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二种,还以为自己现在还在梦里,梅开二度了。
可是这感觉太真实了,他跟龙头的距离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炽热的鼻息。
回家一开门发现家里头有条龙,跟发现家里被洗劫一空相比到底哪种情况更可怕,他竟一时选不太出来。
仉淮还没想明白,下一刻那黑龙的身形开始缩小,几乎是瞬间就变成了一个黑发的男人。
男人长得很高,身上穿着的衣服很奇怪,像是古装剧里的戏服,他的皮肤很白,脸上没有表情,一张脸俊极了,却有一道疤从脸中部一直划到耳后,看起来有些狰狞,为他增添了几分凶性。
这个男人整个人仿佛就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而从刚才的变化来看,他就是那条黑龙。
男人后撤半步,在仉淮身前半跪下来,低下头,表现出了十足的臣服姿态。
陛下。
仉淮没有反应,或者说他是没反应过来。
接着他脸色一白,猛地后退一步,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他忽然意识到这并不是梦境,并且奇异的,再一次想起了那只恶魔兔子所说的话。
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到底那真的只是他做的一个梦而已吗??
消失的魔王,和顶替的冒牌货,在做了那个梦后立刻就找上门的黑龙,自己被车撞了一遭就想象力大增,幻想出了这么多的东西吗?
怎么想都不可能,他觉得不可能。
何况他已经直面了龙这样的传说级生物,亲眼看见对方从龙变成了人。
所以对比之下,这个不科学的离奇现状就是真实的。
别人被车撞是穿越进异世界,他这个该怎么算?
异世界了,但没完全异世界。
比起荒谬无法接受不可置信,不管他的判断有没有错,现在是要先处理眼下的这个情况。
这黑龙,这男人看起来是魔王的下属,要是被发现自己是个冒牌的,他不认为对方会因为认错人了就离开,十有八九会把他弄死。
他得活命。
仉淮外表上努力保持镇定,脑子里各种念头打架,他的心跳得快极了,因为紧张连指尖都不自觉地有些颤抖,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泪又涌上来了,他怎么拼命想憋回去都还是憋不住。
魔王?魔王是怎么做的?怎么样都不应该是哭哭啼啼泪流满面的吧?那该怎么办??
那只兔子什么都没告诉他,貌似只是因为他这不知为何跟那魔王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拉他来顶替,他怎么知道那魔王是个什么样的??
仉淮不出声,男人居然就一直跪在那里,跟雕像似的动也不动,也多亏这一点,他一开始的那些异常应该没让对方看见。
他抖着盯了对方一会儿,试着让男人先站起来。
这走道才这么点大,这么大个块头顶在这里,他也没法走过去。
男人站起身后依旧沉默,仉淮坐下之后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一直低头看地板,不清楚这是什么路数。
仉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哭腔不要那么明显,试探道: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头,可能有点后遗症。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可这是事实,整个人都被车撞飞了。
然后他就见那男人终于抬头看了过来,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看见他有些发红的眼眶,顿了一下,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问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仉淮看着男人的这个样子,要是不是这人刚才出了声,他还以为这是个哑巴。
这种表现令他稍微放松了一下。
我没事,他道,又问:你一个人来找我的?
是。男人的声音低沉。
这么跟你说吧,仉淮腿软,强撑着走到客厅,坐在那张破了个洞的布艺沙发上,说:我被车撞了,脑子现在不太好使,以前的东西记得不太清楚。
魔王会因为被车撞一下就摔坏脑子么,他不知道。
他自己暗自琢磨了一下,分析了一通,觉得魔王这么久没回来,属下好不容易找过来,应该不会这么快就产生怀疑。
不对,那对方是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的,难道那只兔子找他顶班之后,就把他的存在昭告天下了?不能啊,见到冒牌货的人越多,露馅的几率不就越大么。
要命,这样的话找来的魔物岂不是源源不断,这里要成魔窟了?
仉淮额上又要开始冒汗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前不久,感知到了您的魔力波动,便寻来了。
魔力波动。
仉淮听着这个崭新的名词,哈哈,他自己怎么可能有魔力。
这样,他非常上道的说,我不想被打扰你能让其他人不要找过来么?
