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我又是险些眼前一黑,心想这厮在我面前装了那么久老司机,唬得我真觉得他天赋异禀,没想到丫驾驶技术都是现学的,看这熟练劲儿,也不知悄悄研究了多少前人留下的图册。
约莫是怕我又嘲讽他,他只停顿了一瞬,便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朕小时候颠沛流离,日子算不得很好,长大后与兄姐们厮杀,在先皇那老秃驴的推波助澜下,手足间生生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世人道天家无情,无外乎是权柄之争惹来的祸端,朕不愿让禾曦也受这份苦了,等朕百年之后,不会有任何人与她争抢,她大可顺顺利利接过这一切。”
“而且,”他道:“禾曦是我们的女儿,聪明伶俐,端庄大气更甚于男子,况且这回还抓起了官印,为何不能继承大统呢?”
——女子可不可以即位为皇,这个问题我目前还没有想过,我只知道禾曦爹对她的滤镜,真是好厚啊。
太神奇了,他究竟是怎么从一岁大的小婴儿身上瞧出聪明大气的呢?
我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看着狗皇帝贱乎乎的模样,我心中的暴力欲无限膨胀,顺手抓起一个画轴就往李斯焱身上抽去:“老娘生都生完了,抑郁都抑郁完了,你才在这里哔哔叭叭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还要大理寺作甚?狗东西,老娘怎么就倒霉碰上了你!”
李斯焱陪着狗腿的笑容,把我手里的画轴拿走,换上了一根戒尺给我道:“这轴子里是鹞鹞的画像,别弄坏了,不如还是拿这尺子来打朕吧,更解气。”
我气坏了:“闭嘴,给老娘跪下挨打!”
御书房正鸡飞狗跳的时候,李禾曦小朋友出来拯救了她正惨遭家暴的爹。
庆福用他此生发出过最大的声音在外禀报:“陛下,偏殿传来消息,小公主哭闹不止,许是……”
庆福洪亮的话音未落,只见李斯焱风一样从我身边飞过,从御书房直冲偏殿。
走前不忘把戒尺放好:“……缨缨,你先等等,朕哄完禾曦,你爱怎么打便怎么打,只要你消气就好。”
庆福对于他主子的狗腿发言已经免疫了,面无表情引着李斯焱去了内殿。
隔着两道帷幕,只见李斯焱娴熟地从奶娘手中接过大红织金闪瞎眼的襁褓,掐起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了一首童谣。
我听了一会儿,对庆福道:“……你去让他别唱了,从头到尾没一个音在调子上,去终南山上抓一只狗熊,唱得都比他强。”
庆福答曰:“娘娘此言差矣,歌不在优美,管用就行,小公主应已经被哄睡了。”
我含恨扭头,原来音痴属性也是会遗传的。
可怜的禾曦,继承了一身垃圾基因。
我一屁股坐在他的蒲团上,瞪眼盯着那只传国玉玺猛瞧,玉玺上的盘龙也严肃地盯着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我把它放回了李斯焱那个收藏重要物件的抽屉里,长长叹了口气。
或许真是天意吧,禾曦无视一桌抓周玩具,独独青睐了礼官的官印,加上她亲爹似乎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了……确实如李斯焱所言,江山不给她给谁。
虽与皇帝有天大的梁子,可我毕竟是个兢兢业业的国朝子民,此刻心情当真是复杂得很。
禾曦如今盛宠无双不假,可如果没有权柄在手,今日的风光都将是她后半生的劫难,如果李斯焱和别的女人有了皇子,禾曦的处境自会艰难,如果没有的话,那更加糟糕,李家根本没有像样的继承人,她能不能继续靠着这个姓氏吃饭还不一定呢。
但如果她当了女皇……她就成了给别人发饭吃的老板,可当个离经叛道的女皇何等困难?莫说世俗的压力了,就连我这个当史官的亲妈都觉得离谱。
要当一个优秀的政治家,文韬武略必不可少,身心素质缺一不可,要紧的是还要能生才行,要不然连个子嗣都没有,靠什么延续国祚?谁又会真的服气?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女子当国的先例,可她们大多是太后,皇后,要从珠帘后到珠帘前,天知道要有多少磨难,难道禾曦也要遭这些罪么。
我用力揉搓太阳穴,深感纠结。
*
李斯焱哄完女儿回来时,我正在翻他那只收纳重要物件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高祖遗诏,太宗箭矢,李斯焱亲妈做的小手工,我给他的喜鹊登枝图等等藏品……突然,我抽出了一块沾染了一抹诡异红色的手帕,扔在桌上问李斯焱:“这是什么?”
他脸色微变,选择装傻:“这个……就是一块脏了的旧手帕罢了,朕忘了给惠月她们浆洗。”
我皱眉道:“不对,这有些眼熟……”
脑内灵光一现,我猛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我第一天来紫宸殿当起居郎,你拿来擦手的那张帕子吗!”
李斯焱哦了一声,肉眼可见的慌乱:“是吗?”
“被你收起来了!”
“朕……”
我看着他:“好哇,原来你从那时起就惦记起我了。”
真特么能装!
眼见躲不过去,李斯焱索性痛快承认了:“不错,这就是当时那块帕子,朕从那时起,就对你有些……好奇。”
好奇?说得挺好听,不就是觉得我有趣,想逗一逗吗?
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翻捡起来。
今天我势要扒掉皇帝的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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