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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29)

    又吵吵嚷嚷过了半个小时,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生捧了一大束花走进来。
    角落的音响突然放起了音乐,然后就见那个男生拿了只麦克风,开始唱: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走音了。
    不知道谁先起哄,林凯悦从人堆里被拱了出来,她站在那里,局促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大家都围了过去,我只得放下喝了一半的酒酿圆子跟着凑热闹,站到最外围一圈。
    同学们随着音乐鼓掌打节拍,那个男生还在唱,很动情,但一直在走音。天哪。
    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别处,他一手搂的那束花很别致,不是红玫瑰,是几朵白玫瑰,正中心放了蓝色的绣球花。
    这个花好漂亮。我和秦奇说。
    刘子帆听到回头和我讲:这个是绣球花啦!叫无尽夏。
    无尽夏?我问。
    刘子帆在鬼哭狼嚎的黑凤梨中向我解释:对,无尽的夏天,endless summer。然后她对秦奇说:我也要,你给我买一个。秦奇处在微醺的状态中,爽快答应下来,说包在他身上!
    吃完饭我和大家道别,一个人走回家。那首歌唱完以后,林凯悦就把花接了过去,两个人当众接了一个吻。大家都起哄,我也鼓掌,有点眼热又羡慕。
    这一瞬好像夏天是无尽的,青春是永驻的,而有情人就是会终成眷属。
    我沿着人行道往回走,突然口袋里震动。掏出手机,发现是魏丞禹给我打电话。我正好很想他,很高兴接通:喂?
    听筒那头,环境声很嘈杂,听见几个人的声音。首先是王雪滨,不甚清晰:算了算了,换一个人吧!或者你们等他回来再说。
    然后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很近:哎哟这有什么的,我前面不也和傅家莘表白了!快快趁他不在,愿赌服输哦,接通了接通了!
    他说:你是A岑筱吗!
    我一愣:我是。
    那头又有人说:哦哟不是男的么,这有什么的?
    他说:告诉你,魏丞禹喜欢你!
    我捏住手机,看界面,已经挂断了。
    我一下子脑袋发蒙,正想要回拨,又来了电话。
    接通,那头的声音变成了王雪滨。
    喂喂,岑筱吗?王雪滨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魏丞禹刚刚抽到大冒险,被人喊了出去,手机被他们趁机抢了童铭你他妈的赶紧把人喊来!他去哪了啊!
    她说:对不起啊,你别在意我让魏丞禹来和你说啊!
    啊我说,嘴巴在张合,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没事,不用了,我明白了,那我先挂了。
    我掐断电话,心跳得很快,手撑着路灯,摸了一手灰。光照在我一个人身上,我是黯然离场的丑角。
    空气中带着潮气,好像又要下雨了。今年的黄梅天格外长,好不容易结束以后又开始迎接台风,一个接一个。
    我加快脚步往回走,手机又响了两回,都是魏丞禹的电话。我干脆关了机放回口袋。
    风逐渐大起来,吹得一身凌乱,差点以为要变成断线风筝飞起来。好不容易到家,蒋阿姨已经睡了,在玄关留了一盏灯。
    我脑中一片空白,按流程洗完澡,然后埋进被子里。
    天知道刚刚听到那句喜欢你心里是何种体会。幸好下意识觉得不可能,而且王雪滨后脚就打来了电话,所以甚至没来得及当真开心,就被澄清了真相。
    我与黑暗同床共枕了一会,翻出手机重新开机。一边想责怪为什么要找我开这种玩笑,一面又觉得自己实在很自作多情。又想到图书馆那一天,魏丞禹祝李旭洋早日找到女朋友,还承认自己也想脱单。
    以后我们两个还是一个学校,我应该有幸可以看他念书学习,看他新交许多朋友,看他谈场恋爱。
    他对普通朋友都这么好,对女朋友会更好吧。唉。
    手机亮了屏,冒出来很多条消息提醒,还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魏丞禹。
    最后一条短信是二十分钟前:我在你家楼下,你在家吗?有话想和你说。
    我一个激灵跃起身,望向已经开始下雨的窗外。
    若是晴好的夜晚,此刻我定会请他打道回府,但现在外面是一片漆黑,混合着风声和雨声。
    我跳下床草草换了件衣服,拿了把伞出门。
    我下楼去开门,喊:魏丞禹?突然发现,虽然他平常千姿百态喊我,但我甚至都很少喊他的名字。
    魏丞禹站在玄关能避雨的暗处,怀里抱着什么,朝我走过来。
    我把伞撑起来,看他半边头发被打湿了,有一点狼狈,根据短信的时间推断,等了起码二十分钟有余。
    我有点愧疚和心疼:你就不能按门铃吗。
    他低头看我:房间都是暗的,我怕打扰了你休息。
    我问:那我要是真的休息了,没看到那个短信呢?
