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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46)

    我当然很着急,问怎么会,他说自己走路不小心踩空一级楼梯,我再说要过去看他之类的,魏丞禹就开始很草率地糊弄我: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等周三看到本人的时候,这个人走路果然有一些蹒跚,等到了下午还要故作坚强去教小学生画画。我不太放心他的伤势,第一次跟着过去了。
    志愿者小队从学校坐大巴前往,原本是五个人,加上我就变成六个,坐在大巴的最后两排。车上坐的其他人是去另一个校区的,有的人背着书包,手里还有行李。
    我和魏丞禹坐在一起,隔着过道坐了两个女生,靠过道的有很长的黑发,让我回忆起上学期开学典礼见到的背影。同班同学,原来就是这位女生。可能罗秦雨之前误以为是魏丞禹对象的也是她。
    两个女生正在翻开手里的稿子,今天要教诗经里的《七月》,讲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靠窗短发的女生问:应该不会听不懂吧?她说:不会,都已经三年级了。
    大巴出行十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我先跳下去,想扶脚崴了的,他却握了握我的手,自己跳了下来。
    你的脚!我慌张地指他的脚踝,你这样使力气还能好吗?
    他竟然还故意跺了两下,满不在乎:真的好了,没什么感觉了,不用担心。
    脚崴了哪有好得这么快啊。我说,晚上去医务室看一下?
    不用。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教室在二楼,我们拎着上课要用的工具箱上楼梯。一路经过走廊,正是课间,几个戴绿领巾的小朋友在踢毽子,其余大部分如同群羊迁徙,野蜂飞舞,撞来撞去,再不太灵巧地绕过我们。走到最后一间教室,门口的学生看到他,忽然跑进去叫道:魏丞禹来了!
    我:
    魏丞禹好像已经和他们很熟了,笑嘻嘻打招呼,还能叫出每个人的名字。走进教室,我给大家分发画画用纸时,同学们都好奇地偷偷打量我。他趁机介绍:这是本人今天的小助手。来,小助手和大家打个招呼!
    打铃以后,他把一张很大的白色卡纸用吸铁石吸在黑板上,拿出自己的作画工具开始教大家画画。他在讲台上课的时,我就坐在最后一排的空桌椅看着。
    画画对魏丞禹好像真的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几笔就轻松勾勒出了小动物的形状。下面的同学有的在跟着认真画,有几个男生一边画一边相互攻击,还有一个拿着自己的水彩笔往后转身,趁后面一排的女生不注意,往她的画纸上迅速涂了两道。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魏丞禹还在台上讲:我们给小狐狸手里画一把雨伞下面有女孩子的声音打断他,老师。带着哭腔,我的画纸被王浩琪弄脏了。
    王浩琪!魏丞禹迅速回身,娴熟地点他的名字,你站后面去。小助手,帮我看着他。
    我从桌肚里抽出一张新的卡纸,走过去递给那个女孩子,坐在前面的王浩琪顺势站起来,跟着我回到了最后一排。
    诶,帅哥。你是魏丞禹同学吗?王浩琪站了十几秒钟,把手撑到我的桌子上,一边撑一边跳,好奇地问。
    扰乱上课秩序,还欺负女生。我说,你站站好,别和我说话。
    我没有欺负她。他道,我看她画太慢了,帮帮她。
    我觉得和这个年纪的男孩很难沟通,没有理他。过了会王浩琪解下自己的绿领巾,开始自娱自乐打结玩。
    台上魏丞禹示范完毕了,先去那个女生的桌子看了两眼,然后径直走过来:你为什么老是欺负邹茜。
    王浩琪仰着脸看他,嬉皮笑脸重复了遍和我说的话。
    魏丞禹听完点点头,竟然剑走偏锋:哦,这么乐于助人,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我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一时语塞。这么和小学生讲话是不是不太妥当。谁料下一秒,王浩琪竟然立刻涨红了脸,一直蔓延到耳朵,脚踮起来,又落下,重复了好几遍,极为不安分地站在那里,最后费劲地从嘴里挤出一句:没有!
    喜欢人哪有你这样喜欢的。魏丞禹说,你觉得给她纸上划两道就是帮助她啊?
