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群私募经理商量好做空对策之后，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程少奕一般还要忙到十点钟才会回家，但今天，他六点就到家了。
    程少奕一进门，先在玄关换上拖鞋，然后冷着脸走进来。
    菱乃听到老公回来的声音了，从厨房里冒出半个头来，看着刚回家的程少奕，小声地说：老公，菱乃 在给你做饭。
    程少奕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往沙发上一坐，拿起一份财报来看。
    看老公好像不太开心，菱乃抿着小嘴，回到厨房里继续翻炒锅里排骨，心里想着老公应该不可能发现自 己偷穿他衣服的事情。
    因为菱乃已经把衣服给放回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等吃完饭了，程少奕擦了擦嘴，将正在洗碗的菱乃给叫过来。
    菱乃听老公喊他了，就把手里洗到一半的碗放下，走出去看看。
    程少奕把菱乃拉到自己怀里来，看着他小手上湿哒哒。
    程少奕用帕子帮他把手上的水擦掉，温柔地说：碗不用你洗，等会我来洗。
    菱乃见老公不生气了，_下喜笑颜开的：嗯。
    程少奕脸上带着笑，看着柔情似水地问：今天我不在家，你都干了些什么？
    被这么一问，菱乃挺直了小腰，心里忐忑不安地汇报了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菱乃做饭、暍水、看电
    视
    程少奕笑得格外诡谲：只有这些吗？
    菱乃把头低下来，不敢和程少奕对视，小声地回道：菱乃没干什么了？
    菱乃心里很慌张，要是被老公知道自己偷穿他的衣服，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变态。
    菱乃越来越慌张和害怕，最后情绪一下崩溃。
    程少奕还没问他几句，菱乃就直接开始抽泣了。
    程少奕捧着他的小脸，大拇指在他绯红的眼尾摩挲问：怎么了，哭什么？
    菱乃小手握成拳头在哭红的眼睛上揉揉，依旧坚持着之前的说词：菱乃什么都没干。
    程少奕要是敢当场说穿，估计菱乃会哭得死去活来的。
    其实程少奕觉得菱乃偷偷穿他的衣服，并不是件什么大事，连小事都算不上，但问题是菱乃居然对着一 件衣服起反应，这就离谱了。
    因为程少奕本人站在菱乃面前的时候，菱乃对他一般都没什么性趣，总是需要程少奕加以挑逗才能激起 菱乃一点点的兴致。
    所以看到菱乃对一件衣服都能有反应，让程少奕心里很不舒服，难道他的魅力连件破衣服都比不上吗？ 不过看着菱乃脸皮子薄，程少奕还是不继续往下问了，抱着他哄一哄：好了，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 菱乃见老公不问了，也就不哭了，把眼泪收了起来。
    反正菱乃打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小变态。
    菱乃只是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了，所以才去偷偷闻程少奕衣服上的气味，就像是宠物很喜欢闻主人的气 味一样，其实这是一种正常的行为。
    程少奕以为菱乃应该不会再闻他的衣服，也不会再对他的衣服有反应了。
    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等程少奕出门之后，菱乃居然又开始偷穿了。
    而且穿的不是衬衣，是底裤。
    程少奕的腰围和尺寸都比菱乃的大多了，所以菱乃穿在身上松垮垮的，走两步就往下掉。
    菱乃就用两个手提着快要掉下去裤子，走到镜子前去欣赏。
    程少奕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监控里发生的一切，脸上逐渐被阴霾给笼罩。
    菱乃喜欢穿他的衣服，会对他的衣服有反应，但却对他本人兴趣不大。
    程少奕有点怀菱乃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菱乃并不知道天花板上那么多的黑色仪器是监控，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程少奕尽收眼底。 菱乃站在卧室里的穿衣镜前，欣赏着，并且笑得一脸满足，把小痴汉加小变态的形象提现得淋漓尽致。 菱乃穿了一会之后，把底裤脱下来，放回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幸好程少奕在家里安装了监控，不然都不知道菱乃有这种癖好。
    程少奕除了不满之外，还有就是对菱乃心理建康的担忧。
    菱乃会不会是在实验室里，被那些人折磨得心理畸形了，才有现在这种行为。
    不过菱乃本身就有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双重疾病，以前也经常做出一些怪异的行为，拿刀伤人都是正常操 作，所以偷穿衣服，好像有些举足轻重，不值一提。
    出于对菱乃建康的担心，程少奕决定，等回家了，还是旁敲侧击地问问，菱乃为什么要偷穿他的衣服。
    程少奕的心思都放在了菱乃身上，所以这两天经常性地走神，都没有认真地探讨事情，做空计划也就硬 生生被拖了好几天。
    因为比起让程枭吃亏，程少奕还是更关心菱乃。
    回家的路上，程少奕顺带去甜品店，买了点精致的小点心。
    等到家之后，程少奕并没有直入主题，反而刻意避开了那些话题，聊点其他的，家中的气氛很轻松。
    菱乃把刚炒好的菜从厨房里端出来，碗底有些烫手，把盘子放下之后，菱乃赶紧把烫红的小手，拿到嘴 边来吹一吹。
    程少奕见了，随手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然后过来给他看看：烫到了吗？
    还好碗底温度不是很高，很快就不疼了。
    程少奕抓着他的小嫩手，看他几个指尖都被烫红了，心疼地说：这种危险的事情，下次别做了，放在 让我就行。
    菱乃仰着那张精致的小脸，笑着说：不疼。
    程少奕把他抱到餐桌上去，喂他吃饭。
    菜都是菱乃自己炒的，味道其实普普通通，但程少奕每次都能全部吃完。
    一边吃着饭，程少奕一边假装随意的问他：菱乃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程少奕昨天也问了，今天又来问。
    不过相比起昨天，今天菱乃淡定多了： 菱乃做饭、暍水、看电视......
