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丞禹非常顺利接收到了这个信号,但理解错误。我的意思是,能下去了没啊?没问题我就下去了。魏丞禹大概以为我不敢下去,站在木墩上屈了屈膝,把我一整个直直抱了起来,再从桥墩上跳了下去,把我放回地上。
他的手臂很有力。腾空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很轻盈。
我听见了旁边女生非常暧昧的欢呼声。
最后黄金大桥居然莫名其妙拿了第二名,因为算上两个站在桥墩处的,一共是六个人最后几秒,说妈的不去的李丹也见缝插针站了上来。
莫名其妙是魏丞禹的原话,并不是我对他有偏见。
第一名就是那个王栋去刺探情报的班级,他们的桥牢固地匪夷所思,以至于最后是桥上站不下人了,而不是桥弯了站不了人。
魏丞禹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在看陆河手机里拍的照片,还叫陆河发给他。
我站在旁边,心脏还因为吊桥跳得很快,眼前浮现刚刚看见的神采飞扬的魏丞禹。
原来魏丞禹长得那么帅啊,也不是很凶,非常有朝气。
我心中又浮现奇怪的感觉,每次都让我感到莫名的焦躁,想要抓耳挠腮。
但这一次有个念头伴随着一闪而过要是能被魏丞禹多抱几次就好了。新年那样的抱,海盗船上那样的抱,纸桥上那样的抱,我都喜欢。
我心下一凛,犹如接受当头一棒。这是触犯了大忌,绝不能、绝不该出现这种想法。
我的眼睛胡乱瞟,下意识追随着魏丞禹,就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刘亦菲面前,两个人正在讨论什么。刘亦菲长得好漂亮,现在魏丞禹在我眼中也足够帅气了,站一起正是金童玉女,相谈甚欢。
我心中某些卑劣不可言说的欲望,立刻像被一把弯刀利索剐去。躁动也被一盆冰水浇熄,重获得内心的平静。
我看着他们,说服自己,只是因为从小很喜欢抱人五岁前,我喜欢抱妈妈,要把脸贴在她的小腹那里。尤其是去上幼儿园的早晨,我总要泪眼婆娑抱着妈妈不肯放手,最后像汉堡肉离开面包,我被老师拉走,妈妈急匆匆掉头去上班。
五岁以后,因为我不分场合的想要抱,妈妈觉得不妥,警告了我几回,我装聋作哑没有理,她就甩了我一巴掌,那确实很疼。接下来就没有人抱过我、我也再没有抱过谁。
我分析,我恐怕因此落下了病根,谁抱我两下,就得寸进尺,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以后还需多加注意,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第16章 亲爱的岑筱筱同学
天渐渐热起来,同时也意味着期末考试在逼近。这个学期过得不太轻松,因为有几门课要会考。我害怕自己的理化会不合格,只能硬着头皮学,但上课又经常不知不觉睡着,再被魏丞禹摇醒或者拍醒或者捏着脸捏醒。
陆河又在期中考试后,强调了几次分文理的重要性,要我们一定重视,考虑清楚。
期中我总排名八十,又进步了一小点。主要是文科发挥不错,据说语文是年级第三,陆河大概因此觉得我眉清目秀的,经常喊我帮她搬作业。
有一次,陆河喊我拿大家的默写本,在办公室问我想好选文科还是理科了没有,我说文科。她说料到了,又说再次分班的话,有一个文科班会她来带。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没有意外,她就是我三年的高中班主任了。
我对此没有意见,还有一点高兴。陆河人挺好的,虽然学业上会有点小要求,但是私底下很关心我们,还一天到晚给我们拍照片。
我只是在想我的朋友,魏丞禹。
我偷看了他的期中成绩单,文科两百名开外,理科一百名开外,综合下来一百八十七名。但排他后面的大部分都是出国班的人了,如果去掉那些学生,魏丞禹基本就是年级倒数了。
相对而言,魏丞禹的理科好一些,虽然不太明显。
我虽然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毕竟这种结果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我也没有到能够因此改选理科的程度,按照陆河的说法,这是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不过我也说不上来前程到底意味着什么,因为我已经很有钱了啊。最后只得宽慰自己也许和魏丞禹不是一个班了也挺好的,防止我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虽然思想不犯罪,但也足以让我煎熬。
我还记得新年放烟火的时候,魏丞禹说什么大鱼高二要转过来。我只是没有说话,但都听见也记下了。我推测他们三个人以前可能是铁三角的关系,如今能够重新合体也是喜事一桩。
会考结束以后,我们就填写了分班意愿书。
文科,理科,没有更多的选项。但如果有辍学,实际上我会考虑。
我在文科后打了一个勾,魏丞禹坐在我旁边,凑过来看了看我的意愿书:你确定选文科?
