,这是上面的要求。你有这个精力,不如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宋皎皎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怔然。
得罪人?她?
宋皎皎茫然摇一下头,她一直以来都很少和人有摩擦,日常社交也是学校里的固定圈子。
再看眼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却冲她一个劲摆手,表示自己真无能为力。
走出江芭大楼,她回头看一眼场地中央的铜制人像雕塑,那铜人目光望着远方,栩栩如生,是一个跳起来空中一字马的姿势。
宋皎皎收回视线,沿着道路,背对着即将落幕的天色往前走。
路口遇见红灯,她吐出口气,停下脚步等。
周围鸣笛声此起彼伏,情绪混在一起,她心乱如麻。
比起委屈,她更多是奇怪,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得罪的人……
姜蕴吗?可她已经一个月没来学校,而且也不像有这么广的关系网。
心里没什么章法胡乱揣测着,忽地,兜里手机铃响,打断她的思绪。
宋皎皎拿出来看,意料之外的来电人,是她许久都没有联系的表姨,徐曼。
自从去年国庆那个周末从沈宅回来,她便再也没有去拜访。
宋皎皎迟疑片刻,接通。
徐曼那边的声音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不像从前那样颐指气使,可也不是正常语气。
“皎皎,今天有课吗?”
“……没。”前边的信号灯已经转绿,行人来来往往,只有她站在原地不动,“表姨,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你现在一个人?”
宋皎皎皱眉,好半晌才点头:“嗯。”
“好,我让司机来接你。”
-
宋皎皎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去一趟沈宅。
门口给她开门的仍是之前将她拒之门外的佣人。
踏入客厅,宋皎皎便觉出不一样。
往里看一眼,只见沙发上除了徐曼,还多了个不认识的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五月的天,她却披着个油光水滑的毛皮坎肩,气质里一股端着股雍容做派。
徐曼只坐在靠边的沙发短凳上,而这个女人坐在长沙发的中央,显然她喊她来的。
“太太,人带到了。”佣人领她进去。
何蕙芸理了理坎肩,她从茶几上端起茶盏,呷口茶,冲宋皎皎身边的佣人说:“茶都凉了,怎么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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