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却搞不懂说了些啥。
廖云丞俯身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迫近,童念觉得后脖颈微微发凉。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被老师提问了一道巨简单那的题,但是她的脑海里空空如也,周围的小朋友们都在等着哄笑她是个白痴一样。
最糟心的是,都不能简单粗暴的说,这题选C。
廖云丞等了会儿,见童念不说话,似乎也没了耐心,伸手将她的手指从嘴里拉出来,在专利持有人「冯倩」这几个字上敲了敲:
“冯工,有问题吗?”
冯工没问题,我有问题。
童念抬眼,看到廖云丞唇角轻轻勾起,总算有了点正常人类的表情:幸灾乐祸。
这下能确认了,廖云丞已经认出了她。
他在喊「冯工」二字时语气很重,颇有「请认真走剧情千万不要掉马」的意味。
越是这种时刻,认输掉马那就不是她了。
“没问题啊。”童念硬着头皮回。
孔子说:只要思维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孔子他老人家还说:生活中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参照那个世界级难题的解决思路:要把大象装冰箱,拢共分几步?
三步……
童念清了清嗓子,指着那一段错综复杂的结构图,自信地解释:
“第一步,把机器打开。”
“嗯。”廖云丞点头。
“第二步,让空气进去。”
“嗯。”廖云丞也听懂了。
“第三步,让压缩空气出来。”
“嗯?”廖云丞发出了质疑,身子也凑得更近了些。
“核心思路就是这样,细节你自己领会,再说多了就涉及商业机密了,不能说。”
童念壮着胆子,把他未说出口的问题堵了回去。
廖云丞直起身来眯了眯眼,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在这里审核你,你却对着一份公开文件跟我谈商业机密?
“行吧……”
廖云丞轻轻摇了摇头,很惋惜似的:“我只能在现场审核这一条写:专利持有人不了解所设计产品,专利系伪造,审核不予通过。”
哎哎哎!不是,什么玩意儿?
真要给出这么个结论,老胡得跪在她床头哭个三天三夜了!
“唉,别,别介……”童念败下阵来:“我承认还不行吗。”
廖云丞停下笔,认真地确认:“你承认这个专利是伪造的?”
小女孩当着他的面做了个深呼吸,心一横,扯下了口罩。
“我承认我不是冯倩啦……”
童念仰起头,露出八颗牙齿精致笑容,声音软软糯糯:
“好久不见呀,廖云丞。”
这话说出口,童念心里别提多敞亮了。
她仿佛看到孔子他老人家捋着胡须,微笑着赞许她:人生自古谁无死,不如自挂东南枝。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大学那会儿那样,廖云丞忙着出去校外做项目,两人一周才能见一次,童念在校门口踢正步,等他一下车就雀跃着扑进怀里,扬着头说:
“好久不见呀,男朋友。”
只是换了个宾语而已。
廖云丞大概是没料到她如此端不住,错愕了一下,视线紧紧缠住了她的。
童念长了双晶莹的小鹿眼,平时水汪汪的童真气十足,一紧张眼眶就会发红,看上去跟哭过一场似的。
她不知道,这小表情可拿人了。
廖云丞好几次午夜梦见她,小女孩红着眼眶说,我后悔了,我们复合好不好。
他在梦中答应了无数次,醒来后总会怅然若失,然后从她闺蜜董秋分的朋友圈里看到,这丫头整天滑雪蹦极泡温泉,活得简直不要太好。
还去车展上跟男模合影,手都放在人家胸肌上,真是气得想咬死她。
廖云丞喉结滚了一道,视线移开,再转回来时温情不再,只有冷漠:
“这位不知姓名的女士,请收起对审核员的傻笑,审核项里没有这一条。”
他推了下眼镜,把专利往她面前送了送:“设计思路。”
童念眨了眨眼,这不是绕回去了么,能答得上来就不用脱马甲了。
她双手揣兜里,仰着头,冲人送上狗腿般的假笑,妄图垂死挣扎:
“老同学……”
“不可能。”廖云丞冷瞥了她一眼,补充:“想都不要想。”
童念一窒:“我这什么都没说呢……”
你额头上写了,
廖云丞冷眼睨着她,目光清冷,面色比掺了自来水的凉白开还要寡淡:
“无、事、献、殷、勤。”
这表情她很熟悉,就跟大学时让他替写论文的表情一样,没得谈。
遇上廖云丞这种原则大过天的人,千万别相信有勇气就会有奇迹,去给老胡滑跪也比让他放水要容易。
该放弃就放弃,童念道了声告辞,转身去拉门把手。
刚一转身,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悬在半空的手臂被廖云丞一下攥住。
“哎,你干嘛?”
童念下意识去拍他的手,反被廖云丞剪住双手,单手攥住用力一扯,整个人都扑在了身前。
以前还真没体会到男女体力差距这么大,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廖云丞,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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