    他说:那我也不是傻的,最多再站两小时就回去了。
    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我说。
    他把怀里遮得很好的东西递给我。我借着檐上那盏小夜灯看清,是在冬天时借给他的那本《情书》。
    魏丞禹低声说:一直没有找到时机还给你,今天带过来了
    我闻着闷湿的水汽,一下子呼吸不过来。那时候把这本书借出去,就从没想过还要拿回来。甚至暗自窃喜,觉得四舍五入是给魏丞禹送了份情书。
    我朝他尴尬地笑了笑:不用,我送给你了,你收下吧。拜托,请你收下吧。
    魏丞禹摇头,说:我已经看完了,你的就是你的
    我说,不要还给我,送给你了!我捏着伞柄往后退了一步,靠到墙,退无可退。
    他却恍若未闻,一手抢过伞,试着把书往我怀里塞,比我想象地还要执拗。
    我们无声地对峙。最后虽然我万般不情愿,还是让他得逞。
    这一本《情书》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我手里。
    我攥紧了书,装得平静问:还有事吗?
    魏丞禹顿了顿,说:今天晚上吃饭,他们在玩游戏,我抽到的大冒险是向通讯录第一个人打电话表白
    嗯!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解释了。我打断他的话,强弯起嘴角做掩饰,语气竟因此变得如此轻快。
    嗯魏丞禹磕绊了一下,我还没说完
    我抱着书,眼眶还是孵出眼泪来,同雨水在这个潮湿的夜晚一道蒸发。压抑一整晚的情绪终于因为没有宣泄的刀口,兀自膨胀,野蛮生长,然后嘭一声,爆炸了。
    突然清醒意识到,对我来说,青春自然不会永驻,夏天也不是无尽的,甚至大冒险的一句喜欢你,都没办法听到魏丞禹亲口和我说。
    我后背贴着墙,胡乱地想,想到妈妈微博上那场给妹妹置办的豪华百日宴,想到我呆在阴影里,她说不卫生。明明都是秋天冬天的事情,可是我站在夏天里突然回想起来。
    其实我都记得,我记性很好,什么都能记得,三个字也能记得。
    为什么魏丞禹连一本书都要还给我啊,是也觉得不卫生吗,是因为我是同性恋吗?
    雨越下越大,他正要继续说什么,我半垂下头,小声道:你真讨厌。知道我是同性恋以后就应该有所警觉,离我远一点,这样我才不会有非分之想。
    毕竟想象和意淫只有一线之隔,但想象的时候,也有真的可以得到的错觉。
    魏丞禹顿了顿,问:你在哭吗?
    看见了还要问。我恼火道:没有,再见。
    他的动作一下子局促起来,先把伞换到了左手,要来抹我的眼泪。我不耐烦挥开,下一秒他把伞丢了抱住我。
    我们两个都只穿了短袖,他抱得很紧,比我高的体温迅速传导而来。
    魏丞禹一只手箍住我,一只手摸我的后脑勺,揉了揉我的头发,像在摸小狗或小猫柔软的皮毛。
    我前面还想说他接下去讲。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到脸,但我感觉他在紧张。
    虽然喜欢你是大冒险要说的话,但是也是我的真心话我确实喜欢你很久了。他说,诶,虽然我不是你理想型,但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我心跳得很快,以为是在梦里,越过他的肩膀看到我的直柄透明伞掉在地上,伞面朝地,像湖里一艘无篷的船,雨点落下来,蓄了好多水。
    我刚一动,魏丞禹越发用力把我按在怀里,突然感觉到他手在抖,原来是这么紧张啊。
    我问:你没有骗我吧?
    我为什么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说。我就笑了,把脸埋到他怀里,希望以后可以多做几个这样心想事成的梦。
    他的脑袋也压下来,问:你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愿意和我谈恋爱。
    愿意啊。
    真的假的?他问,确定?没骗我吧?
