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叫的最大声:“好!沈娘子厉害!”
我舞得更加来劲,大步向前,展眉唱道:“比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一边唱,一边在雪地里行剑,翻跳,有些动作我已不太记得,全凭着本能在控制我的身体。
裙摆随着舞步翻飞,身体里的酒水蒸腾起来,把我的脸颊烧得彤彤照日。
脸上的条子也在随风款摆,小金柳调的浆糊不太牢固,舞剑的时候掉了四条,转了两个圈子后,我脸上只剩了两根还健在。
一步接着一步,我的后背挺得笔直,手腕用力,树枝挽出利落漂亮的花。
苏大娘说过:剑以证道,舞以尽意,剑舞是一门浑脱淋漓的功夫,你怎样想,你的剑舞就会是怎样。
我的发髻散了,头发尽数垂落,颓丧又疯狂。
酒真是个很好的东西,使人忘忧忘愁,人不能清醒,一清醒就容易痛苦。
那些女孩们在笑,在鼓掌,在热烈地应和我,我也大笑舞剑以报之,可不知从何时起,她们的声音渐渐息了下去,我觉得奇怪,脚下却没有停,突然间,这群姑娘突然齐刷刷跪在了雪地上,一动也不动。
“罗襦宝带为君解,燕歌赵舞为君开……咦?”
我困惑地收了声,放下树枝,醉醺醺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了?”
混沌的天地里,我影影绰绰地看到小金莲惊慌地抬头望了我一眼,蠕动嘴唇,极轻极轻道:“沈娘子,你看后面。”
我脚底打飘,转头一瞧。
只见小院门口,素行和庆福两尊大佛面无表情地镇在两侧,最中间站着面无表情的狗皇帝。
三倍的一脸死相,三倍的讨厌。
李斯焱今天穿了玄色的深衣,配了油光水滑的大氅,贵气逼人,压迫感十足。
大概也是喝了酒,他脸上有一丝薄红,配着邪气俊朗的狗脸,有那么点醉玉颓山的味道。
哎哟,多好一张脸,怎么就长在了狗皇帝身上?我遗憾地想。
“沈缨,过来。”脸的主人启唇命令道。
我站在原处,冷冷睨着他。
“啧,大过年的,真晦气。”
我把树枝信手扔了,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抬起腿,啪地一声,把门狠狠踹上了。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小金莲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几个宫女都懵了,连胆子最大的蝉儿,都吓得瘫在地上,一个字说不出来。
一个起居郎,不仅无视了皇帝的召唤,甚至还当着皇帝的面踹上了门。
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十二章-紫宸殿牌王历险记
“敢关门?”门外的李斯焱森森地笑了,吩咐庆福道:“砸开。”
庆福抹了一把脸,劝道:“陛下您吃多了酒,不如……”
李斯焱把他往前一推,冷冷道:“闭嘴,把这破门给朕拆了!”
庆福被李斯焱的无情铁手往前猛推,险些摔了个狗吃屎,见势不妙,硬着头皮高喊声道:“沈起居郎!你听见了没,陛下要你把门打开!”
“老娘就不!”
铮,一声轻响,我利落地落了锁。
庆福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门外一片死寂。
我嘿嘿一笑,嚣张地扯着嗓子喊道:“李斯焱算哪根小秋葵,让他滚回他的紫宸殿里喊娘亲去,杀了我全家还在这里跟我摆谱,要不要脸呐?”
不要狗脸!不守狗德!
越想越气,我恼怒地又添了一句:“摆谱也就算了,还处心积虑毁我清白,李斯焱老娘告诉你,长安子弟各个知书达理,一手鞠球扔出去都能砸中一个比你强的,你想让我顺从你?做梦!”
蝉儿在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半晌,门外狗皇帝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飘了进来:“沈缨,你灌了多少黄汤,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还想再骂,这时蝉儿终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门栓,满脸惊恐道:“沈娘子使不得!快开门跪下!”
我皱眉道:“你怕他?”
蝉儿拼命摇头,死死抓住门栓哭道:“沈娘子不开门,我们都要没命的,金莲金柳,宿夕,你们快过来啊,我一个人拉不住她!”
其他姑娘如梦初醒,赶紧围过来把我强行拉走,一群弱质少女,在惊恐之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地把我这个发癫的酒鬼给拖走了。
前一秒还为我鼓掌的姑娘们,后一秒就叛变了阵营,我郁闷极了,嘟囔着道:“好啦,我依你们的。”
蝉儿颤抖着把门打开,李斯焱冷冽的脸出现在门外,温度比这数九寒天还要低几分。
“滚开。”
他一脚踹开蝉儿,大步入内。
蝉儿被踢倒在了雪地里,连痛都不敢呼一声,挣扎着恢复了跪姿,把头死死埋在了地上。
我看着气势汹汹的李斯焱,歪了歪头,笑了。
他逼近我,如一座山一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隐约嗅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是剑南的烧春还是宜城的九酝?反正是好酒,比我喝的浊酒好多了。
于是我吃吃笑道:“你的酒也给我喝一点。”
他也噗嗤一笑道:“朕算哪根小秋葵,沈爱卿也看得上朕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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