    回答得也和昨天差不多，要不是有监控，程少奕就真的被他给骗过去了。
    程少奕把筷子放下来，调整了一下菱乃的坐姿，两人面对面的交谈：菱乃，跟我说实话。
    菱乃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他害怕被程少奕戳穿了，所以他依旧撒谎，嘴里重复着刚才的回答：菱乃做 饭、暍水、看电视......
    程少奕注视着他：菱乃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
    菱乃还是不肯说，他张开嘴，没有征兆地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小嘴里念叨继续着那几句话，吃饭、暍 水、看电视......
    菱乃为什么这么害怕被看穿，程少奕有些不理解，把他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菱乃，我不怪你，所 以你没必要瞒着我。
    菱乃还是不说实话，不肯承认自己偷穿了程少奕的衣服的事情。
    因为他不想让程少奕觉得他是个小变态。
    他只是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了，每天都像是个循环，重复做着那几件事，吃饭、暍水、看电视、还有等 程少奕回来。
    第九十五章 亲一口
    看菱乃可劲哭，程少奕也是很头疼，他赶紧去拿了瓶水来。
    一暍到水，菱乃就安静了，只是身子仍然还在小幅度地抽搐和战栗。
    程少奕在他哭肿的眼皮上亲了亲，说：好了，不哭了。
    菱乃擦了擦自己眼里的湿意，小脸哭得绯红。
    静静地把水暍完之后，菱乃指向程少奕之前买回来放在桌上的小点心，想要吃。
    只要他不哭，程少奕现在什么都依他，把外包装拆开，将里面的甜点拿出来，给菱乃吃。
    菱乃吸了吸鼻子，拿着小叉子，慢条斯理地吃。
    至于偷穿衣服的事情，程少奕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不然问了，菱乃又要哭了，这件事或许去找心理医 生问问，更靠谱有效。
    等菱乃吃完了，程少奕抱他去浴室里洗澡。
    一人一鱼挤在浴缸里。
    菱乃坐在程少奕的腿上，手里拿着一只小黄鸭在玩，捏一下还会叫的那种。
    程少奕挤了点洗发水放在手心上，再朝着菱乃的头招呼过。
    因为每次洗头，菱乃都不喜欢闭眼睛，泡沬总会跑到眼睛里，很刺痛、难受。
    所以程少奕特意给他买了个游泳眼镜，洗头发之前戴上。
    菱乃的头发微微卷曲且蓬松，发量很多，稍微抓两下，就起了很多泡泡。
    菱乃头上很快被泡泡给占领了，顶着一头白色的泡泡，再配上那副游泳眼睛，说不出来的搞笑滑稽。 小黄鸭子肚子里进水了，捏出来的叫声变成了： 噗嗤...噗嗤...
