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艾橙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怎么?”
“借宿一晚。”她不想回金江溪,也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的住下去。
出门没带身份证,住不了酒店,去姜艾橙家里还舒坦些。
“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借宿了?你们今天不是在欢乐谷过节吗?你不跟明沉回去呀?”之前她敞开大门欢迎,刑幽都没来呢。
“一时之间说不清,但我不想去他家。”以前打着明沉曾在刑家借住的借口住进金江溪,只是为了离他更近些。
不过现在没必要了。
姜艾橙察觉不对,赶忙回道:“你先过来,我这随便你住。”
*
暮色沉沉,失去月光笼罩的天空像一道无底深渊,充满压迫和危险。
远离闹市区的山上开着一家私人疗养院,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特殊病人。
明沉推开一扇雪白的门,映入眼帘的环境陌生又熟悉。
他不常来,却连续好几年出现在这。
“小沉。”女人惊喜地从床边跑过来,握住他手腕,“你终于肯来见妈妈了。”
明沉的冷漠跟热情欢喜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他看着女人手腕上缠绕的纱布,复杂情绪在眼底交织。
面前的女人穿着素淡长裙,漂亮的五官哪怕不施粉黛也依然精致,岁月仿佛对她格外优待,没有留下痕迹。这个四十多岁看起来依旧年轻貌美的女人这就是他的母亲——孟思蕴。
“今天是中秋节,妈妈给你做了月饼。”孟思蕴把儿子拉到桌边,亲手把月饼送到儿子面前:“快尝尝。”
明沉面不改色,拿起一枚月饼咬下。
味道不错,可惜他没有好心情去品尝。
见儿子吃下月饼,孟思蕴开心不已:“味道怎么样?多吃一点,看你都瘦了。”
她宛若一个慈祥美丽的母亲,光看外表,谁能想到这样的女人不久前疯狂割伤自己的手腕,大喊着要见儿子。
这会儿她已经安静下来,母子俩相处模式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和蔼的母亲跟冷淡的儿子,一个不停地关心问候,一个从头到尾,脸上不见一丝笑容。
明沉在屋里坐了大约二十分钟,起身道:“我走了。”
孟思蕴皱起眉:“这么快就要走?”
不等对方回答,她又找到合适的理由,立即放弃挽留的心思:“哦对,你每天练琴很忙。”
明沉没有回应她的话,临近门口时缓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的手叮嘱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孟思蕴连忙用手挡住:“我只是不小心划伤,不用担心妈妈。”
她温婉地笑着嘱咐:“小沉好好弹钢琴,下次比赛争取拿第一。”
听到这句话时,明沉蓦地握紧手指,疾步离开。
六年前那件事后,母亲的记忆就变得混乱。
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把他当成18岁以前的明沉,那个她刻意栽培出的钢琴家。
可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蒙蔽的小孩。
-
六年时间,家庭骤变,幸福的美梦破灭。
只有记忆中的女孩依旧美好。
银色轿车在黑暗中疾驰,坐在后座的男人握紧手中木牌,归心似箭。
第55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我喜欢你,从很早以……
月光渐渐淡去,融入沉暮夜色,斑驳树影卧在昏黄灯光里,静寂无声。
门铃响起时,姜艾橙拉开大门,见戴着口罩站在门外的女孩,一把将她拉进来:“幽幽。”
白天明媚张扬的女孩变得垂头丧气,姜艾橙满是担忧和疑惑:“到底怎么了?”
刑幽摘下口罩,眸色深深,静如幽潭:“我跟他要完了。”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回忆起过往,回忆起近两月发生的事,有心动有不舍,但她很明确的知道一点,不能再跟明沉玩这种暧昧游戏。
或许她主动一点问明沉要不要在一起,九成几率都能如愿,可那不是她要的结果。
高三毕业那年,赵绘声对周栩生一见钟情,拉着她一起折那一千颗星星。
有天明沉闯进房间,她下意识把自己的秘密藏起来,塞进被子。
打发那人离开后,她跑下床将房门反锁,掀开被子,里面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彩星。
她把桌子上的玻璃罐抱在手里,五颗一组存放进去:“五、十、十五……”
数满一千颗那天,赵绘声抱着罐子准备行动,傲娇的小孔雀仍在迟疑。
赵绘声做事有自己的风格:“只要两人心意相通,谁先表白又没关系。”
她被朋友的坦诚带动,打定主意去找明沉挑明,可惜时机不对。
明沉的爷爷身体一直不大好,在四月离世。那段时间所有人心情低沉,又要集中精力应付考试,她暂时把星星罐存放起来。
高考结束,明沉一直没来刑家,直到两周后。
她从琴房出来,遇到和蔼的管家:“星星,小沉来了。”
她连忙跑回房间,抱起自己的星星罐准备送出。
得知明沉在爷爷那边,她猫着脚步悄悄靠近,意外听到明沉亲口向爷爷解释他们只是朋友,还说:“我想解除婚约。”
期待与羞涩在那一刻尽数褪去,只觉手指颤抖,心口发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漫无目的走进琴房,看到熟悉的乐器,差点没绷住。
这个房间充满无数他们在一起的回忆。
姜艾橙恰好在那时打来电话,听到隐约的哭腔,立马打车来到刑家:“到底怎么回事?”
