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想着楚暮卿可能已经起了,她走到一光秃秃的大树下,给楚暮卿打了通电话出去。
她等了好一会儿,楚暮卿才把电话接起来。
楚暮卿没说话。
林熙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你醒了之后,又睡着了吗?
楚暮卿好听的声音在听筒另一边传来:又睡了会儿,你下车了吗?
下了,已经在东关县县城了。林熙听着她的声音,眼中也不自觉浮起温柔的笑意:还吃了这里的泡饼,感觉比星级餐厅都要好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
有人接应你吗?楚暮卿轻声询问。
有我没第一时间和你说,是怕打扰你休息。林熙心中有点慌,连忙出声解释。
楚暮卿声音透着几分笑:你慌什么?
我怕你担心我啊,如果一直等着我和你报平安,连觉也不睡,就那么一直守着手机的话。林熙语气有些闷:那我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楚暮卿沉默几秒,才笑着说:有些自恋呢,林小姐。
噗林熙也跟着她笑起来:不是就好,我在这里安全着呢,你准备去公司了吗?
楚暮卿没回答,而是问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有地方住吗?
林熙稍稍停顿,才说:我打算去钳哨村一趟。
嗯。楚暮卿轻声提醒道:林熙,注意安全。
林熙笑道:知道啦,你说过好多遍了,放心吧。
她手里捏着手机,正要再和她说些什么,远远的看着关寒川已经回来了,她连忙说:我先不和你说了,要上车了,不好让他们等太久。
嗯,快去吧。
林熙听着那边传来的嗡嗡杂音,不禁又问了句:你不在家吗?这么早去公司啊?
她又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距离楚暮卿去公司的时间,还有足足一个小时。
已经在路上了。
林熙提醒道:记得吃早餐啊,不然身体吃不消的。
挂断电话,林熙走过去,随着众人一起上了车。
关寒川坐在副驾驶,开车的男人名叫赵京,随行的几人除了关寒川一个本地人之外,其他人全都是外姓人,他们都是关寒川当初的战友,后来关寒川在东关县开了安保公司,便来了东关县,在关寒川的公司做事。
在前往钳哨村的车上,林熙又接到了林太太的电话。
小熙,你去东关县做什么?谁让你去的?
妈我
林太太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焦急:你去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段平川和你说了什么?
林熙顿了顿:是,他说,当初他把我带来了东关县,您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他带我去哪儿了吗。
林太太回过味儿来:楚暮云的案子你能不碰就不碰,还怕警方怀疑不到你头上吗?!要不是你外公告诉我你去了东关县,我们都以为你出差了呢,小熙,你是想把我们都瞒着,是吗?
林熙解释道:我只是想尽快洗刷掉嫌疑,而且我已经和楚暮卿说了
什么?林太太惊讶道:你怎么可以和她
妈妈妈林熙连忙打断她:您就别担心了,而且楚暮卿她并没有怀疑是我做的,她很信任我,您不用担心。
她竟然我怎么能不担心?林太太无奈的说:我让人去查段平川,就是怕当年的案子牵连到你头上,你倒好,主动撞上去了。
可是如果不这样,我可能真的会含冤莫白,与其就那么等着真相到来,还不如主动去探寻真相,我总不能让我一直等着结果,什么都不去做的,那样真的太难熬了。林熙一直软着语气解释,又说:外公也支持我来这里,这都是我和他商量过后,才做出的决定。
林太太拗不过,赌气的说了句:他也是老糊涂了!我这就找他说!
林太太说完,电话被她主动给挂了。
林熙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林妈妈知道她来了东关县,她可能都不会和她说,段平川见了她说的那些事。
毕竟林妈妈对她这个女儿的关心程度,她有目共睹,让她知道了也是徒增担心。
不过现在也好,至少能让林妈妈相信,楚暮卿并不是怀有目的的接近她。这样一来,林妈妈可能就不会对楚暮卿再生出警惕怀疑的心思。
林熙这么考虑着,望向车窗外,眸光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又问身侧的关寒川:什么时候能到?