    我只得闭着眼睛当捧哏:而且刚刚邹茜都那么不开心了,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喜欢一个人,你是希望她开心还是难过?魏丞禹戴着眼镜,看上去充满智慧,当然希望人家开心,诶,王浩琪同学,你说是不是?王浩琪不讲话,他继续道,自己下课以后去和邹茜道歉啊,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听见没?
    打了下课铃,在我们两个人的凝视之下,王浩琪别别扭扭去找了邹茜,说:对不起啊。邹茜很小声地回复他:没关系。
    你怎么知道王浩琪喜欢邹茜。出了教室,我说,他们才二年级吧,真的懂这个吗?
    二年级怎么不懂了。魏丞禹道,这个王浩琪上课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头往后转,邹茜不怎么爱搭理他,他就想尽办法要引起邹茜的注意小学男生喜欢谁,不就是喜欢欺负谁吗?
    他边说边往前走,五月末的天穿了件短袖,手里拎着美术箱。我看着他的背影道:那根据你前面说的逻辑,喜欢一个人希望他开心。你也肯定希望我开心吧。
    他不明所以,停下脚步等我和他并肩,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那我也希望你开心啊。我试探问,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是因为爷爷的身体吗?能不能和我说说?
    魏丞禹走了两步:嗯。语气有点生硬,爷爷身体不太好,多少有点受影响。
    我安慰他说:爷爷自己这么要强,你也要相信他。
    今年的期末考试周在六月初,像罗秦雨说的那样:又到了喝洗脚水的季节。广告学今年最后要笔试的科目只有两门,而且都是开卷。其他科目是阶段性考核,在之前就陆陆续续交了几篇论文,做了几次展示,一周前都已经结课完毕了。
    魏丞禹和我完全不同,这一次有五门要闭卷考,成绩又涉及到大二的专业分流,复习地昏天黑地。我和他对坐在图书馆,桌子上摊着下周要考试的复习资料,实际上心思已经飘到考后。虽然因为魏丞禹爷爷的关系,出国旅行经过商讨放弃了,但是周边游总是可以的,七八月份还要租房子,租完肯定还要布置打扫。这个暑假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东西可以期待。
    我在开小差,魏丞禹的电话又震动了。圆桌区虽然可以小声聊天,但不适合接电话,他拿着手机走到外面。他最近经常要接电话,貌似是家里频繁打来的,但是没说几句又会挂掉,表情也跟着很臭。
    等他回来,我问:一直找你什么事啊,不能等你考完再说吗?
    恰好魏丞禹的耐心已被消磨干净:没什么事,别问了。
    好吧。我回答,等你想说了告诉我。
    我想人偶尔也会有被情绪驾驭的时刻,就闭嘴不说话了。他忽然凑过来,重重亲了下我的嘴唇。
    我下意识环顾四周,没有人,但还是心有余悸,垂着头看书做掩饰:怎么这么突然。
    他硬邦邦地说:想亲就亲了。
    我一直在等他告诉我,因为情绪和话语憋在心里会不断发酵,愈演愈烈。我可以,我应该充当好倾听的角色。
    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
    第71章 预感(二更
    周一下午,等我考完试,突然接到辅导员的电话:岑筱。他问,你现在在学校吗?