她吸着微红的鼻尖,眼泪直接掉下来:“他不喜欢我,只当我是朋友。”
姜艾橙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朋友,可以肆无忌惮向她倾诉。
姜艾橙听得心揪,也不愿相信好友只是一厢情愿:“会不会是误会?”
刑幽抽泣摇头:“我听到他说要解除婚约。”
她亲耳听见的,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满怀期待的念想在一夕间覆灭,刑幽心里崩溃了,说什么都没用。
安慰许久,姜艾橙想方设法哄她:“想点开心的事,你前段时间去校园墙表白那事儿不是成了?”
岂料刑幽哭得更大声:“才两周,就分了。”
姜艾橙诧异张唇,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好不容易牵线成功的红娘事业也告吹,双倍打击哭得更厉害,姜艾橙不敢再提。
两人都没注意到停留在琴房外的脚步,来了又去。
沉浸失恋的刑幽在空间看到周栩生发布一条周末愉快的说说,照片里有一双女孩的手出镜。
他们是因校园墙加的好友,原本没什么交流。
想起赵绘声刚说分手就看到周栩生跟别的出去度过愉快周末,她气冲冲地编辑一条私信:【你们男生为什么都这么善变!】
那句话,也不知究竟是在对谁说。
后来,周栩生告知照片里的人是他亲姐,刑幽才知闹了乌龙。
之后她并没有听见爷爷或是明沉找她说退婚,那时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们约定好考同一所音乐学院,刑幽在等好消息来临。
她始终觉得,跟明沉的感情在朋友之上,甚至比一些恋人更亲近,或许只是差一个契机。
当她收到录取通知书,便迫不及待打电话跟他分享喜悦时,明沉在那端沉默许久,最后告诉她:“星星,我不学钢琴了。”
他忘记约定,放弃音乐,从此与她背道相驰。
回忆往昔,刑幽捂住脸颊深深叹气:“很可笑对不对?其实那六年我都没有完全死心。”
除了她偷听见解除婚约那次,之后无人主动提及,她就当做不知道。
好像那层关系不断,他们就会有机会。
她放不下,才会找借口去关注明沉的消息,在他事业起步之初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帮助。
再后来,她忙于学业,辗转各种演出和比赛,时间一晃就是六年。
回到国内,打着“退婚”的旗号住进金江溪,不过是因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跟他重新产生联系。
退婚哪有这么难,只不过是她从未真正开口向爷爷提过,才会一直延续至今。
“唉……”
听到这,姜艾橙无声叹气。
关于刑幽的心思,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幽幽。”姜艾橙握住她的手,像块刺骨的冰。
在某种程度上,她跟刑幽一样求而不得,心头涌起难言的苦涩,姜艾橙努力传递温暖,“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不过,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还有许多疑虑:“我是向着你的,但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之间虽然行为亲近,但好像有很多话没说清楚。”
“前不久明沉打电话问我,周栩生跟赵绘声分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哭。”
刑幽很少哭,在人前哭的次数那更是屈指可数。当明沉问起,结合关键词,她一下就想到六年前在琴房的情形。
“当时我没太在意,后来仔细想想,他为什么知道你哭了,为什么觉得你是因为周栩生跟赵绘声分手而哭?”
只有她知晓刑幽是因为“失恋”而哭,但刑幽爱面子,她不能在不知情的时候把事情捅出去,就胡诌借口,半真半假说刑幽那时不开心。
“他还问我,你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姜艾橙仔细回想电话里的内容。
这对cp我从小嗑到大 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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