也就四十来分钟,近的很。关寒川回答。
林熙轻点了下头:也确实不远。
从县城开车到钳哨村,不远不近的距离,在车上林熙听着他们再一次聊起了钳哨村。
她静静的听着,期间没怎么插话。
从他们的交谈中,林熙得知了这个村子十分的另类,旧习俗也全都保留着,尤其是令当代人都觉得离谱的一些习俗。
这有什么的,前天还出过一个事儿么,村里有个男娃死了,男娃爹张罗着给他办冥婚,最后相中了一个隔壁村的女娃,电视台记者说要来采访呢。
林熙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还有这种事?
关寒川瞪了眼驾驶座的方向:你好好开车,别说这种渗人的事儿。
我这不是想多和林小姐说点稀罕事儿么,林小姐城里人,肯定不知道下面的这些门门道道,不过林小姐要是不感兴趣,那我就闭嘴。
林熙淡笑着说:哪儿能呢,听你们说这些我觉得大开眼界。
那就行,您不觉得闷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比起天没亮的时候坐在露天的早点摊吃饭,现在的气温反而又降了些。
关寒川见林熙搓了搓手,笑道: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雪,如果下了雪回不来县城,林小姐您将就下,在钳哨村附近找个旅馆住下。
林熙面对着他们几人的特殊照顾,不免笑起来:关大哥您不用这么客气,有个地方能住就行,旅馆已经很不错了。
这几个人是真的把她当成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处处都觉得她不会体察民情,
哪怕她已经尽可能的表示她不是那样的人。
关寒川朗声笑道:那成,这我们就放心了。
车里再一次陷入安静。
过了会儿,林熙忍不住问:冥婚这种事,怎么会惊动电台呢?
关寒川解释道:那是因为那男娃爹给他儿子找的冥婚,是人家隔壁村活着的女娃,还骗了人家女娃的生辰八字,女娃爹妈不干了,直接闹到电视台。
林熙皱了下眉头,没再说什么。
有人忍不住骂了句:艹!也是够晦气,我家孩子要是摊上这种事儿,我就跟人拼命了。
关寒川道:拼命也拼不过的,他们村子的人一家出了事儿,全村都出动。
去他娘的!这破地儿真是邪性!
林熙就彻底明白了,也不怪他们一直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关寒川把车开到村子外的时候,因为半路撞上修路,所以饶了远,愣是多耽误了二十分钟的时间。
下车的时候林熙看了眼手机,九点刚过。
关寒川把车停好,才对几人说:你们脸生,就由我陪着林小姐进去,你们看车,等我电话。
大家伙应了声:成,川哥你们进去吧。
等林熙随着关寒川过了村头的小桥,关寒川才对她解释:太多面生的人进去不好,他们排外,外乡人都不乐意让人进,走街串村做生意的来了也是绕道走。
林熙就明白了关寒川的意思,心中却越发的对这个村子疑惑了。
她骤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给楚暮卿发消息,告诉楚暮卿她已经进了钳哨村。
楚暮卿没回复,林熙便随着关寒川一起前往村长家。
林熙已经和他们大体交到了她是为了楚暮云的案子而来,而关寒川和村长熟识,便带着她先去找村长了解一下情况。
钳哨村果然和县城不同,这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砖瓦房,个别的砖瓦房外面被涂上了大大的拆字,然而那些字无一例外,全都被涂抹上了白漆,但字型还是能被看的清楚。
关寒川一边走一边说:如果那位楚小姐是京城人,又怎么会死在这么个地儿?
林熙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
楚暮云当初是有喜欢的人的,她和那个人生下了孩子,然后和人私奔,自杀了在了钳哨村。
那个孩子楚家不认,被丢弃到了孤儿院,后来被楚暮卿收养,亲自抚养长大,取名楚栀。
如果楚暮云不是原身杀的,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死在了让她怀了孕的那个人手上?
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林熙念头刚起,前方一阵吵闹的声音便打乱了她的思绪。
一群人正乌泱泱的围城一个圈儿,站在一栋房子前,在怒声吵闹着什么。
什么情况?关寒川听着动静往远处看去。
林熙似乎看清了些:应该是记者吧。
他们真是疯了,这是什么意思?关寒川直皱眉头:连电视台的人也敢打?
