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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大人撞坏了脑子——白日青白(37)

    这不是,这不是一般人看不见才对吗??
    他拉过狄绛文,压低声音问。
    明明应该是脖子上被戴上了项圈的人要更羞耻,怎么狄绛文面色如常,像是丝毫不以为意 ,到他就有种当场社死的感觉??
    狄绛文:嗯?阿淮很在意这个吗?
    他居然还露出有些意外的神色。
    啊,一般情况下,普通人确实是看不见的,但这里的大部分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可能影响到了吧。
    不是普通人?什么意思?
    钞能力也算吗?
    意思是,他们拥有着寻常人不具有的力量。
    狄绛文道。
    妖族跟魔族混迹在人群中,人类自然不可能全都平庸,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拥有特殊力量的。
    至于利用这些力量匡扶正义还是为所欲为,那就是人类这边的事情了。
    狄绛文给仉淮举了几个例子帮助他理解。
    你看,像是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位姑娘就是。
    按照离瑜那狐狸的说法,就是臭道士。
    不过随着人族的兴旺,世间灵力随时间减弱,能够练出来的道士也不多了。
    仉淮简直跟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不,他不会像刚见到殷九昭的时候那么震惊了,接受能力有相当大的提高,他只是混乱了一会就接受了现状。
    说实话,哪怕在场的其实都不是人,那也跟他没关系。
    那这个就是没法消失,要一直维持到我们离开这里为止吗?
    恐怕是的。狄绛文笑了一声。
    当然,想要主动隐藏起来不是没有办法,可仉淮现在没有记忆,根本不会运用力量,而狄绛文更不会想要去这么做。
    他完全不觉得羞耻或是羞赧,反而会有安定的幸福感。
    这一幕若是让殷九昭看见了,那条锯嘴葫芦龙肯定不会吱声,然后在心里怄得要命。
    不,以他的变态程度,只是这么被栓着大概不够,这不痛不痒,得拿鞭子抽他才爽。
    狄绛文在内心啧了一声。
    既然锁链不能藏,那仉淮没有办法,只能若无其事的跟在狄绛文身边往外走,那什么,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是左手有些僵硬,这链子之前看起来是能屈能伸的,这会他却不大敢动,怕扯着了狄绛文脖子上的项圈。
    狄绛文带着他走出了酒店,没有用法术,而是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听着男人流利的A国语,看着酒店里的那些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态度,他都有些惊了。
    狄绛文只说是用了一点小手段具体的他没敢问。
    两人出了酒店,站在路边,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街,现在天色已晚,而仉淮还有种不真实感,有点恍神。
    那么阿淮是想去哪里呢?
    狄绛文问。
    仉淮这才回过神来,他先是顿了一会,才道:奥文路80号。
    特里安孤院。
    狄绛文没有问仉淮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到这个地方去,他完全没有想要去了解的意图,只是道:好。
    不过现在时间太晚了,要是阿淮你不急的话,还是明天就去吧,现在还是先找酒店下榻,好好休息一下?
    仉淮确实不急,他就没想到自己能突然来到这个国家,离他的执念那样近,他本来没有觉得累,此时听见狄绛文这么说了,那疲惫的感觉才一点点的涌了上来,确实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再次踏进孤院时,他也想自己有更好的精神面貌,便答应了狄绛文,随后便仍由狄绛文去安排。
    他这段时间以来精神还是太紧绷了,现在算是放松下来了,在过程中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仉淮又做梦了。
    这回他在梦里的感官貌似比之前要清晰了一点,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自己动作了,尽管脑子还是不太清醒,但这貌似是个清醒梦。
    他梦见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
    诶,怎么又是床啊,就没有别的地了么?
    他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虽然都是床,但这床跟先前的细节还不太一样,除了昏黄的灯光照旧外,周围的环境也不相同,可以看出这是个套房,从装潢来看价格就很感人。
    仉淮只住过寻常酒店的普通小标间,他此时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明明就没有住这种豪华套间的经验,怎么就能把四处的细节在梦里构造得这样清晰,难不成这也是他那过分丰富的想象力的成果?
