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说:“自然,我有真凭实据。”
“陆掌门现在不在,你要去哪找真凭实据?”
“哎对了,陆掌门今天怎么不在?”
“听说昨天宋小宗主蒙了羞,回去气不过,朝陆家那位千金发了脾气, 他们两口子准是去安慰陆家千金去了!”
“这……不至于吧,不就是年轻人吵吵闹闹吗?难道阮轻姑娘的灵根还没两口子吵架重要?”
“自然是陆家那位千金闹得太凶,寻死觅活的……”
“嘘,小点声说,这事我都替他们觉得丢人!”
“那陆家千金若真是宋钦砚和宋如意的血脉,那她也真是够惨的,亲娘被自己亲哥逼死,还要被迫嫁给亲哥,这一辈子还怎么安宁?”
“安宁?就他们那样还想要安宁?活该一辈子鸡飞狗跳!”
“……”
阮轻耐心地听他们议论了一会,双唇分开,说道:“我说的真凭实据,自然是能让在座所有人都信服的证据。”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听她说话。
对这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所有人都显得极为敬重。
“十四,”阮轻扭过头看着他,“可否将过去镜呈给众人看看?”
“当然。”靳十四说着,从手腕下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面过去镜,将镜子竖着摆放在台上,呈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
“姑娘所说的证据,难不成就是这面镜子?”
“此乃南海精灵一族所保管的过去镜,辗转到了我手里,”阮轻站在镜子旁边,一手轻轻抚摸边框上的图腾,注视着镜面,说道,“无论是谁,照见这面镜子便能照见过去,有人想要试一试吗?”
众人显得有些犹豫。
阮轻看向一位少年,笑道:“于公子,要不要来试一试?”
于安游正出神地看着她,忽然瞥见阮轻在冲他笑,一下子脸都红了,摸了摸头,腼腆地笑着说:“这……这怎么好意思?”
阮轻朝他招手说:“来试一试。”
于安游立刻咸鱼打挺一般,从地上坐起来,站直了说:“是!”
阮轻:“……”
于安游走上去,站在镜子面前,镜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幅画面——
十来岁的少年发着烧,满脸通红,被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背着,两人正艰难地走在山路上。
于安游看着镜子里面的情形,一时诧异地睁大眼,指着上面的人说:
“这是我姐!这是我!这是我十一岁那年生病的事!是我姐背着我爬了一夜的山采到了药,我天,我当时昏迷了,都不知道我姐竟然为了我……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有意思,我也想看看我的过去!”
“这镜子原来这么神奇?!我也想看一眼!”
“……”
玄音宗宗主看着镜子上的场景,感慨地说:“这是当年……哎,当年宴之周岁宴,陆掌门宴请天下,在宴席上的情形……”
“!!!”
陆宴之的周岁宴?!
玄音宗宗主话未说完,那面镜子前面立刻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头。
一名女修说:“这……这就是天清君小时候的样子吗?白白胖胖的,啊啊啊啊太可爱了!”
另一女修说:“啊啊啊天清君一岁的时候就这么好看了吗?!睫毛好长!好软!好想抱!”
“别跟我抢!我的!”
“让开!别挤我!”
“……”
阮轻抬眸看向门口的陆宴之,他却已经不知去向,一同离开的还有燃霄。
等着这些人终于消停下来,阮轻这才走到镜子面前,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过去。
大殿之上,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认真看着镜子里面的情景——
十六岁,初入星照门的阮轻,懵懵懂懂地被拉到玉衡宫里,她面前端坐着陆氏夫妇,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血禁?”镜中阮轻好奇地说,“那是什么?”
“能确定你真实身份,”陆嘉尘朝她招手,“孩子,你到这里来。”
宋如意板着脸,一脸不悦地看着她。
阮轻小心翼翼地靠近,在陆嘉尘的指示下,伸出手,将手指头割破,挤出血来。
血滴在茶盏杯盖上面,立刻现出光环,宋如意拿着杯盖,气愤地将杯子摔在地上:“哐!”
阮轻身体颤了一下,往后一避,不解地看着宋如意。
下一瞬间,镜中的阮轻明白了,她说:“宋长老……你才是我娘亲,对吗?”
“别叫我娘,”宋如意木着脸说,“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阮轻垂着脸,没有说话了。
“好孩子,”陆嘉尘拍了拍她肩膀,“今晚的事情,你能保密吗?”
“你是陆家的孩儿,陆家自然不会亏待你,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就先委屈你一阵子,待到今后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在天下人面前,为你大白身世,如何?”
那时候,阮轻毫无选择,只得答应了。
看到这一幕,大殿中众人气得捶胸顿足,纷纷骂道:
“好一个陆掌门,这偏心偏到哪里去了?!”
“果然阮姑娘是宋如意的女儿,林淮风说的一点都没错!”
“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妄想瞒天过海,他们这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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