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妹妹今年多大都记得?”温景霁笑。
“嗯,记得,今年25岁。我后来也总说要去看她,可她后来读书好像一直很忙了。”穆迟回答。
“她可至今还留着你送她的毛绒玩具,”温景霁回头问温烟:“是只小羊吧?对吧,糖糖?”
“啊……”被提起这个,温烟有点脸热。
小时候不懂事,没什么男女观念,总缠着邻居陪她玩。
她记忆里,穆迟天文地理什么都会,比其他小朋友可懂得多多了。
“是,是小羊。”温烟点点头。
穆迟搬家的时候,送给每个小朋友一件礼物。
她念旧,那只小羊一直放在卧室的书架上。
“你可算等到你的小伙伴回来了,不给穆迟敬杯酒?”温景霁微笑着提醒温烟。
“啊,好。”温烟慌张地拿起桌上的酒瓶,给穆迟空了的酒杯满上。
看着透明液体一点点涨满酒杯,穆迟感慨了句:“糖糖都长成大姑娘了。”
温烟顺势也给自己满上。
她朝穆迟举了举酒杯:“我敬您一杯,谢谢小时候的照顾。”
“不用,”说这话,穆迟就去掩她的酒盅,另一只手把自己的干了:“你十岁偷喝酒,醉了一整夜的糗事我可还记得。”
“酒量很差。”他总结。
温烟不好意思笑笑,十岁那年醉酒,把家里人吓坏了。
她脸蛋通红,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
“要不要唱首歌?”穆迟向她发出邀请:“我记得,你可总找我学唱粤语歌。现在没忘吧?”
温烟舔舔唇。
记忆奔来。
那时候,邵嘉凛送她一只MP3,里面全是粤语歌。
她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秘密,听了许多遍。
自己又五音不全不会唱,只能跑去找穆迟。
他可是什么都会。
小孩子没什么羞耻心。
她唱的真的很差劲,每一句都跑调。
穆迟一边捧腹大笑一边一句句教她。
那些丢人往事猛地被提起,温烟脸都红了。
太丢脸,他怎么还记得自己那副唱腔。
“去唱一首吧,糖糖?”温景霁也从旁建议。
“那好,我们唱什么?”温烟放下酒杯,望向穆迟。
穆迟思忖了下,问温烟:“还是来首粤语的?你还像当初那样那么喜欢粤语歌吗?”
她缠着他教她。
温烟咬咬唇摇头,轻声回答:“不喜欢了。”
穆迟宽慰地笑:“那我们唱点陈奕迅的?”
最近正火。
粤语歌的事像是个死结。
温烟现在不单单听粤语歌,还会听国语歌、外国的歌。
什么好听听什么。
可是,她五音不全,好像也只会粤语歌曲。
“还是粤语歌吧,别的我不会唱。”温烟和他开玩笑:“回头还得麻烦你再教我些别的。”
“好说,”穆迟笑。
他起身走到点个头,指尖在屏幕上顿了片刻,朝温烟回头:“糖糖,那唱《难念的经》怎么样?那一首,你可是跟着我足足学了半年,没忘吧。”
难念的经。
温烟的心猛地一蛰,下意识看向邵嘉凛。
暗淡灯光里,那人端着酒杯,沉默望向她。
温烟的食指指甲压进拇指。
一首歌而已,有什么关系呢。
下一刻,她挤出一抹笑,转头对穆迟说:“好呀,那就这首吧。”
话音刚落,七点钟方向忽然有人站起来。
众人跟着看过去。
是邵嘉凛。
他大步朝温景霁的方向走过去,俯身朝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他拍了拍温景霁的肩膀笑,然后说:“我单位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目光飘忽了下,邵嘉凛又补了句:“欢迎回国。”
“这就走了?才刚开始,再玩一会。”温景霁摩挲着手里的东西客气地挽留他。
“不了。”邵嘉凛摆手:“真有事。”
温景霁不知道温烟和他那档子事。
“那行,”接着昏暗的光,温景霁扫了眼手上被塞的东西。
“这是什么?”温景霁念出来上面的标签:“防狼喷雾?”
包间里,几个男男女女压顿时低了声音笑。
温景霁举着那东西仰头看他:“好意我领了,但这东西……我似乎用不到?”
包间里,穆迟已经给温烟递了话筒。
前奏音乐响起。
邵嘉凛咬了咬后牙。
“国内不安全,你要是用不到,随便你给谁。”
他撂了话,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
荡气回肠的《难念的经》背景乐里。
温景霁偏头问自己的妹妹:“我真不用这个,给你拿着吧。”
“我也不要。”
这次局,她品出来一些信号。
比如,温景霁在撮合她和穆迟。
也是,青年才俊,年龄相当,家世清白。
那晚,温烟见了不少老朋友,也喝了不少酒,温景霁托穆迟送她回家。
温烟不想温景霁担心,应了他的好意。
林渊揽着美女,但笑不语。
穆迟开着辆白色轿车,和他本人一样中规中矩。
他车子开得稳,和他本人一样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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