    他躺在床上,房间里却不只有他一个人,那锁链依旧缠在他的手腕上,长长的链子从床边垂下去,他盯着看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些不耐烦了,随后遵从自己的心意,拉着那锁链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链子那头显然是有东西的,他没用多少力,一个男人便顺着他的力道有些踉跄的被扯了过来。
    他理应对那张脸感到熟悉,那是狄绛文的脸,而他本来是不会对狄绛文做出这种事情的,可在这梦里,他就像是不认识对方似的不,不是不认识,而是说以前那些他在意着的规矩,此刻全都束缚不了他了,他把那些全都扔到一边去,只随心所欲。
    狄绛文看着有些无奈,他对上了仉淮的眼睛,似乎是反应过来他目前所处的状态。
    他笑了一声:怎么了?我就只是去洗个脸。
    他的赤着上身,就只穿着一条长裤,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看着十分诱人。
    平时看他穿着白大褂坐在诊室里,只能看出比例优越,貌似看不出衣服底下居然这么有料啊。
    仉淮脑子里浮现出这么个想法。
    狄绛文没有骗人,他的脸上还沾着水珠,此时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流,然后被他状似随意的抹了一把。
    仉淮从床上爬起来,又扯了一下,将他拉得更近。
    狄绛文顺势坐在了床边的地面上,他的手搭着床沿,任由仉淮居高临下地注视他,随后眼神变得越来越炙热。
    他周身的氛围彻底改变,像是变了个人,实际上也差不多。
    仉淮就这么看着他,没有动,他搭在床沿的手却一点点的使力,慢慢欺身而上,让自己投下的影子一点点的笼罩床上的人。
    世间总是有这样的人的,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脸上也没有夸张狰狞的表情,可只是对上他的眼神,便能让人背后发凉,从心底里感到惊惧,深刻的认识到这是个疯子。
    处于仉淮的位置,那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吞噬了一样,可他还是那副迷迷瞪瞪将醒未醒的样子,看着狄绛文,想着自己以前不是做过类似的梦吗?
    啊,有点不对。
    他将目光落在了狄绛文的头上,上面有一对黑色的兽耳,身后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此时正以极高的频率左右摆动。
    以前好像没有这东西,他辨认出来这个狗耳朵。
    因为脖子上戴了项圈,所以是狗吗?
    他没想明白,此时也放弃了思考,更不会考虑自己在梦里将人塑造成这种形象,醒来后该怎么面对狄绛文的问题。
    仉淮伸手,直接勾住了狄绛文的脖子。
    狄绛文本来就在慢慢的接近,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另一方面是为了克制自己,他此时兴奋得耳朵尾巴都跑出来了,眸子紧缩成了一条直线。
    他毫无防备,幸福来得太突然,被仉淮抱住后,居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仉淮是对他的耳朵跟尾巴感兴趣,一点都不客气的就开始上下其手,将人摸得连连喘气,他还嫌人那喘气声吵耳朵,伸手要去捂。
    狄绛文直接舔上了他的手心,他感觉痒了要把手往回收,却被男人一把抓住,正跟只大狗那样把脸往他手上蹭。
    仉淮没什么太大的心情起伏,他垂眼看着,接着去摸了摸狄绛文的脖子,那上面戴着的不是装饰用的Choker,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犬类用的项圈。
    好看吗?
    狄绛文仰头,喉结上下滚动。
    他甜蜜蜜地说:你亲手给我戴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永远喜欢项圈大狗狗_(:з」)_
    下一章是小狄的回忆杀噜。
    啊广东这两天好冷啊我的手都冻麻了,码字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敲
    第四十四章
    传说, 人若是死于非命,灵魂并不会立即落入黄泉。
    有一小部分的人会被选中,进入人间与冥界的夹缝中,参与只有唯一一个复活名额的游戏。
    没了?
    没了。说话的人有些尴尬, 可我真就只过这么多。
    嘁, 还指望有什么重要消息呢, 结果就这?男人的脸上纹着刺身, 看着可怕极了,他语气不屑, 这不就是一般的都市传说吗?扯呢吧?