    菱乃感觉这个声音不好听，就把鸭子递给后面帮他洗头的程少奕：老公，坏掉了。
    程少奕接过他手里的小黄鸭，把里面的水给倒出来，再还给他：修好了。
    菱乃拿着小鸭子，继续玩着，捏一下，鸭子叫一下，他笑一下，很容易满足。
    程少奕打开蓬头，帮他把头上的泡沫给冲洗掉。
    冲干净之后，再用干毛巾，把他的头发先包起来。
    包好后，程少奕才把他脸上的潜水眼睛给摘了。
    眼镜贴得很紧，在菱乃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子。
    程少奕用大拇指在他脸上的红印子上，抚摸了两下，印子很浅，等会就能消了。
    菱乃歪着头，往程少奕身上一靠，手里拿了小黄鸭，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程少奕在外面忙了一天，有点累了，不想说话，就想抱着菱乃泡一会热水。
    他才刚出院没多久，就忙这忙那的，身体迟早要垮，而且他本来也有点肾虚。
    不过肾虚的情况，最近好转了，因为太忙了，他都没空跟菱乃做.爱做的事。
    最多也就是早上出门前，咬一下菱乃的腺体，对他进行标记，除此之外，就没做别的了。
    菱乃也难得能跟程少奕一起泡澡，之前几天，程少奕都是一回来，就去床上睡了，多说几句话的空档都 没有。
    程少奕头靠在浴缸边缘，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的都是菱乃之前说的话，做饭、暍水、看电视，这样的生 活，确实是单一枯燥了点。
    等菱乃睡熟了之后，程少奕咨询了一下心理医生。
    答案和程少奕想的一样，因为菱乃一个人在家里，太空虚了，所以才会喜欢闻他衣服上残留的气味。
    而且菱乃可能有躁郁症，情绪总是起起伏伏的，很不稳定，所以程少奕一旦想要拆穿他，菱乃就会崩溃 到大哭。
    躁郁症...程少奕第一次听说，问：这个病很严重吗？
    心理医生回答说：躁郁症和抑郁症差不多，但也有本质上的区别，抑郁症是长期都处于情绪低落的状 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躁郁症是双相情绪，不会一直处于情绪低落中，偶尔会对生活充满希望，觉得 世界很美好，可偶尔又容易情绪崩溃、沮丧、空虚、无望。
    程少奕听后，有些沉默：......
    心理医生继续说着：结合你之前说的那些事，可以肯定，他患上躁郁症都是因为你。
    程少奕皱眉，表示不解：我没伤过菱乃。
    他一直都把菱乃保护得好好的，只要菱乃一哭，他就立马哄，所以哪里有他害菱乃得病的说法，太不合 理了。
    心理医生从容地分析说：他之前可能只是单纯的有轻度抑郁症，但因为你的出现，给了他希望，让他 觉得活着还有意义，所以就从轻度抑郁症到了重度的躁郁症。
    程少奕突然能理解菱乃之前的那种种行为了。
    知道菱乃是因为他才变得情绪不稳定，程少奕心里有种负罪感，他是不是早就该把菱乃放回大海里去 了。
    这样菱乃就不会因为他，得那个什么躁郁症。
    程少奕低头看着睡在自己身上的小人鱼，心里狠狠抽痛了几下。
    菱乃是一条很聪明的鱼，好多事情，不用教，他都会了。
    就比如做饭做家务，程少奕从来没教过他这些，可菱乃不知道怎么就学会了。
    还有字，程少奕也从来没教过菱乃认字，但菱乃天赋过人，一个月就能看得懂菜谱了。
    有次程少奕回来的时候，看到菱乃在看一个外国的纪录片，还学着上面说话，一下就掌握了另外一门语 言。
    可以说菱乃的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比常人快十倍不止。
    如果菱乃精神上不出问题的话，以后应该能成为一条很厉害的鱼。
    程少奕又问出了那一句，他问过无数次的话，这种病可以治吗？
    菱乃身上轻度中度重度的病很多，每当查出一种病，程少奕都会问这句话，有得治吗？
    心理医生说：保持乐观心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句话应该要对菱乃说的，但估计菱乃也听不进去。
    程少奕想一想菱乃平时干什么事情会很开心。
    吃蛋糕的时候，还有就是暍水，另外就是自己陪他玩的时候。
    不过前两个开心都是基于程少奕陪着他的情况下。
    换句话说，菱乃就是希望程少奕陪着他。
    其实菱乃要的很简单，也很容易满足。
    程少奕叹了口气，都是因为他最近忙着做空程家股市的原因，没有太多时间陪着菱乃，所以菱乃才只能 偷穿他的衣服，弥补一下心里的空虚。
    程少奕明白之后，一宿没睡，就抱着菱乃，大手在他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菱乃这天晚上睡得格外的香。
    所以第二天，是程少奕先起床去做早饭。
    程少奕不是很喜欢菱乃进厨房，因为那些刀还有煤气电器热油都挺危险的。
    程少奕简单地煮了几个鸡蛋，加上咸菜配上白粥，和全麦面包。
    做好早餐之后，他时间的时间也不多。
    程少奕去把菱乃从床上抱起来，带他去浴室里洗脸。
    菱乃还没有睡醒，整条鱼都有点懵圈，目光呆滞靠在程少奕身上，连打了几个哈欠。
    洗完脸之后，程少奕带他去餐桌上。
    把果酱均匀地涂在全麦面包上，再拿给菱乃吃。
    菱乃懵逼地吃着面包片，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他一边吃着早餐，程少奕一边帮他把睡衣脱下来，换上正常能出门的衣服。
    菱乃一口接一口地吃，目光一直呆呆地看着程少奕。
    程少奕蹲下来帮他把袜子和鞋子穿上，然后看了下表，快要没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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