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杨书雅眯起眼,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由得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温芫,嘴角扯出一个鄙夷的笑容:“温芫,你这是讨好我?终于看清你和我的差距了?”
杨书雅嘲讽:“你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我说,当赘妻就要有入赘的样子,看到比你地位高的人,老老实实跪舔不就得了?”
“你这种人……我还真是没见过几个,”
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瓣吐出恶语:“没什么钱还要养男人,被甩了之后就入赘——温芫,你真是丢尽了女人的脸。不过好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温芫笑了,那张总像是缭绕着凉薄云雾的脸如同冰雪乍融,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一直盯着她这个方向的盛雁鸣见状都呆了呆。
楼上贵宾室里,98寸高清电视上,正盛放了温芫这个笑容。
丁麓见到这个笑容却没什么反应,面无表情,只是握杯的手指紧了紧。
“杨小姐,我怎么能跟你比呢?”
温芫转脸看杨书雅,会场刻意调暗的灯光中,光洁的皮肤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为了得到基金会注意,土大款似的玩儿了命砸钱的样子,真的很拼。”
“……可就是这样,人家也看不上你呢。”
她像是读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浅珊瑚色的润泽红唇微抿,眼中却丝毫没有嘲讽之意,而是满满的怜悯——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你——!”
杨书雅脸色瞬间铁青,随即不怒反笑:“温芫,我真是挺佩服你的。窝囊废没钱拍,还有时间嘲讽我?省省吧。”
旁人看温芫的眼神也不对了。
杨书雅的家世摆在那里,说什么也比温芫强,这属实是有点死鸭子嘴硬的意思。
而且明明是个窝囊废,还一直挑衅比她高了不知多少段数的杨书雅,真是不知死活。
是……的确是杨书雅先撩者贱,但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圈子里,大家的共识就是——位卑人轻者,就合该闭紧嘴巴躺平任嘲。
这可真是讽刺,原主闭嘴的时候,他们嘲笑她为废物。
而温芫反抗了,又会被说成莽撞无脑。
所以说,说到底,没钱、没地位、不够强大——就是原罪。
“不行了,不行了。”
魏小少爷捏眉心:“再漂亮,人也太那个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啧,一个女人一点都不大气。”
他身旁的基友也撇嘴:“本来就不如人家,认了能怎么样?自己没钱,还说人家土大款。”
“哎,女人果然不能只看脸。见识和家世,真是光用颜值没法填补的巨壑——”
周围人的话,细细碎碎像是针扎在盛雁鸣身上,让他坐立不安。
他心中暗恨,带这个女人来果然是个错误!
除了丢人,她还会做什么?
可咬牙切齿也没用,温芫丝毫未觉,甚至连杨书雅的嘲讽她都没在意。
她的眼神被吸引到了下一件拍品上。
是它,是那幅画。
展览时候她就盯了许久的那幅画——那幅和整个展览风格格格不入的画。
巧的是,这幅画一出现,耳廓上就传来一道清晰的凉意——是古钱传来的讯息。
看来在它眼中,这画也很“特别”。
当下,她玉指抬起,轻点嘴唇:“就是它了。”
杨书雅哼笑了起来,话里带着刺:“就这?明显是谁随便拿出来应付拍卖的。你难道不知道这次拍卖会是怎么回事吗?”
温芫当然知道。
基金会,一贯是上流圈子的少爷、当家主夫们平时待在家里逛街花钱健身,无所事事下共同创立的一项稍有意义的“活动”罢了。
他们会定期或不定期做些慈善活动,这次的募捐酒会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参与人也不只是这些富贵宅男,也有他们的夫人,各行业的大佬,各豪门的话事人。
毕竟做慈善这种事情,可是对提升社会认可度、积攒好名声相当有帮助。
这次的活动之所以如此盛大,全因为举办方蒋氏是海都上流圈的“顶流”之一。
而基金会,更是被顶流圈子容纳的象征。
蒋氏早年靠地产起家,如今已经是地产界数一数二的大佬,旗下无数高端产品,很有成就。
这次的募捐酒会,就是由基金会的成员拿出自己的私藏进行慈善竞拍,竞拍所得,购买物资等驰援灾区。
说到这,温芫忽然想到了那位坐在轮椅上的蒋少爷。
不知怎么,一想到是他创建了基金会,她总觉得它的存在并不像其他大部分由阔少阔夫们组建的基金会那样,平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彰显爱心的。
那个人……大概率是真的想要帮助别人。
这想法没来由,但温芫坚信自己的直觉。这幅平平无奇的画被挂在这里,是有人为了应付这次拍卖……这种理由,她才不信。
那位蒋少爷不会容忍这么明显的敷衍。
何况,她的确从那副画上感受到强烈的情绪。
杨书雅自己都说基金会门槛高,现在居然觉得有人可以随意扔一张画上来充数,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装的。
又或者基于长期对男人的轻视,使得她根本没有细想这些。
温芫笑着斜乜她一眼,云淡风轻地举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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