仉淮顿了一下,又道:既然你来了,那就算了。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来都来了,而是他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观察,觉得男人似乎是沉默寡言那一挂的。
不说话好啊,多说多错,而且他问什么男人就答什么,老实得很,正好让他摸清楚自己的魔王人设是什么样的。
抱歉啊,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殷九昭。
噢,九昭,仉淮回想着以前上司慰问下属的那些套路,控制着自己不要手抖,故作镇定地拍了拍殷九昭的肩膀,辛苦你了。
殷九昭的僵硬肉眼可见,还似乎带着几分受宠若惊,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能为陛下分忧是属下的本分。
真的很像在演戏。
不如说自己本身也就是在演戏。
从殷九昭的反应来看,以前的魔王似乎对他不怎么好?
得出这一猜测的仉淮并没有转变自己的态度,对殷九昭恶劣,反而觉得自己要对他好点。
他在努力,是尽可能的让殷九昭对自己的好感度高一些,争取万一暴露的时候能让殷九昭觉得他是无辜的,把他保下来,可不可行不知道。
魔界的战力阶层是怎么分布的他同样不清楚,是龙的话应该很强吧?
反正仗着自己这个不靠谱的魔王身份对对方呼来喝去的话,想也知道下场会死得很惨。
不管龙是不是有很多财宝,就算有他也不能拿,拿到了没有正规来路他也当不出去。
不能一夜暴富,真愁人。
接着他甚至给殷九昭煮了碗面,很简单的番茄鸡蛋面而已,多少算是个贿赂手段,总不能将人家就晾在那里。
他把面碗递给殷九昭让他吃,他已经很僵硬了,对方比他更僵硬,接是接过去了,可等他回头把自己那碗面端出来放桌上的时候,见殷九昭居然还站在原地,手里是捧着那面碗。
不是多好的碗,自然不怎么隔热。
不烫吗?
仉淮问。
有一点。
那就,放下来呀。
殷九昭就跟接收到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仉淮说一样就做一样。
仉淮偷瞄了一眼殷九昭的掌心,已经有些烫红了,不由得有些奇怪,龙的防御力这么低的吗?
他越来越觉得这条龙奇怪了,跟他想象中,魔王会有的下属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虽然他对魔王的印象也只源于小时候看到的一些儿童绘本,还是十分有限的绘本,这在那地方可是相当稀少的资源。
也许是因为殷九昭实在是老实得不像话,仉淮意外的平静了很多,内心没有一开始那么慌张了。
他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吸溜面条,一边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着殷九昭,见对方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迟缓的拿起筷子,活像是那碗面里被人下了毒一样。
殷九昭吃得很慢,他联想着,围绕着殷九昭猜测了许多,一不留神筷子嗑到了碗发出一声响,给他自己先吓一跳,然后没想到殷九昭的反应比他还大,几乎是瞬间便站起身来,退开了桌子一段距离,再次半跪下来。
可以说仉淮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跪那了,头再次低了下来,声音低哑:请恕臣、属下先行告退!
白色的光亮起,花纹繁密的法阵浮现又消失,屋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仉淮一个人了。
他手中的筷子还夹着面条,虽然已经是有努力在去适应,但继黑龙之后又看了一出大变活人,他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
明明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了,可他的手还是抖得有些拿不住筷子。
那些魔法、法术果然都是存在的,像是他这样的一般人,轻轻松松就会被像蚂蚁一样碾死了。
虽然不知道殷九昭为什么会跟受刺激了一样突然消失,但他的消失不仅没让仉淮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焦虑。
他食不知味的吃完了面,把桌子收拾干净后,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
这时他又感觉殷九昭离开是件好事了,因为这屋里只有一张床,他不知道该把殷九昭安置在哪,总不能让人跟自己睡一屋,就是咬着牙真这么干了,他也绝对会失眠的。
他不自觉的抠着枕头,热意不知第几次涌上眼眶。
不只是这个泪失禁的体质,他是真有点想哭,尽管殷九昭没表现出来,他还是感觉自己在踩钢丝,要被自己脑补的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吓疯。
妈的。
仉淮咬牙。
可恶啊!!下回的外卖该叫个麻辣兔头!