我点点头说嗯。魏丞禹哦了一声,调子拖得很长,然后没了声音。我以为没下文了,要把志愿书交上去,听见他说:那要不我也选文科算了。
是也想和我一个班的意思吗?我产生如此荒唐的想法,隐隐很高兴,但借用陆河的话诚恳地对他说:不能拿前途当儿戏。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魏丞禹飞快地说。
我便打消了念头,像被泼冷水。干嘛老是开玩笑,我还会当真。
他手指点了点我的志愿书:交么?帮你一起交了。
我把我的纸递给他,看到魏丞禹把两张纸叠在一起交给了陆河,突然鼻子一酸,有了什么都盖棺定论、尘埃落定的感觉。但这种微小的苍茫却是无法用言语细说的。
分班结果在暑假正式开始前贴在了每个班的公告栏。出国班完成了高一一年的学业,将于高二前往国外继续高中学业。剩下的学生被分成了五个班,两个文科,三个理科。
我在陆河带的那个班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在叫刘育华的老师的班里,看到了魏丞禹的名字。出人意料,王栋不和魏丞禹一个班,而且不止王栋,是我们班只有成绩最好的李丹和魏丞禹一个班。
我在思考这个分班的依据是什么,听见王栋说:诶,魏丞禹,刘亦菲叫什么啊,是不是这个?和你一个班。
我顺着他按在表上的手指看过去,看到王雪滨三个字。
刘亦菲的名字也和她的人一样美丽,我感叹。不像我,居然单名筱,难以想象七老八十岁大家喊我筱筱的场景,不过大概也活不到那个时候。
返校日,拿完成绩单就放学了,魏丞禹和我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脑海里放录像,像书会有的后记,电影会有的花絮集锦,去回顾总结我过去比较快乐的一年。
于是魏丞禹像真正的男主角闪烁在一帧帧画面上,我的瞳孔是镜头,捕捉的都是他,追逐的都是他的影子。突然有导演看自己不满意的作品感觉,处处是缺憾。为什么不能每句话都记得,每个神情都记得。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但也就到这里了。因为不是艺术作品,是真实的人生。
我们沉默地沿着西川中路走,魏丞禹突然说:请你喝那个叫什么的奶茶好不好?
我眨了两下眼,正好也觉得有点热,就说:好呀。
这次可能因为是中午,又是工作日,没有见到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了,两个店员正站在收银处无聊地互开玩笑。
我和魏丞禹一人拿了一杯椰香芋芋,听到魏丞禹说:不过暑假学农还是按高一的老班级。
我嗯了一声,静待下文,但没有。
快到小区门口时,魏丞禹突然停住脚,说:妈的,你说那个分班是按照成绩来的吧?凭什么我不是和王栋一个班啊?
我以为他是没有和王栋一个班感到遗憾和不满,嚼着芋圆安慰道:但是你和刘亦菲一个班呀。
他看我:你怎么也喊她刘亦菲?
啊,不能喊么。我赶紧咽下芋圆,改口道:雪滨,王雪滨。
他又说:喊这么亲切干嘛?你喜欢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只得再说:没有没有。
他好像不信一般,警惕地上下打量我。
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手里的椰香芋芋不太甜美了。人家王雪滨又没和你在一起,现在就管东管西,事情那么多,占有欲真强。
而且不就是和王栋没有一个班吗,至于吗。
明明我和你也不是一个班。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和王栋一个班。我带有怨气说,有本事你去敲校长办公室的门问啊。
我转过身,想要背着书包走了,魏丞禹在后面喊我,先喊诶、再喊绿萝儿、再喊岑筱,我一概装作没有听见。
最后,我听见一声筱筱,亲爱的岑筱筱同学!
只有爸妈喊过我筱筱。我顿时觉得也没那么生气,转过身:干嘛?