    我为什么拿这种事开玩笑?我把这句话奉还,把脸继续贴到他怀里,像很多次臆想的场景那样,我被整个地抱住,这一瞬间终于实现了。
    雨更大了。我抬起头,把下巴搁到他的肩膀看外面:这个叫什么,瓢泼大雨还是倾盆大雨?
    雨如幕,又稠又密,把万事万物包裹。雨声轰隆,檐下这一块站着我们两个,贴得严丝合缝,像世界上最后一块夹心饼干。
    他说:泼盆瓢大雨。
    我噎了噎:有病。然后两个人一起笑。
    笑完,他问:你看过《雨中曲》吗?
    我说看过,他就说:我现在很想那样在雨里跳舞。
    我下巴抬了抬,指快成蓄水池的透明伞:送给你了,拿去跳吧。
    但他没有动。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眉眼落在我眼里。我们有无数次对视,这大概是最有默契的一次。
    魏丞禹又低头,动作不是很利落,也许内心在挣扎,进度抵达约六成。
    我手臂勾住他脖子,完成剩下四成。
    我们的嘴唇贴到一起。
    原来经常生气的人,头发一直如针刺的人,嘴唇也是软的啊。
    《多血质和抑郁质》PartⅠLove letter end.
    作者有话说:第一部分,写完啦!
    第49章 招待不周
    到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坐起身,发现外面还在下雨。
    魏丞禹要走的时候,亲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把那艘透明的小船翻过来,里面本来已经是池塘,水又哗一下通通流走了。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捞出手机,看到魏丞禹昨天晚上发的很多消息,最后一条是在家吗有话和你说抬起头,看到书架上那本《情书》。原来不是梦啊。
    我谈恋爱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翻来又覆去,想到之前暑假学农的时候,言葆庭和我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祝我找到真爱。现在我并没有吊死,魏丞禹亲口表的白,说喜欢你,把我搂在怀里说的。又想到高三冬天的时候,写的那封十年以后可以收到的信,with my true love,现在完成一半了,真爱已闪亮登场,就差再过十年了。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还在为别人的爱情眼热,现在所有伤春悲秋全都被扫下了桌,桌上摆好所有和魏丞禹在一起的片段,跃动如胶卷在播放。怪不得他对我这么好,原来是真的喜欢我。
    外面是潮湿的雨天,我的心情却一片干燥明朗,从未如此乐观。虽然也不知道魏丞禹为什么喜欢我,但他对我这么好,他肯定是很喜欢我了。
    我吃好早饭又跑回房间,把空调打冷,先给同学的动态都点一遍赞。看到李旭洋晒热水瓶、迷彩服的照片,想起来大家这下都陆陆续续去报道、入学、军训了。但申大今年要宿舍装修,因此军训调整到了下一年,过几天直接去报道就可以。
    我举着手机,想找人宣布魏丞禹和我在一起了,要和我谈恋爱了。但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当时也没有加言葆庭的联系方式,早知道该加上的。
    我又端坐了一会,看手机,没有新消息,魏丞禹怎么不找我聊天啊?恨不能他现在就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我好想他。也许还没有起床,这才九点半。但也不算很早,可以起床了。没关系,我可以主动一点。
    我跃下床,拍了张窗外的景色,讲:外面还在下雨呀。学习大不列颠的社交礼仪,以无关紧要的天气引发一段对话。
    过了几秒,魏丞禹回复我:你在家吗?
    我说:在的。
    我走出房门,到楼梯口,听见蒋阿姨突然发出很响的说话声,凝神再听,是在打电话。
    什么?在哪个医院?她大声问,又叽里咕噜用方言说了很多话,虽然听不懂,但能体会到她愤怒的情绪。
    过了会她挂了电话,把手机插回兜里,手里的抹布匆匆擦了剩下半张桌子,再把布丢到水池,往楼梯这里走来。
    蒋阿姨没想到我在这,用方言又说了什么,然后转换成生疏的普通话:小岑,我弟弟凌晨下工地被车撞到了,我要去医院看一下他。
    好的。我答应。蒋阿姨说不知道撞的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陪夜之类的,我就说:没关系,等会我朋友会过来陪我的。
    你朋友?她一愣,又想了想,试探问,哦,就以前夏天见到过的那个小伙子?
    我说是的,蒋阿姨进了房间,过了会出来,腋下夹一个钱包,叮嘱道:我尽量今天回来,我会打电话的。不要告诉你妈妈啊!我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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