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芫选好马后,立刻有侍者们上前,帮她牵着马到了马场,随后开始在马背上装马鞍等装备。
也许是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极昼显得有些焦躁。它一边打着响鼻,一边用蹄子刨地。
温芫越过众人,伸手按在它的脸侧轻轻抚摸,她用额头抵在它脸上,像是在轻声对它说话。
“她以为自己是什么童话公主吗?”
劳伦从远处走来,语气嘲讽:“还在跟小动物交谈?”
贝森无奈看了她一眼:“劳伦。”
劳伦翻了个白眼:“行了,要不是为了气你那该死的哥哥,我才不愿意在这种破事上浪费时间。我会给她个痛快,快点结束。”
温芫没被周围的嘈杂影响,她又拍了拍极昼。
显然它冷静了下来,眨了眨一双黑色的眼睛。
“小姐,您真的要穿这一身衣服吗?”侍者不放心地看着温芫颜色明亮的长裙:“您不戴护具吗?”
“不用。”温芫无视了周围的嘈杂,也没有去管贝森伸出的手,裙摆翻飞,动作漂亮地骑上了马。
劳伦远远看到这一幕,眼神微闪。
这个女人果然是会骑马的,从她上马的姿势就能看得出来。
温芫就位,抬眼看向劳伦。
劳伦冷笑一声,也翻身上马。
周围正在聊天的人群见到这一幕,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今天有赛马?”
“没有啊。”被问的人皱眉:“再说,穿着那样的衣服怎么赛马?”
“那个是谁?好漂亮。”
“哗众取宠……穿这种衣服骑马?”
纷纷议论中,司闸员举起旗帜,放开了闸门。
两匹马电一样蹿了出去!
劳伦并没有为了照顾胆小的极昼而将赛道上的障碍清除。
毕竟她的人已经提醒过温芫了,是对方执意要选择它。
本来今天的节目就是马术表演,赛道上本来就摆了很多障碍。
劳伦看着略微领先的温芫,轻嗤。
极昼的确脚力不错,速度也快。但越障时,她一定会反超——
——诶?
劳伦瞪大眼睛,看着极昼脚步未停,载着温芫从第一个障碍上飞跨而过。
温芫的裙子像是一片明亮的云,倏然在眼前晃过。
速度很快,阳光下,她白皙的大腿夹在赤红的马身,对比强烈,让人移不开眼。
贝森眼神炽热地落在她身上,没注意到隔着赛道,远处也有个骑着马的身影在注视温芫。
池靛看着她在阳光下,像是女神,又像是战士。美丽和强大,在她身上是毫不冲突的两个词,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温芫脸上带自己未曾察觉的笑容。自由,充满掌控的力量感,果然是最棒的兴奋剂。
极昼又一次越过障碍,这次彻底把劳伦甩在身后。
温芫的手掌轻轻抚摸它,给马儿鼓励。
果然,就算是被宠坏、就算是害怕,就算被否定、被人当成没用的东西,只要骨血中还有战意,一样能成为超越他人的存在。
就像是温芫自己。
很快,重点就到了眼前。温芫冲过终点,拉扯缰绳,听极昼发出欢快的嘶鸣。
她摸了摸马儿,轻笑:“看来你也很久没畅快地跑过了。”
当然她不是童话里的公主,不会和动物对话。但兵王能力本身就包含着一项——能够驾驭所有交通工具。
马么……不也是载具的一种吗。
也许是体内的战马基因和身上的战士产生了共鸣,一人一马在奔跑中居然达到了可怕的默契,简直像是心意相通。
劳伦也到了终点。她勒马缓步走来,满面震惊:“你是怎么……”
极昼小时候被障碍绊倒受过伤,导致它一直不敢越障,不管怎么调-教都不行。
可这个女人……才跟它见面十多分钟,居然就驯服了它?
“也许它喜欢我。”温芫回头,脸上没什么骄傲神色,只是平静地回答了劳伦的问题。
劳伦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轻视,她定定看着温芫,几秒后嘴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我也开始喜欢你了。”
劳伦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当发现温芫并不是哗众取宠、也并非鲁莽自大后,她的嫌弃立刻转变成了欣赏。
温芫也很满意,两个人终于能好好坐下来谈谈生意了。
劳伦放下酒杯,带着笑意看温芫:“之前贝森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犹豫。”
“毕竟,我跟……嗯……以前那个老板闹得不太愉快。”
温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韩宋?”
“对,韩。”
想到韩宋,劳伦的眉毛就微微皱起:“啊,那个女人……真是让人讨厌。”
温芫想起韩宋的性感暴露的着装,又联想到一开始劳伦对她的态度,忍不住有点想笑。
“我不是以外表取人,真的。”
劳伦显然知道温芫在想什么,摊手:“明明要谈合作,她非要带着一群男人过来,还要硬塞给我。”
她啧一声,面露嫌恶:“我可受不了跟这种酒色之徒打交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温芫抿了一小口酒:“其实,这也是我从她手里得到这座邮轮公司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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