他上前两步:我就是觉得自己大概又成关系户了,不然为什么分好班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似懂非懂,他又拍了下我的头,说:网上联系,学农见。
我们就此分别。
我回家想了想魏丞禹说的话,确实他在学校吃得很开。人缘好不说,陆河虽然会找他谈话,但平时有什么活动或者机会也喜欢交给他,对他很重视。
不过我没有细想关系户这个概念。记得小学时爸爸常喜欢在餐桌叨念,若不是没有人脉和关系,他早有番作为。想必人脉和关系本来就是一种优势,而且做朋友又不看这个。
第二天下午,我突然听到楼下有声响,探头张望就看到了保时捷,是爸爸回来了。
我赶紧下楼迎接,看到妈妈也从车里钻出来,头发染成了酒红色,看上去非常年轻漂亮。
最近妈妈的微博很少更新,还能看到评论区最新回复问博主去哪里了。原来妈妈一直和爸爸待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爸爸朝我点点头,问了两句学校的情况,我一一作答,态度比较恭顺,有点像太监禀告皇上。近些年爸爸可能因为做多了领导,不怒自威的气质愈发浓郁,我有一点怕他。
爸爸问完就上楼进了书房,妈妈则站在车旁,问我是不是放暑假了,我说是,她就笑了笑,说那好好放松放松。
晚上,蒋阿姨烧了一桌菜,还特意一人一盅汤。自从我上次急性肠胃炎以后,有幸没有再吃过隔夜的饭菜,只是每天的菜单经常重复,菜式比较简单。今天的一桌菜平时也看不到的。我用勺子一舀,很补的食材在里面游泳,怪不得有股药味。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看手机,卧室门被敲了敲,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筱筱。我直起身,她端着两小碟水果走进来,朝我笑了笑。
我接过递给我的那碟,说:谢谢。妈妈并没有立刻走,坐我床头,把另一碟也递给我:筱筱,你把这碟给书房的爸爸,顺便看看他在干什么。
我依照妈妈的指示敲了书房的门,等芝麻开门,顺便观察了盘里的葡萄和西瓜,葡萄紫得深沉,圆得中规中矩,西瓜一瓣瓣红瓤。居然把籽都去掉了,还有这种好事。书房里传来爸爸模糊的声音:谁?
我说:爸爸是我。爸爸就让我进去。
我端着水果拧开门,看到爸爸一只手插着兜站在露台上打电话,脸上还有笑意,见我进来以后把手机移开一点,问:怎么?
我把水果放在书桌上,再恭恭敬敬退出去。
我如实禀告妈妈,爸爸在打电话,她反复向我确认电话那头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可岑志勇并没有开外放,这是强人所难。我只能把他接电话时的神情进行了诚实的反馈。
妈妈的脸色一下很难看。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马上到我最喜欢的情节了
第17章 闪光的丛林
第二天我下楼吃早饭,爸爸在餐桌打电话,而妈妈坐在旁边,将果酱涂上面包,再放在爸爸的盘子上。看到我来,她招招手,也给我做了一片带果酱的面包。
妈妈用刀涂抹的样子很优雅,动作很慢,一边涂一边和我说:筱筱,爸爸接下来两年要去深圳坐镇,开拓他们集团的新业务。
我闻见草莓酱的清甜香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你爸爸这两年工作肯定会很辛苦忙碌,所以我打算陪着你爸爸去,我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多照顾一点。妈妈说,把面包片放在我的盘子里,你一个人在上海,我已经嘱咐过蒋阿姨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好的。
但即使迟钝如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想了很多,都是不好的。爸爸是不是在外有了花头?两个人各有事业,妈妈怎么现在说起了要照顾爸爸。
但没有实质证据证明爸爸有花头这一点,不能凭空污蔑人,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于是只能抑制住胡思乱想。
一个星期以后,妈妈走的时候和我说,她储藏室里的东西,我喜欢的都可以拿去用。但里面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奢侈品,我拿去也没有什么用。
她又问,爸爸的秘书现在每个月给我多少零花钱,我答:一万。她摸了摸我的头发,声音很温柔:那不多,够用吗?不够的话妈妈给你。
一个月一万还不够用,怎么可能。我说不用,非常够用。妈妈就又笑了笑。
那辆保时捷出库的时候蹭到了一点,我看到爸爸亲自下车摸了摸那道伤痕,但没有多加处理,便又上了车。
然后车就走远了,然后我便看不见车了。风中带着浓郁的潮气,天空的颜色很黄,如同天色将晚,应该是马上要下雨。但这种黄更像浑浊的水,没有夕阳的浪漫。我因此觉得悲伤。
爸爸妈妈远赴深圳,我迎来了真正的暑假。作业很少,基本都是语数英老师布置的。聪慧的我把所有作业按照三十天的额度做了分期指南,平均下来每天也就写个两三个小时。其他的时间我便在自娱自乐,顺便把《情书》的电影看了。
外面在下梅子黄时雨,我却在干燥清爽的空调房中宛如春天降临。床上放着我的电脑,屏幕里,窗帘随着风在飞舞,光线因此明灭,而一旁的藤井树则低着头在看书。
妈的,这也太帅了。
我坐在地毯上,目不转睛反复看了几遍,恨不能一帧一帧极为缓慢去欣赏。
柏原崇的长相,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恋耽美
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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