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孔淮的名字,闾丘儒方才的镇定瞬时间崩溃。
闾丘儒低头,面色寡郁,还在负隅顽抗:“陶记者,我认识你真是太晚了,不然真要把你请到剧团里当编剧。”
陶雨浓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她没受闾丘儒影响,接着说:
“我看了你的剧本,其实第一个登场的不是爱莎公主,而是小王子和他的侍女。也就是说,陈亚和孔淮死的时候,这场舞台剧已经开始了。
你利用闾丘雪帮你把其他的几人杀死,你会是最后一个,因为你才是那个白雪公主,公主中的公主。”
这才是闾丘儒放弃抵抗,欣然赴死最合理的解释。
他恨这个世俗,也不羁于被此捆绑,他要冲破桎梏,以一个艺术的、唯美的方式被人永远铭记。
全盘皆中,闾丘儒看面前这个小女孩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陶记者,你知道这么多,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台舞剧马上就要圆满落幕,他就是希望有人猜到,有人赞叹,进而膜拜他这个用生命演出的伟大剧作。
陶雨浓直直望着他,淡淡一笑,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说:
“我刚才骗你了。闾丘雪没死,她被捕了,她没有完成你的剧本,远远没有。”
陶雨浓唇角的得意分明就是在说,你的舞台剧,就是一场笑话。
闾丘儒这才有了反应,他掌心重重拍在桌面上,镣铐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你说什么?!”
陶雨浓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我说,你是一个蹩脚的导演,你的作品毫无艺术价值。我不会替你公之于众。你永远是一个泯灭人性的杀妻狂魔,还是杀害两个女孩的罪魁祸首,你将永远遭人唾弃!”
“不!不可能!你回来!”
闾丘儒拍着桌面,半个身子匍匐在桌子上,用这种极不优雅的姿态冲陶雨浓叫嚣说:
“我要杀了你!我要活剥了你!你是个魔鬼!贱人!”
听他这样咒骂,陶雨浓停下了脚,眼睛咕噜转了下,说:
“对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不能让你失望。”
陶雨浓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跟那些脏兮兮的男孩不一样的?在看你母亲穿那些暴露裙子的时候?还是看你妹妹有白雪公主娃娃的时候?你其实是嫉妒她们的吧?”
陶雨浓望着他土灰色的脸,微微一笑,说:“你根本不懂女孩。女孩子的标记不是长发纤腰漂亮裙子,而是每个女孩子都有一颗鲜红的跳动的心脏,我们对世界充满善意,饱含热忱。你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一员,因为你的心是黑的,你是个黑心妖怪。”
背后的人还在咒骂,陶雨浓堵了堵耳朵,小跑步出了会见室。
新年将至,高墙外的腊梅正吐蕊,行至三步之外便能闻到幽若的带着倔强的馨香。
监狱路口的巷道上,一辆白色奥迪A3停在路口,车边的人穿了一身黑色羽绒服,长腿别着,看向她走过来的方向。
陶雨浓快步跑到人前,满眼欣喜:“闻叔叔,你怎么来了?”
闻溪午一笑,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叔叔放两天假,接你去吃个饭。”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水泥色高墙,眉心一颤:“你自己来的?没有同事?”
陶雨浓摇了摇头。
闻溪午心里一紧:“害怕了吧?”
陶雨浓瘪嘴,点头说:“闻叔叔,里面的人好凶哦,说要杀了我还要活剥了我,嘤嘤嘤,我好怕。”
闻溪午叹气,揽过来拍了拍后背,柔声劝着说:“那怎么办,吃个披萨能好?”
陶雨浓点头,说:“恐怕得连吃一个月才行。”
闻溪午失笑,眼角弯弯的,柔声问:“不怕腻?”
陶雨浓仰脸看他笑,一双狐狸眼清澈明亮,会勾人似的:“不怕,闻叔叔解腻。”
“行,那就吃。”闻溪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拉开副驾驶。
越往市中心走,街道两边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年的气氛越来越浓。
陶雨浓偷偷望向身侧的闻溪午,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似一汪清泉,无论何时看过去,都让人觉得,他的眼里有座桃花岛。
今天正好是立春耶。
待来年东风扑上小桃枝,满城飞花的时候,我们的故事就该开始了吧。
第229章 倩钧CP之缓缓
嘻嘻,今天和闺蜜出去疯闹庆祝生日,回来太晚了,更一章。
——
董秋分出院后,童念又回到学校,开始了朝九晚六的半工半学生活,那天,她收拾完资料准备回家,在心理卫生室门口碰见一个身材细瘦高挑,一身白衣黑裤的女人。
是冯倩,她专门在那里等童念下班。
她是那种很寡淡的长相,但是越看越美丽。
她的眼睛是细长的丹凤眼,目光从来都不缺威严和孤傲,一旦细细打量着望进去,其实她的目光很纯,不染杂质,犹如春日清晨款款浮动的流云,有一种旷远深邃的优美。
见她出来,冯倩微微一笑,招手说:“走,找个地聊聊。”
两人沿着人文学院慢慢踱步,穿过理工学院,到了学校后门。
冯倩带她去了一家小酒馆,烧酒一烫,百味人生品得格外有滋有味。
“我离婚了。”
冯倩轻轻一笑,看着童念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就想跟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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