    从他们一伙人突然出现在这医院门前,那莫名其妙的广播声响起,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
    他们肯定是没法立刻相信那广播的, 此时便是聚在一起,交换一下情报, 看看能不能商量出什么东西来。
    说到底还是这能跑能跳, 他们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 哪怕脑海中死亡的记忆如此鲜明。
    在这里的人,全都是想活下去的。
    群龙无首的混乱状况下,一个领头人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实际上刚才让大家不要着急, 先冷静下来交谈一番的人也是他。
    他是一号,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男性, 看着像是在商务大厦里上班的精英。
    为什么说是一号, 因为他把自己的名字给忘了。
    本来是想要起个头做一下自我介绍的,结果才一开口便卡了壳,惊悚的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在所有的记忆中,仿佛自己的名字被作了消音处理。
    有这情况并不只有他一人,其他的人也惊觉自己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在脑海中留下的只有一个冰冷的数字代号。
    这里一共有十一个人,五女六男,前面从一号往下顺到十号,最后一个的号码却不知为何跳了两个数,成了十三号。
    十三号就是先前那个举手对广播提问的青年,从这个举动感觉出好像胆子挺大的,可再观察一会儿吧,又觉得他好像有些怯懦,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的样子。
    名字记不得,那就只能用数字作为代号,一号让众人先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为做表率,先开了口,说自己是一名朝九晚五的白领,至于死因
    他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说自己是猝死的。
    其他人看他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同情,可能是觉得这又是一个社畜打工人,九九六的受害者。
    跟问鬼死因犯大忌不一样,他们现在一点都没有自己已经死了的实感,所以除了特别丢人的死法,并不会想要藏着掖着,但说起来的时候情绪还是会有些稳定。
    这些人里三个猝死,四个车祸,一个溺死,一个坠楼,还有一个是被绑匪撕了票。
    一圈人按着顺序说完了,最后便只剩下了十三号。
    问他是怎么死的,他说摔死的。
    起来很敷衍,但都到这了,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一号便又问他们对于现状心里有没有什么路数。
    然后唯一有点参考价值的,就是八号说的,被三号嗤之以鼻,觉得只是普通都市传说的传闻了。
    八号是个长得流里流气的黄毛,他被三号嗤笑后心里是有不符的,可看对方那不好惹的样子,只能憋了回去。
    夺得医院的所有权,成为最终的胜者,就能活。
    广播是这么说的,非常的简单明了。
    可他们的问题有很多,比如怎么样才算是夺得医院的所有权,如何才能夺得,还有就是,这个最终的胜者的人数。
    究竟是让他们团体作战,还是仅依靠个人,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这个游戏的主办方,那个广播背后之人的恶趣味相当明显,他根本就不是要好心帮助他们复活,而是想看一场残酷的自相残杀,让他高兴。
    甚至到了最后,他能不能对最后剩下的那个人遵守承诺,让人复活返回人间,那都是不确定的,就算是被他戏耍了一遍,那他们也毫无办法。
    实际上,心里稍微有些心机的人都不会乐观的觉得这是团队作战,不过他们不会现在就提起这事,在一开始就撕破脸皮讨不到任何好处,他们只是这么心知肚明的跟周围的人周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五号小声道,她看着年纪最小,身上还穿着属于高中生的校服。
    一号看了五号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只能进去了。
    这就这么无头苍蝇似的进去吗?
    四号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刚才说自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此时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犹豫与惧怕。
    主要是那医院的外观看着就让人心生寒意,门口黑洞洞的透不进一点光,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个台子,台子后面的墙上标着挂号处。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没人想进那种鬼地方。
    可是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了,除了进去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路可选,他们后头被一片诡谲的森林包围,森林里弥漫着黑雾,如果说进医院还有可能谋求生路的话,后退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二号想找那个广播问清楚,她是一名干练的女性,可对着医院喊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倒显得她像个傻子。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直直的便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十三号。
    在刚才大家交流的时候,除了轮到他介绍自己之外,他基本没有出声,头也是低着的,活脱脱就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形象,只不过现在没人有闲心想去欺负他。
    二号心里急躁,她道:十三号,你刚才问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问点有用的?
    这完全就是迁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这会儿没人出声。
    啊?我、我不知道
    十三号有些无措。
    对不起,我刚才也很懵,不知道该问什么,我问的我只是那么想着就那么问出来了。
    他说完,顿了一下,迟疑道:那什么,你在流血,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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