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鹤一路碎步快走回院,骨头轻得都要飞起来了。
“容我想想。”
这句话在她脑中绕梁叁日,回旋不去。
如果说之前的龚阁老是铁板一块的话,她觉得现在的他,有裂缝了。究其原因,无非是她说了一句“要是我死了”,他当然舍不得她死,他肯定也舍不得她抱憾而死。
蓝鹤觉得应该再用力凿两下,把公爹的裂缝凿开些,自己就能趁虚而入把他给办了。怎么凿,当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厚着脸皮用色相勾引一把……呜呜呜,爹爹爹爹好爹爹!
中秋佳日,蓝鹤上午应召被荣亲王带去宫里给长辈们一一拜了节,得了一堆赏赐,因着她嫁人之后许久没进宫,自然被留下来一起用了膳。
因为努力讨好了许久的公爹,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她这一日的心情便如万里晴空,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宫中贵人们都理所当然以为她是因为婚后与丈夫情投意合才如此。永嘉帝与荣亲王都暗暗高兴给她挑了门好亲事,没人知道其实点错了鸳鸯谱,小蓝鹤心里时刻盘算的都是怎么才能爬上公爹的床。
到了晚上便是家家户户的团圆饭,龚阁老把家里人聚在一起,办了个中秋家宴。
席间蓝鹤偷偷打量龚肃羽,见他颜色沉郁,似有深忧,心里越发高兴。只是苦了其他人,好好的一顿佳节团圆饭,因为龚阁老的忧郁,气氛阴冷惨淡,食不知味,一大盘芋艿毛豆都没人吃。
回家过节的龚衡和蓝鹤还是一如既往地和睦,她会给他斟酒,他也会替她夹些离得远的菜。小辈们不敢和龚阁老搭话,就没话找话说,夸龚衡夫妇鹣鲽情深相亲相爱,龚慎还调侃弟弟小别胜新婚什么什么。
于是龚阁老更加胸闷了,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扎心话,把他白天准备送人的秋露白一杯接一杯,喝了个精光。
蓝鹤察觉他不对劲,心疼他喝太多,想要劝,又忍住了,小脑袋瓜一转,公爹要是真喝多了,喝醉了,岂不是更好成事?这难道是自己前几日去光华寺还愿时,给菩萨上的香许的愿又灵验了?
家宴散去,微醺的龚阁老带着家人仆从们一起办了祭月礼,完事后就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院子。众人也各自回房,龚衡似乎有点魂不守舍,和蓝鹤随便聊了两句就说要回去读书,匆匆走了。
蓝鹤正求之不得,赶紧回房让人备水,把自己刷洗干净,换上一件的玄色鹤氅,在青黛心痛的眼神中摸黑溜了出去,像一个幽灵一样来到了公爹房里。
龚肃羽还泡在澡盆子里,他酒意上头被热水一泡更加晕晕乎乎。蓝鹤从他屋子窗口跳进去,悄咪咪地躲到衣柜后边,准备等他把服侍的人都屏退了熄灯睡觉,就出来用肉体再争取一把,做最后的努力。
许久之后,书晴终于扶着龚阁老从净房出来了,杏冉给他梳了头发,小丫鬟云素给他端了醒酒汤,他一口喝完便让他们都退了下去,自己坐在桌前发呆。
伤心而去的阮氏,梦里的血水,蓝鹤对父亲的回忆,以及她总是泪汪汪的两只大眼睛,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在他因酒醉而刺痛的脑中轮番出现,像咒语一样令他恐惧又痛苦。
她到底为什么会死,是病?是灾?还是荣亲王又逼她去做送死的事?她还那么小,对自己痴心一片,此生所求无非就是自己一人而已,难道真的让她青春年华抱憾而去?
“爹爹,您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早些睡吧。”
蓝鹤到底舍不得心爱的公爹,忍痛放弃今晚的计划,从阴影中走出来到他身边蹲下,仰着小脸担忧地望着他,想扶他去睡觉。
龚肃羽头一次没有因为她的偷袭而生气,只是侧头看了看她,平静地说:“你不是说不会再逼我,怎么半夜叁更又来了?”
蓝鹤当然不能说真话,强作镇定对他扯谎:“我席间看爹爹饮得多了,担心您不舒服,只好现在溜过来瞧瞧。爹爹我扶您去休息吧,给您盖上被子我就回去。”
“你倒是比我亲生的孩子还孝顺。”龚肃羽胸中温澜潮生,点头感叹。
您今晚摆着那么张臭脸,他们谁还敢来孝顺您呀,蓝鹤在肚子里吐槽,脸上却温婉一笑:“那不一样,我不是孝顺,是……是心里放不下。”
龚肃羽忽然伸手把她一拉,扯到自己腿上搂住,掰过她的脸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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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鹤:爹爹好主动,好霸气,我好喜欢!
龚阁老:那人说的不错,我就是又当又立,伪君子,假道学,表面仁义道德,私下男盗女娼。
废猫:两位精神状态怎么差那么大,我都安排你们两洗完澡了,不要辜负我啊!懂么,是时候干活赚珠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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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心里放不下 ℙǒ⒅ьê.c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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