    我说:在的。
    那好。他讲,现在来一下我的办公室,马上。
    我不是班委,平时也和辅导员没有什么交流,这时候叫我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一点忐忑。毕竟期末考都已经结束了,同专业的同学有的下午就准备回家了。
    等我到了辅导员的办公室,他把我迎进去,转身离开带上了门。办公桌旁有一对沙发,两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听到声音回头。其中一个面孔我认识,是之前开车送过我们的王叔,还有一个很眼生。
    眼生的先开口:来了,你好。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王叔先和我握手:我们两个是认识的。我朝他笑了笑:王叔好。
    另外一个掐灭了手里的烟,也把手伸过来:你不认识我,但应该听说过我,我叫陈敏博。腕上有一只手表,是Cindy挑的,我买的绿水鬼。
    我知道。我答,也和他握手,陈叔好。
    他问:你下午有课吗?我们不耽误你的时间。
    已经考完试了。我说,没什么事情。
    陈敏博点点头,身体靠回沙发,又重新点了一根烟。屋子里充斥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烟草味,赤橙色烟头冒出青蓝色烟雾,安静地盘旋升空。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我枯坐着等待,大脑已经难以运作,只有第六感如座钟钟摆在敲打神经。
    知道我们找你干什么吗?陈敏博先开口了,其实我们也不想找你,或者这么突兀地找过来。但没办法,老先生情况不好,丞禹又太不配合,只能顺藤摸瓜来找你了。
    我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陈敏博看了眼王叔,王叔从一旁掏出一个透明的文件夹递过来。我接过拆开,是一叠纸质资料。
    第一页和第二页,是所有以魏丞禹或岑筱为身份依据的开房信息,有的是学校周边的宾馆,大部分是市中心的酒店。其实也不是很多,只能列两张纸而已。
    第三页开始是彩色打印出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我和魏丞禹呆在一起,有的背景是校园,有的是校外,小部分是白天,大部分是夜晚。相同的是每张都可以清楚看到我的脸,而魏丞禹只有一个后脑勺。
    我盯着其中一张回想,好像是在学校的后街,魏丞禹背对着镜头,正好一手拽住了我外套的帽子。当时我觉得他很无聊,因此转过头朝他笑。下一秒他把我的帽子兜了起来,亲了我一下。
    我没有看完,就把资料合上了,脚底窜出股寒意,甚至有些无地自容。每一张照片上我的脸都很清楚,眼神也很清晰,再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不再等我勉强开口,陈敏博收回文件夹:多余的话我们今天也不想说了,因为东西你都看到了。他掏出手机,这是我的手机号,周五之前给我回复,可以吗?
    什么回复?
    来找你的意思,不明白?陈敏博问。
    你们莫名其妙的。我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现在给我看的
    诶,这你就说错了。这次是王叔打断我的话,谈恋爱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我问:所以爸爸就这样调查自己的儿子?
    主要是丞禹太倔了,他要是服个软也不会到这一步。王叔道,但既然是事实就早晚有被发现的可能,而我们这边的态度无论早或晚是不会变的。
    所以这是他爸爸的意思。我催促自己的大脑运作,负隅顽抗道,如果我现在回去就告诉魏丞禹呢?
    建议你不要。陈敏博很放松,掐了烟双腿交叠,似乎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这份资料当然只是今天印了一份、印了其中小部分给你看。你告诉魏丞禹,或者周五前解决不了你们两个的情感问题,不能保证这份资料出现在哪里。
    巧是蛮巧。他说,你爸爸是岑志勇,不是么?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刚过去二十分钟,再在教学楼楼底枯等了半个小时,魏丞禹才考完试。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走近了面有愠意地讲:草,出的都是什么题,妈的完蛋了,后面还有四门课。
    我跟着他走到图书馆,他从包里掏出很厚的专业书,翻到折角的地方入神地看起来。
    我坐在圆桌的另一头,把脸埋在臂弯里。其实我也想过如果被家里人发现了会怎么样、不同意会怎么样。但每次都把这种念头快速地掠过去,以为想得少一点,发生的概率就会低一些。其实两者没有必然的关系。
    我抬起头抱怨:你们家是不是黑社会啊。
    啊?魏丞禹正拿荧光笔划他的书,很莫名,不是,我很白的。
    他学习的样子很认真,让我把话都咽了回去。我也明白现在不是很好的开口时机,告诉他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影响他的期末考试。期末考试也很重要,每一件事好像都很重要。
    我忍了一会,还是状似不经意问:有没有想过。我的喉咙有些干涩,如果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啊。
    魏丞禹放下笔,抬头看我,狐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到就问了。我朝他笑笑,防患于未然。
    他们管他们不同意。他说,我们谈我们的啊,等以后工作了,谁管得了。话里有一种残忍的天真,好像我们真的只要谈我们的就没有问题了。
    他还在看我,我很慢地点点头,表示对他答案的赞同。
    舍友们都渐渐考完试回家了,周一的晚上罗秦雨回去了,周二是黄弋,周四是冯玉成。他上午走的时候关心我:岑筱,你不走吗?已经考完三天了。
    我回答:我等魏丞禹明天考完了一起走。
    你们关系真好。他笑笑,然后嘱咐我走的时候不要忘记关窗关灯,锁门,把插座的插头拔掉。我一一应允。
    上午魏丞禹在考试,下午说要和同班同学复习,我便和他在食堂吃了顿中饭,然后跟着他去了教学楼的空教室。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我坐在旁边旁听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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