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桐说,“哦。好啊。”
他笑了笑,到更衣室那边去换衣服。
这时,审问室另一侧的门也开了,刘组长百思不得其解似的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的财政官盯着傅默呈,视线追随了他一路,表情很古怪。
登记台后面的几个实习记录员要负责把刚才的审问记录输进电脑系统,跑过去把它拿了过来。他们一路走,一路低头翻阅写得密密麻麻的记录表,蓦地集体停下脚步,发出惊叫声。
“不是吧——”
这惊叫声实在尖锐,又来得猝不及防,谢亦桐下意识地朝他们看了过去。
每个人都是一副如在梦中的模样,僵在原地,低着脑袋,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记录表,表情扭曲,像被巨大的馅饼砸了个正着。
好半天,没一个人回过神来。
又过了半晌,终于有人从牙缝里挤出微弱的声音。“真的有这种事……”
边上又有人跟着说,“那么多钱……”
“居然有人不要……”
“……是那么多钱欸。”
“不要已经够离谱的了,把钱给全国人民平均分了的方案是什么东西?他是真的不想要这钱啊……”
实习生们面面相觑。
忽有人抓住了重点,眼睛一亮。“——既然是全国18周岁以上无犯罪记录的公民平均分,我们能分到多少钱?”
“严天世很有钱的。他比好多国家都有钱。”
“具体的我不清楚,但严天世的遗产到现在都还没清点到一半,按照我上午听说的那个目前的粗略统计数字的话……我已经可以拿这钱买到我梦寐以求的PS5了。”
“发财了朋友们。”
“发财了发财了。”
坐在椅子上旁听的谢亦桐:“……”
刘组长也觉得这件事很离奇。“不想掺和严天世势力的麻烦,不想要他的财团和人脉,倒是隐隐约约可以理解,但是居然连纯粹的现金都不要……要不是我试探着提出,要不咱们把钱给大家分了,他似乎是准备把它们丢掉。”
财政官朝着出馊主意的刘组长看了一眼,脸黑到了极致。“我的工作量!!”
谢亦桐的反应只有——“……”
更衣室的门开了,换了常服的傅默呈从里面走出来,所有人的视线瞬间投在他身上,目光炯炯,百味杂陈。他自己倒是很从容,仿佛并未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复杂视线。显然众人方才热烈议论着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谢亦桐意识到,其实曲听棠昨天说的话并不完全是一厢情愿,越想,越会发现他和他的生父是相似的。他平日里温和爱笑,对谁都很礼貌,但确实从来自艾什加拉的生父的血缘里继承了一份冷淡。只是,这份冷淡,对准的恰恰是那份血缘。
他在众人视线里朝她走过来,笑了笑,“我们走吧。”
于是她也不再提那份他不想要的巨额遗产,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哦。好啊。”
两个人从警卫那里取了之前被没收的私人物品,离开审问监狱,在交错复杂的昏暗地下通道里走了一阵,经专门的嫌疑人释放出口离开,乘着直行电梯回到地面上去。
七月盛夏,阳光明媚得几乎有些刺眼。
谢亦桐随手开了手机。
傅默呈说,“小谢老师,我可以牵你吗?”
“不可以。”
他问第二次。“真的不可以么?”
“不可以,”谢亦桐说,“因为我已经不是小谢老师了。”
她把手机屏幕递到他脸前,让他看清楚屏幕上的短信内容。
“你也不是傅老师了。”她说,“由于擅自脱离岗位,我们两个在上个月就被学校开除了。学校还发了批评信。”
她捏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想,挺好的,这是她第三次失业了。
傅默呈有些好笑地把所谓的批评信看完了,说,“我猜这是曲老师还在学校的时候写的,骂得很高明,好文采。”
“假公济私。”
“既然被开除,我好像就不能叫你小谢老师了。”
谢亦桐闻言耸耸肩。肩耸到一半,僵了一下。
因为他叫了一句,“亦桐。”
“……干嘛?”
“你想回学校看一看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天是毕业典礼。”
“你打算让我们在毕业典礼上死而复生?”
发批评信的曲老师是对外宣称他们双双暴毙了的。据说学生还挺难过。
傅默呈道,“你不想么?”
她思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就订机票了。”
“噢。”
“你饿了么?我们现在去面馆吧。”
“噢。”
“那么,”他偏头看向她,“我可以牵你了么?”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不知是不是地面上的阳光实在刺眼,干扰了人的思绪,亦或是被昨天的黑历史漫画刺激了大脑,谢亦桐不太自在地移开视线,在傅默呈带笑的注视下冒出一句很幼稚的话。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剪刀石头布,你赢了就可以。”
他想了想,道,“好啊。一局定胜负,还是三局两胜?”
“……一次就行了吧。”
他伸出手,她也伸出手,默契之下一起出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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