那些村民中央围着的,是一名身穿西装的女记者,女记者手里拿着录音器,被村民们推推搡搡,正在努力的辩白着什么。
可村民嗓门大,完全不听她说的话,同时被困的还有一名可怜的摄像师。
一名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个锄头,他站在最前方,怒声骂着:你这贱人多管闲事,滚出俺们这!
他一开口,村民们纷纷帮腔,愤怒的让女记者滚。
男人,女人,老人,中年人,年轻人,包括屁大点儿的孩子。
他们口中尽是污言秽语,面目狰狞。
此刻他们面对的似乎不是电台记者,而是他们的生死仇敌。
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他们的声音混作一团,林熙哪怕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里不太像是人间,反而更像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小世界,很虚无,且不真实。
她一开始还觉得,钳哨村又不是豺狼虎穴,关寒川他们是不是对她保护过头了,谨慎过度了,三番五次的提醒她注意安全,现在却是彻底懂了。
这里或许就是豺狼虎穴。
这时,女记者说了句什么,那名扛着锄头的男人直接怒了:那你就别走了,死这儿给俺儿陪葬!
他说着,就要扬起锄头往女记者左腰上砸。
林熙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忽然大喊了一声:你们要做什么!
林熙刻意抬高的声音让众人一愣,她说的是浓重的京城口音,和他们这里的方言截然不同。
那些人齐刷刷的目光望过来,关寒川愣了一下,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林熙已经迈开步子走了过去,那些人立刻也把她围了起来。
将她和女记者,摄像师围在中间。
关寒川双拳难敌四手,再埋怨林熙多管闲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
你们要做什么?要动私刑吗?林熙冷眼望向扛着锄头的年轻男人: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男人长得很瘦,也很黑,他穿的很单薄,衣服上全是黑乎乎的脏污,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林熙的发问让他怵了怵,一时接不上话。
众人面面相觑,也被她的话吓住了。
女记者惊魂未定,对林熙颤着嗓音道谢:谢谢你,小姐。
林熙没应声。
有个七八岁的胖孩子忽然指着林熙开口:他们是一伙的!
众人听了这话,仿佛是有了主心骨。
大家立刻回过味儿来。
对!一伙的!
电视台欺负俺门,这口气不能忍!
这回放他们走嘞,下回还敢来嘞,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好欺负!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彻底把林熙也当成了电台的人。
女记者对林熙抱歉的说: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林熙目光森冷,这些人讲道理或者讲法律,似乎都说不通。
有点棘手。
为今之计,只有找机会跑。
她和公司的安保队长学了点实战的拳脚,但也仅限于一对一的情况下,刚刚能够自保,也眼下的情况确实难办。
林熙耳边传来了刺耳的辱骂声,那些人的嘴巴张张合合,林熙恍惚的觉得这些人似乎都疯了。
恰在此时,村子不远处骤然响起了一阵同样刺耳的唢呐声。
似乎是举行婚礼,又更像是葬礼。
扛着锄头的男人听着唢呐的动静,在群情激奋下,似乎顿时有了莫大的勇气。
他再一次举起了锄头,表情淡漠,仿若一条被拍到岸上的死鱼的眼神。
他看向林熙的目光也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似乎在犹豫着、琢磨着,要从哪里动手。
他的目光停留在林熙小腹的位置,眼睛里似乎终于有了光彩,有了希望。
就从这里,下手。
林熙发现了对方的意图,他顾不上别的,一把拉上女记者的胳膊,正要跑!
就在这时候,人群外传来了一道冷清女人的声音:你们要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林熙愣住了。
她直接僵立在原地,甚至忘了呼吸。
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那人原本精致白皙的脸上略带着几分苍白,寒风中她耳边的碎发微微撩动,楚暮卿表情冷肃,缓步向人群的方向走过来。
楚
林熙张了张唇,却没喊出她的名字。
楚暮卿没再看她,而是拿着手机,对人群不卑不亢道: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们还要动手,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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