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一边,他好像都是多余的那个。
“学妹,叫什么名字?”林渊按了烟头朝温烟点了下下巴。
温烟回神,摇头说:“不是你学妹。”
她大学里没这号人。
林渊笑笑,也不恼:“不说也没事,反正我迟早知道。”
温烟把头转向门口的方向,等着那人回来。
“温烟对吧?”
身后的人忽然报出她的名字。
温烟惊悚地回头看着他。
资本已经这么恐怖了吗。
三分钟就能查到一个人名字是真的?
“我说过,会算卦。”林渊笑着解释。
温烟抿唇,将信将疑看着眼前的人。
“我说了,别逗她。”邵嘉凛折回来,把手机随手掷在桌上,坐在两人中间。
“这么快呢,兄弟你不行啊。”林渊拎起桌上两瓶酒,递给他一瓶:“来,陪你喝。”
出去和家里打过的电话的邵嘉凛情绪变得更差。
他没有计较林渊开得玩笑,只是接过酒。
林渊虽然嘴上说说笑笑,却最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今年打算什么动身?”林渊闷了口问。
“寒假吧。”邵嘉凛听懂他的话,是指今年户外的时间。
“西藏没意思啊,不够刺激。”林渊拍了下他的肩膀:“我给你推荐个地方,最近流行去临贝尔富什河那边的丘陵地。“
邵嘉凛头也没抬:“出不去,课题涉密。”
“啧,你还真是卖给国家了。”林渊直摇头:“毕业怎么着,跟我干不?就你那个信息对抗技术……”
邵嘉凛打断他:“毕业打算去边疆待着。”
“靠,你还真是跟你老子杠上了!”林渊笑骂:“不惜自损一千。”
邵嘉凛回了两个字:“爱好。”
“行行行,没你有爱国情怀。”林渊灌了口酒问:“你打算去西藏哪啊?我跟你一起。”
“念青唐古拉山。”
“艹,又冷又冻。那地方有冰川区,动不动雪崩、冰崩,你活腻了?”林渊立马离邵嘉凛半米远:“我不去了啊,我还没活够。”
邵嘉凛也灌了口:“你玩你的。”
“你也别去了,缓一缓。你最近流年不利,我会算命。”林渊笑了下,又过去和他碰杯:“万一运气不好真死在上面呢。”
“随便吧,这日子有什么盼头。”
他仍是笑着的,神态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
但是温烟听出他的低落。
虽然邵嘉凛没有直接说。
可整整一晚,温烟能感受到他的多加照拂。
大概知道不是一类人的缘故,帮她约束着那些人的玩笑。
她一直不能很融入,拘谨地坐在他身边。
酒过三巡,邵嘉凛的眼神不太清明,明显有了醉意。
几个人正玩着筛子。
陈奉刚被罚着学完猴子走路。
大家被陈奉逗得哄堂大笑中,忽然,邵嘉凛指着身边的温烟说:“今天不玩了,她得回去。”
温烟的心尖一跳。
却有些暗喜,她不是很能融到今晚的气氛,这样的煎熬终于到头。
“干嘛啊?”林渊的笑还挂着唇角,举起腕表强调:“这才几点,十一点多。”
邵嘉凛捏起外套:“他们宿舍有门禁。”
“烟妹儿,你这就走吗?”刚学完猴子走路的陈奉一路小跑到温烟面前:“再玩一会吧?”
满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温烟身上。
她舔舔唇,在这些未尽兴的人中,不想说出败兴的话。
“不玩了,十一点了,我送她。”邵嘉凛披上外套,拿起温烟的手包:“你们继续。”
“喂,你喝了酒!”陈奉在后面提醒:“我送呗!”
温烟连忙小跑着跟在邵嘉凛身后。
月光透过枝丫在地上斜斜地投下他的影子。
她按着胸口,踩着他的影子朝前走。
“我叫了代驾,你在车上等会。”楼下,邵嘉凛皱着眉按响车钥匙。
眼前的车,门灯亮了两下。
顺着邵嘉凛的指向,温烟看到辆黑色的SUV。
“你不上去坐吗?”温烟忍不住问。
“不了,”邵嘉凛摆摆手:“我在这儿待会。”
温烟僵着不动脚步。
邵嘉凛扫了她两眼,还是走过去帮她拉开车门,探进驾驶位,打开车里的空调。
话语不容置疑:“你上去,外面冷。”
“我……”
“上去。”
大抵喝了酒,他不太好说话。
温烟听话的上了车。
立冬终于有了冬的气息。
外面天寒地冻。
车里却暖气融融。
温烟活动了下在外面站了几分钟就僵了的手脚。
透过灰色车玻璃,她看到邵嘉凛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在一棵白桦树旁边。
她擦了擦车窗上的雾气,静静地透过车窗看向他。
岁月静好。
邵嘉凛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微微垂着头。
昏暗的路灯不太能看清他的神情。
可只看身形,也能看出他气质的卓绝。
温烟悄悄地贴到窗边望着。
能这样看着他,真好。
片刻后,邵嘉凛剧烈地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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