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伊楠不这么想,她跟梁钟鸣的事,他是唯一的见证者。
冯奕沉吟了一下,坦然道:“如果你跟别人,也许我会。但是你跟梁先生,我不会这么觉得。”
伊楠哼了一声:“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冯奕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梁先生是我认识的商人中素质最高的一个,虽然为了做成生意他也会耍手段,拉关系,但跟其他人比起来,他要干净得多。这些年我看到太多生意场上的龌龊,他是我唯一愿意死心塌地追随的老板。”
伊楠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下愈加黯然,“可是我跟他……”
冯奕转身,面向她又道:“他是个负责任的人,所以从不轻许诺言,但是你放心,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伊楠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哪有立场要梁钟鸣一个承诺呢?
可是冯奕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准确地拨到了她心内最敏感的
那根弦,她有些不舍得破坏
每个人都需要做梦,不管这个梦将来能不能实现,但前提是先要有。对开冯奕适才的那番劝解,她虽然不敢相信――毕竟不是出自梁钟鸣之口,但无可否认,她听着觉得舒服了不少。
这也是冯奕第一次心平气和与她谈论如此尴尬的问题,伊楠又在这两天里见识了他为奶奶的事尽心尽力的场面,心里早已暗暗存下感激。
“冯奕,你有女朋友吗?”她突然问。
冯奕意外地一愣,然后摇头。
伊楠很少在他脸上捕捉过此刻的迷惘,一点都没有了平日里那副令人讨厌的精明相,忍不住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冯奕回过神来,不觉笑,带着一丝戏谑睨向伊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感情有了着落,就恨不得替全天下的单身做媒?你们女人怎么都是一个德性!”
他这句话让伊楠陡然红了脸,而他话中毫无恶意的嗔怪却在无形中接近了两人的距离,她嘟哝了一句,“你也不少了吧?”
冯奕眼神黯淡了一些,仿佛在思忖该不该说,隔了许久,才低落道:“我以前……的确有过一个女朋友,我们感情很好。”
伊楠的好奇一下子被他勾了起来,“那后来呢?”
冯奕眯起眼睛,像在仔细回忆,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还没跟着梁先生,在一家国有企业做售前,与我搭档的销售就是她,也刚去不久。她长得不算漂亮,但很缌善良,我们都是小角色,为了一张合同风里来雨里去地追客户,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当赢下第一张单子的时候,我们高兴地忘乎所以。虽然那张单子金额小得不值一提,我们还是出去庆祝了一番。后来就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感情也越来越好。
伊楠听得入神,心里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后来……是不是出事了?”
冯奕完全沉浸在了记忆中,没有回答她,继续道:“我们恋爱的第二年年底,讲好了元旦去见双方家长,那时候经济不景气,销售压力就格外大,十二月中旬了,我们离目标还差着一大截。没办法,完不成指标,年也别想过好。只能继续啃那几根硬骨头,结果……”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伊楠的心也随之一紧。
“她求胜心切,中了客户的圈套,被……”
伊楠不忍听下去。
冯奕脸上的痉挛只是那么一瞬,就恢复了自然,“后来她觉得对不起我,主动要和我分手,我不答应,告诉她我不在乎,可她居然辞了职跑掉了。我没去过她家,甚至连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我求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希望可以找到她。”讲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
“你找到她了吗?”伊楠急切地问。
冯奕终于点头,“三个月后……不过,她已经结婚了。”
伊楠倒吸了一口气,“她嫁给谁了?”
冯奕摇头,“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事已至此,我没有再逼她,我尊重她的选择。”
伊楠在冯奕淡然的脸上还是读出了曾有的愤怒,绝望和忧伤,她不禁想,他在变成今天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之前,是否也曾是个笑黡灿烂的阳光少年?
社会和经历改变了太多人,将人们一夜之间从幼稚变为成熟,从梦幻拉进现实,也从理想转而功利。所有的变化都是有原因的吧。
那天晚上,冯奕送伊楠回到宾馆房间门口,又叫住她。
“伊楠,我们这辈子碰见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所以……要珍惜。”他盯着她的眼眸意味深长。
伊楠再一次惶惑,如果她自己沉溺于一段不可自拨的感情里尚情有可原,那么冯奕这样竭力替一对没有多少希望的男女拉拢又是为了什么?
她躺在床上,那个疑团始终不得其解,渐渐淡化了她原来的紧张焦虑,昏沉沉睡去的前一刻,她还在思忖,这个冯奕,究竟是正是邪?
71、倾覆(二)
手术出人意料地成功,当奶奶被安然无恙地推出手术室时,伊楠看到爷爷居然喜极而泣,一张沧桑的脸上无声地布满泪痕,她也激动地偷偷抹泪。
医生说手术后还需要留院观察至少一周,如果一周内没发生意外状况,说明病情基本稳定。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很顺利,并发症的概率毕竟不大,但仍不能掉以轻心,伊楠和爷爷始终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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