***
年轻的将军踏入花园时,只听见里头一片欢声笑语。
琴声悦耳,歌姬低吟浅唱,舞女曼妙的身影映射在罗帐上。
迎面走来的小丫鬟见到他后惊得脸色大变,甚至未曾施礼便急忙跑走,他并未在意。
进殿前,门口的太监见到了他,略微颔首后便扬声通报,眼底同样藏着惧。
让他进来。
少年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太监便侧身让路。
请。
将军沉默着走进去,看见少年帝王手中把玩着一串葡萄,没骨头似的靠在身后貌美的歌姬身上,轻微的瞥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有事?
将军撩袍跪下行礼,垂眸道:陛下吩咐臣之事,均已办妥。
啊这样,帝王说着,那你找个人来跟我报告不就完了么,怎么就特地过来见我?
他在跟将军说话的时候,没有以朕自称。
若如此则心意不诚。
帝王笑了起来,下榻走到他面前,没说别的,只是将一颗葡萄直接抵在了他的唇前。
让你尝尝,番国那边刚上贡的葡萄,可甜可好吃了。
将军不语,直到感到到唇前施加的力度加大,才沉默着开启唇缝。
帝王用拇指将那颗压了进去,然后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心意不诚?你对我有什么心意?
问完,又笑着松了手,舔净了手上葡萄的汁水。
将军将葡萄含在口中,没有咬,目光落在帝王颈侧的红痕上,那是胎记。
他听见帝王似乎在喃喃自语,回想着自己先前到底是吩咐了什么事。
噢,我想起来了,帝王大笑,你真的将李家上下都杀光了呀?
可是我听说不止李家,连骆家也不剩了,都是你干的吧?
好,真好,其实骆家我也看不顺眼,只是还没说,你总是能在我开口之前做我想做的事情。
将军沉默着,他再次低下头,不敢直视帝王的脸,眼睛却被视野范围内那截白皙的脚踝晃得厉害。
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
臣
让你咬一口吧?
帝王嬉笑。
将军像是被击中一般猛地颤了一下,正要开口却被再次打断。
你不想咬吗?帝王道,那我咬你一口好了。
!!
殿中的欢歌罗舞不知何时停止了,舞女们站在一边瑟瑟发抖,不知看到这一幕的自己会是如何下场。
帝王完全没有理会她们,他只是看着将军:不过,那样对你来说只是隔靴搔痒吧,你身子这么硬,可别把我的牙给咬坏了。
他的手里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用冰冷的刀面贴着那张俊美的脸,动作轻柔,就像是在抚摸一样,然后用刀面抬起了对方的下巴。
抬头,看我。
将军的身体已经细微的颤抖起来,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帝王动作随意地他的脸上划了一个口子,刻意放慢的动作令感官更加敏感,他的额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呼吸逐渐粗重起来。
看起来是惩罚,可无论我给你的是惩罚还是奖赏帝王漫不经心的向下望了一眼,松手任由那沾了血的匕首掉在地上。
我看你都会很高兴啊?
我说啊,九昭。
你会不会有时候想着,被我划开喉咙是什么样的感受?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知大家发现没有,我改笔名啦哈哈哈!
不过还是继续喊我二白就行嗷!!
啊这里的龙就是沉默寡言又m的忠心耿耿龙男仆啦(我喜。
为了避免有些宝们看不懂,解释一下结尾,这是回忆杀,是发生在主线之前的事情,是两条不同的时间线嗷!
可以理解为魔王满是心机地去钓凯子,比如这个皇帝其实就是他,将军就是殷九昭,钓到了就成他下属了,嗯。
不过都是过去时了,所以并不会有太多。
其实是脑子里有想写的梗,快穿的话又撑不起,所以就变成这样子的小故事了。
想成前世今生那种也行,就补充一些设定,看不懂的话结合后面的内容应该会好懂一些!
第三章
仉淮本打算明天去找经理好好掰扯,把自己的工资一分不少的拿回来,结果却被车撞了,随后就是一连串离奇的展开。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够床头柜,看了夹在书里的存折一眼。
之前也说了,他在攒钱,并且怎么攒也攒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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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大人撞坏了脑子——白日青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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